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夫记(419)
婠婠愣了愣,“你这是特意回来陪我用暮食?”
凤卿城捏了捏婠婠的脸颊,起身来净手准备用饭。
婠婠分外郁闷的问道:“恒之每日都这样忙吗?”
“只这几日罢了。”凤卿城从紫牙手中接过了水盆,端到凉榻边,挽了袖子亲自与婠婠净手,“倒是婠婠,趁这几日多歇一歇,以后怕是要忙了。”
“忙?”
婠婠迷茫的很——她一个人质,有什么好忙的!
随即婠婠想到,她家恒之说话需得山路十八弯着听。方才他提了这几日他忙,又说让她趁这几日休息,也就是说待他不忙了,她便要忙起来。
嗯,那能还是什么事呢......
昨夜里,他表现的的确异常热衷来着。
这个“忙”所指的该是那等走肾的事情罢。
婠婠想象力和记忆力在这一刻完美的协作起来,脑海中的画面飞似得往某个方向飘的远了。
几根微凉的手指挨上了她的脸颊,耳边听得凤卿城的声音在问询,“脸怎么这样红,可是热着了?”
婠婠的神思迅速的回了笼,她注意到眼前的凤卿城脸色正经的很。眉眼间有着温存,可那双桃花瞳中却是清明一片,看起来实在是不像调情的样子。
她又会错了意?
婠婠甚是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额角。
是凤寒给她的补汤的有问题,还是久别更胜新婚,怎么她满脑子尽是那种事情。
眨了眨眼睛后,婠婠轻咳一声,自然而然的掀过了会错意这一条。她起身来将四门令放到了一早准备好的香案之上。
转回头却见凤卿城望着她一脸的恍然,接着唇角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婠婠拿起团扇来猛扇了几下,见他依旧望着自己,笑的甚是可疑,便将扇子往桌上一丢,挑眉道:“我确是挺想同恒之‘忙’的,如何?”
凤卿城噙着那抹笑意拿起了碗勺,道:“甚好。”
婠婠坐在他的对面,隔着一张饭桌的距离瞧着他,忽然就觉得他面上的那抹笑意很是引人手痒。她捏了几捏拳,很快又松开了。
暮食的搭配很是古怪,两样时蔬、一屉牛乳炊饼,却搭配了一道鱼头汤、一道鱼羹、一盘酸辣鱼、一盘骨酥鱼还有一道清蒸鱼。
凤卿城盛好了一碗鱼头汤搁在了婠婠的面前,这才拿起自己的碗筷来开始用饭。
婠婠喝了几口鱼头汤后,问道:“这是闹了鱼灾还是府里买多了鱼?”
凤卿城抬眼道:“记得你喜欢吃。”
婠婠对于鱼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只是鱼是个好东西补脑又养颜,对身体的好处也是多之又多,所以她会选择性的增加鱼的摄入。
从食用频率的角度来说,她该算是很爱吃鱼。
当然,对于此刻的婠婠来说,她究竟喜不喜欢吃鱼已然不是重点,就如她喜欢的花到底是不是韭菜花一样。
他以为她喜欢,所以才会有这样一桌搭配古怪的暮食。一道道本就味道上佳的菜肴,因着他的心思变得越发的美味起来。
婠婠默不作声的吃着鱼,每一口都是鲜甜。
一餐饭将要用完时,婠婠忽然想起了她的“正经事”,略一放筷碟向凤卿城问道:“没人盯我的梢罢?”
凤卿城一愣,“有没有难道婠婠察觉不出?”
婠婠道:“若是如夜远朝那般的高手,我自是很难察觉。”
凤卿城笑道:“似夜远朝那般的高手也不是萝卜青菜,哪里都能找到的。”说罢了,他放下碗筷,又道:“据我所知道——没有。
怎么问起这个,可是发觉了什么可疑之处?”
婠婠摇头道:“没有,只是问明白了方便我行动。”
凤卿城笑了笑,没再细问什么。
一餐饭用罢,凤卿城也没有稍歇一歇的意思,擦过手便出门了。临走之前,他指着那新摆上的香案,提醒婠婠说:“该续香了。”
婠婠吃的太饱,头脑便懒怠活动。听得凤卿城这句话,便连吐槽的思维活动也懒怠进行。
她靠在冰缸附近,很是歇了会儿神,待流到胃部的血液又重新回到大脑,她方起身来拿起了四门令,顺手在那香案上捏了只水果,一面啃一面继续与键盘交流着感情。
时间很快的消磨过去。
二更鼓过,婠婠换了身利索的衣物,使着轻功一路小心的隐藏着踪迹,直往开国郡公府而去。
婠婠之前没有来过开国郡公府,从前的天门里对于开国郡公府的资料也并不多。在这偌大的府宅中找到那朵小白莲,远比潜进来要费力。
☆、第四百五十章 如今什么身份?
心中定了主意,婠婠面上顿就神采飞扬起来。她再次的拍了拍凤雅娘的肩膀,道:“有大嫂嫂呢,安心罢。”
说罢了,婠婠扭身便走了出去,剩一屋子的人呆眼瞪愣眼。
萧佩兮倒是反应的最快,她起身来向孟氏道:“我去送送大嫂嫂,母亲好生看着二妹妹就是。”
孟氏点了点头,见萧佩兮出去后屋子里就只剩了凤雅娘、凤颂娘姐妹俩,便又叹道:“我原想着选个那样的人家,雅娘便能得一世的舒心。如今看起来,这人活着就难有什么一世舒心。”
孟氏拉着凤雅娘坐下,吩咐丫头去打水来给凤雅娘净面。她摸了摸凤雅娘那双红肿的好似小桃子的眼,不由得又是一叹。
她如何不想替女儿出口闷气,可简家未曾做下什么逾矩失礼之事。不管她用什么方式来替女儿解这闷意,都难免的要落人口实。
如今侯府的势头大了,她们行事却要越发的小心。站的越高,受的瞩目便越多,一举一动便要更加的谨慎。
凤颂娘走到了冰缸前,从中捞起了几块冰用帕子垫着,又从茶壶中捞起了一点茶叶拧干搁在冰块间,而后包拢了帕子递予凤雅娘。
“二姐姐快敷一敷罢,回头祖母瞧见又要忧心。”
孟氏瞧了瞧凤颂娘,想着白氏那脾性未必会教导女儿那些后宅生存的道理,便拉着凤颂娘坐下,耐着性子的与两个小娘子摆起法则。
此刻秋华院外面的曲桥之上,萧佩兮已经快步的追上了婠婠。
“大嫂嫂请留步。”
婠婠顿住脚步,捏了捏发痒的手,道:“不必送了。”
萧佩兮笑了笑,道:“佩兮有几句话想同大嫂嫂说。”
婠婠闻言忽然就期待起来。说罢,说罢,最好说出些挨揍的话,也省的她费脑筋去想理由。
萧佩兮将婠婠面露笑意,便斟酌着语句继续说道:“大嫂嫂的身份到底不比从前,行事还需慎思三分的好。
那简家不过只剩了个虚爵,二妹妹肯吃受这些委屈,不过是为着咱们府的声名,为着不叫大哥多添为难。
大嫂嫂是明白的罢?”
婠婠按捺着激动,追问道:“我如今什么身份?”
此刻的婠婠已经做好准备,只要对方明确的回答出来,她就捡到个现成的理由来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