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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424)

作者: 浅墨染雪 阅读记录

“活命”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便又被婠婠飘过来的视线给阻了回去。

小绿茶努力压抑那恐惧之感,却终究徒劳。眼前这个不是什么寻常人,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煞神,一个不高兴便要扭断人脖颈的。

小绿茶的心中忽然生出了悔意来。

表哥再好,也好不过自己的性命。

她虽是喜欢着表哥,但也不是非要嫁他不可的。她也想过另寻一个富贵人家嫁了,可表嫂为她寻的那几门的亲事,竟都出了意外。

她本来觉得那是天意,天意要她留在郡公府,留在表哥的身边。

便是做妾又如何,她自信能得回表哥的心,一生富贵和美。

可怎么就冒出了这么个煞神。

小绿茶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强令自己镇定。舅母对自己的疼惜不过是面子事儿,但舅父和外祖母是真的疼自己,只要这煞神离开,她便有法子让舅父和外祖母相信自己。

以舅父的性情,拼的得罪凤家也会保全住自己的。

不过这丁点儿事,谁还能扣个死罪给郡公府不成。最多......最多表哥这婚事成了合离。

那样倒是好了。

小绿茶心思百转之际,一抬眼见简舒玄脚步匆匆的行了过来。当下小绿茶的眼睛里像是能滴出水,楚楚盈盈的望向简舒玄。

可惜简舒玄根本没有注意,他行出了大门先是向婠婠行了一礼,说道:“大嫂嫂安好。今日原是要去看大嫂嫂的,无奈家中临时有事耽搁了,便只好要雅娘先行回去。失礼之处,还请大嫂嫂见谅。”

婠婠打量了一下简舒玄。只见此人生的眉目俊雅,自有一股名士风流的气质,瞧着也算是顺眼,不是那种让人一见就想揍的类型。

婠婠便选择了动口,“什么琐事,值得雅娘哭着回去?”

简舒玄闻言一怔。

她、她竟是哭着回去的?

那个仿佛永远都不会失仪的人,竟是哭着回去的。

在简舒玄下线般的怔楞时,简郡公再次的感到一噎。这话明显就是一种令双方都有台阶、有面子的托词,怎么还有明白问出来的!

果然,这位明大人不是好招架的。

郡公府的这几位,一个噎住、一个发楞、一个垂着头心思飞转想着撇清之策,只简夫人一位还在努力的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事情牵涉到了郡公府,牵涉到了自己儿子,简夫人心中的那点惧怕已然不存在了。

她将一套说辞反复的斟酌过,才准备要说出来,婠婠便先开了口。

“这供词是真情也好、诬陷也罢,还请贵府尽快查个明白,给我家雅娘一个交代。若是觉得我冤枉的了人,那便到京都府,由京都府衙来查。”

一言落下,小绿茶抢先反应了过来。

眼下再不做些什么,便要留不住表哥的信任。若是失了那份信任,这般一查,她便什么都没了。

小绿茶将心一横,哀哀的喊道:“不敢给舅父舅母惹麻烦,惜娘碍了贵人的眼,惜娘消失就是。”

说罢了她便发力往门前的石狮子上撞去。

毕竟是亲外甥女,简郡公见状心下还是一揪。一面追过去,一面慌声的喊家仆去救人。

简郡公害怕见到的场景并没出现。

婠婠轻易的就将小绿茶救了下来,虽然用的方式是掀翻在地。

简郡公舒了口气,心下才刚觉得这位明大人也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可怕,便听婠婠说道:“跑这么慢可撞不死。还是先将事情说清楚。待说的清楚明白了,我助你一死。”

☆、第四百五十六章 怎么定北侯是真的惧内不成!

寒意从小绿茶的头顶心透到脚底心。她爬起身来,想要躲到简郡公的身后,奈何四肢都不听使唤。

她来的汴京的日子不算久,却也不算短,汴京城中的那些传说她听了也有不少。其中便包括眼前这位明大人是如何生生的扭断一个活人的脖颈。

小绿茶瑟瑟缩缩的,再无能力发出半点声音。

人被救下来了,简郡公却并没有唤回那些家仆,而是以眼神示意众人借这机会将小绿茶救离。

婠婠看穿了简郡公的意思,也没有阻止,只道:“时候不早,不多扰了。”

无论是心中生了疑的简郡公还是心中有了论定的简夫人,皆是巴不得这位赶紧的消失。

简郡公虽是心中生了疑,但终归还是偏心着外甥女,对于婠婠方才那话是不爱听的很。不爱听归不爱听,他又找不到角度来说些什么。一口气噎在喉间上不来下不去,也没心思去说些旁的。

简夫人则是只想关起门来好好的审一审小绿茶,尽快的扼住这场糟心事。

此刻夫妻两人动作一致的相送起来,下线了半晌的简舒玄却是回了神,几个跨步走到了婠婠跟前。

婠婠见简舒玄如此冲过来,还以为接下来要上演什么经典的狗血情节。不想简舒玄拦下了她后,非但没有咆哮反而深施了一礼,温文尔雅的道:“我送大嫂嫂归府。”

婠婠缓了缓神,道:“不必,我自己走的快些。”

简舒玄面上一红,声音低了几阶,“我......想见一见雅娘。”

婠婠纳闷道:“那你去啊,也没人拦着你。”

简郡公和简夫人此刻都越发的不想说话。这位明大人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心知肚明两相体面的事情,怎么偏就听不懂,非得让人说出来。

婠婠此刻也有些不想说话。明明是想去看凤雅娘,说什么要送她,绕这么个大圈有什么意义吗?

就在几人互相瞧着都不想说话时,远远的见到凤卿城的马车往这边行来。

简郡公夫妻俩从那马车的形制和车外的随从,轻易的辨认出了来人是谁。夫妻俩先是思维一致的意外起来,怎么来的不是孟氏而是定北侯。

随即,两人的思维分化了。

简郡公想道,定北侯是一府的正主,他出面也算合适。虽说有个惧内的名声,但明眼一瞧便知晓那惧内同纨绔一样,都是装出来的。定北侯来,这桩事情好不好处理且不谈,正常交流总是能保障的。

简夫人却是想道,即便定北侯是一府的正主,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孟氏出面才合适的罢。况且定北侯惧内,这事儿谁不知道!人来,跟没来有什么区别。

随即简夫人又想起了一件事,心猛地一沉,下意识的就走下台阶来拉了拉儿子,示意他待会儿放机灵些。

定北侯来跟没来还是有区别的。若是他来的话,那还不如不来人。

许多年前定北侯曾因为凤家四娘子被几个小郎君戏弄,生将几个小郎君打的几日起不得床。月前她又曾听人说起,上月初五云小郎君拿凤四娘子说笑了几句,初六定北侯便去了云相府,之后云小郎君便半月没有露面。

定北侯常去云相府中,这不是新鲜事儿。可那日他去时,云相并不在府里。这就很值得一猜了。

便是装纨绔,装了那么多年,有些习性也是改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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