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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37)

作者: 浅墨染雪 阅读记录

明二爷笑起来,“我的小蔤妹怎么净问些怪问题?叔父好得很,内力还在,刀法还没忘。”

婠婠的心重新落了回去,腰杆子挺得笔直起来。今后谁想问明二爷那里骗银子,先要过她这关。哪个敢恼羞成怒,不甩她面子。她便立刻去哭给明二爷看。

虽然明二爷是个品种特殊的包子。但他更是一位名动江湖的高手,一位曾孤身尽斩仇家百余好手的绝顶高手。

窗外的爆竹声一阵阵的响着,婠婠与明二爷各抱了一盘干果,嗑的咯嘣作响。温酒皿中的热水冒着袅袅的白烟。

明二爷一面嗑着干果,一面与婠婠讲起些江湖轶事、游历趣闻。

气氛很是舒适安逸。

婠婠侧着头看着明二爷。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微妙的暖意萦绕在心头。虽然这便宜叔父的脑回路有些迥于常人,但他眼中的关切疼爱是那样的真切而温暖。

有亲人的感觉原来是这个的样子的。

这种亲人间的牵绊的感觉,她是享受且无比感激的。

在明二爷那些有趣的故事和见闻中,婠婠得以熬到了子时。

外面的爆竹声陡然热烈起来。旧岁已辞,新年伊始。

婠婠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抖落掉裙衫上的干果壳子便准备回房休息。还没等说话,便见明二爷满眼兴奋的起身问道:“蔤妹啊,咱们家值钱的东西都在哪里?”

婠婠登时睡意尽消,“干嘛?”

明二爷掩饰不住激动,“准备些重礼,去未来亲家家里拜年致谢。”

婠婠松了口气,暗暗腹诽着:未来亲家是谁你都还不知道呢,话说你是要走去哪里拜年啊?啊喂!

“叔父啊,按照礼节应该是男方来拜会咱们的。况且这天还早......。”

“不!不!不!”明二爷忙打断婠婠,“咱们这情况不一样。”

在这位心中他的侄女到底是有多么的难嫁啊?婠婠抽着嘴角道,“官家赐婚,情况的确不一样。”

明二爷想了想,有条件矜持的话那还是矜持些的好。于是他决定暂时安心等上一等,若男方不来他再上门也不迟。

“西厢里什么都是全的,叔父早些休息。卯时后还要入宫,我先睡了。”婠婠说着拉开饭厅的门便要出去。

不想明二爷两个箭步冲了过来,“且将手伸出来。”

婠婠不明所以的伸出手去,明二爷眉沉眼静的搭上她的脉,好一会儿后他说道:“换另一只。”

婠婠顺从的换了另一只手过去,明二爷又是搭了会儿脉,而后伸手拉开屋门走向了西厢房,“早些安睡。”

婠婠再次懵掉,什么情况?!

☆、第二十七章 奇特的仪制风俗

婠婠向来心大,这股懵掉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觉甜睡。

卯时将至时,婠婠穿戴好官服惺忪着双眼睛走出屋门来,却见明二爷早已笑眯眯的等在院中。

婠婠琢磨着他是不是要给个大红包,却听他说道:“蔤妹啊,过来。将手伸过来。”

于是婠婠立在寒冷的晨风中,伸着只手,再次的懵掉了。

明二爷又是先后搭过两只手的脉象,道了句“我煮了汤饼,吃完再走。”便裹了裹衣服转身回屋休息去了。

婠婠听到汤饼二字立刻精神起来,快步走到厨间里,果然见到桌上摆着一大海碗热气腾腾的汤饼。

这碗汤饼卖相不错却是味道古怪,但是婠婠吃的依然开心。隆冬时节,天方未明的时刻最是寒冷。待会儿她还要去与文武百官一同在寒风里站上许久。肚子里有些热乎乎的食物和肚腹空空那将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体验。

婠婠事先在炉灶里埋了两只红薯,但是烤红薯那东西到底是比不上这汤汤水水吃的舒服。

婠婠将一大海碗汤饼扒拉的干净,走之前依旧不忘从灶底掏出那两只红薯来包好带走。

这个时空中,每年正月初一都要举行一次规模庞大的大朝会,隆重的开启新的一年。这一日,帝后将一同接受百官朝拜,而后带领百官祭拜上天。这两项大仪式举行罢还不算完。群臣还要陪着帝后一起接待各国遣来拜年进贺的使臣。再然后才是帝后赐宴。粗粗一估算,等到那时候少说也要巳时。这两只红薯是婠婠刚好可以带着垫肚子。

天没有亮,这个时间还没有百姓出门来拜年。宽阔的路面上行驶来去的都是文臣武将的马车。明婠婠都是靠着一身轻功踏风而行,所以并没有代步的马车或者马匹。以往朝会并没有这样早,婠婠对这时代还有着新鲜感,靠着一双腿走来走去看看风景也觉得惬意享受。也就没有置办上代步的工具。

而现在,婠婠拢紧了披风将那两只红薯当做暖手炉捧着。边走边暗暗发誓:过了年必要赶紧置办上一辆马车代步。

人无远虑,果然是会有近忧的。

咬牙切齿的走了一阵,婠婠听得身后一阵马蹄疾响。这阵马蹄声不同于前面过去的几匹,前面那些都是一种轻快的“哒哒”声,而这几匹非但速度急迫,连那声音也是震天雷响,仿佛与那路砖有仇一般。

婠婠转头看了看,便见几匹骏马疾驰而来。到近前时,为首的人一转马头冲到了她的面前,急急的勒住马缰。那马儿猝不及防而高高的扬起前蹄,险险的停了下来。马上的人以一种利落好看的姿态翻身下来。

“明姐姐!”

这一声带着些许惊喜的嗓音将婠婠喉间那句“好没公德心”的咒骂给按了下去。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在夏州城外见过的那位燕王殿下。自己等人曾受过人家帮助且不说,就冲人家是位王爷,婠婠也不好计较这险些被马踢到的事情。

燕王与他的几位随从皆是一身的风尘仆仆,声音却还是力量充沛透着股昂扬,“才一归京便见到明姐姐,明姐姐的失魂症可好了?”

婠婠抱拳行礼,“劳燕王殿下惦念。贺燕王殿下新年大吉,花开似锦,锦上添花。”

燕王面上的笑容一顿,“这样生疏,看起来明姐姐的失魂症还没好。”

婠婠没有深思他的话,自顾笑的喜庆,“一时半刻,恐是好不了的。——燕王殿下得胜归来,还请速速进宫去见官家。下官便不耽搁殿下的时间。”

燕王笑道:“这个样子进宫总是不好。我见明姐姐也未簪花,不如同去繁花坞摘上朵花来。”

婠婠一头的雾水,“簪花?”

“明姐姐这失魂症得的彻底,竟连习俗都忘了。咱们路上说。”燕王一摆手,便有一位随从让出马匹来给婠婠。

婠婠见了这神骏的代步工具,嘴巴比大脑先做出了反应,几乎是立刻的道了声“好”。

簪花,在这个时空是一种礼仪制度。似今日这般喜庆的时刻,上到帝王下到百姓,只要是个男人都要往自己头上簪朵花儿。文武百官亦要簪花朝贺的。女官也要依着这礼仪,簪花一朵。

婠婠听了燕王的解释,只觉的自己方了又方。她虽知道一些古代男子簪花、敷粉的趣闻,却并不知道这种事情还能成为一种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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