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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360)

作者: 浅墨染雪 阅读记录

夜色初临,几个人总算是商议出了个解决方向。吃过了暮食后便各自的散了。

婠婠回到房间中,洗漱沐浴擦干了头发,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起身来练了会儿刀,搅了碗珍珠粉敷了次面膜,再次的倒在床上依旧的还是难以入睡。

越是没有事情做,便越是张眼闭眼的都是凤卿城。

她索性也不睡了,取出了四门令来抱了碟子瓜子窝在宽大的圈椅间准备休闲。

里面装了几款游戏却没有一款是单机的,存储着大量的电影却没有一部是健康合法的。小说是有着不少,却大部分都是婠婠读过的。这三年里她翻来覆去的又读了许多遍,隐隐觉得自己的文学素养在直线的上升着。

这块平板被她探索的彻底,此时闲的无聊也就只能继续的探索。

再次的探索了几遍,虽然依旧的无所获,婠婠却是有了几分倦意,她放下瓜子,抱着平板回到床上窝着,随手的点开了音乐,合上眼睛准备入眠。

音量调的微小。

静夜里这细微的音量、舒缓的曲调最是适合催眠。

曲子一首一首的播放过去,换到了一曲古调。

“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堪远水粼粼。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透内阁香风阵阵,掩重门暮雨纷纷。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销魂怎地不销魂......”

婠婠蹭一下坐了起来,伸手关了那音乐。呆坐了片刻后,她取出了那袋指环来,摸着黑一枚一枚的数着,用指腹触摸着指环上那每一道刻痕。

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多久,天色竟然见了明。

婠婠收妥了指环,起身来例行了每天该做的事,正想着寻个地方补眠便迎来了那位周冉周大人。

这位周大人生的瘦高,一把花白长髯之上满是岁月的沧桑,不显半丝的精神。这位对赵子暄下达的嘱托上心非常,在听罢了婠婠要求后茶也不多喝上一口的便要求开工。

周大人坐定了位置后,一开口便令婠婠刮目相看起来。

此刻这位老先生哪里还有方才的沧桑孱弱,他便如一根蓄满了力量的劲竹苍柏,双目炯炯然,正气一身凛。他的言辞间没有那等舌灿莲花之感,却是一言一句皆都掷地有声,极富着吸引力和煽动性。

四门中除了婠婠并没有几个闲人,此刻在座聆听的都是轮休的人,共也没多少。但渐渐的聚在一旁的人越来越多,便是婠婠都听得不觉困倦。

如此连续的几日下来,不知那隐藏的细作有无被洗脑,婠婠自己都快要被周大人洗了脑。满心满肺的都是民族大义、百姓安危。

这本是一件有利无害的好事情,最起码在婠婠看来,四门的风气是越来越往好的地方去发展了。

没想到,北都里对于这件事情却是有了截然不同的一种看法。

原因就出在了周大人的论调之上。赵子暄毕竟是造了赵子敬的反,从民族大义和百姓安危的角度来说,赵子暄样样都不占理。

对此赵子暄未曾有意见,倒是一众的文臣武将异议层出起来,且迫着赵子暄解决此事。

本来简单的一个举措,居然就这么变得复杂起来。

明明提出论调的是周冉,明明事情出在四门,那一群人却没一个直接对上周冉或是四门,而是都跑去迫赵子暄。

婠婠再是脑筋不好使也明白,事情的背后怕是有些别的角逐。想想也是,此事固然有着可钻之漏洞,可这满北都的文武群臣也不至于都是那等钻精此道之人。

毕竟对于北都来说,大局未定又正是内忧外患之时,这种时候实在是不适合钻精此道,自起内哄。

天门的职用还未能布置运行起来,婠婠所能得到的消息少之又少。左思右想不得其法,她便直接进宫去寻赵子暄商议。

婠婠进宫时已是午后,没想到这个时辰赵子暄才刚开始用午膳。更加的没想到,他的暮食居然简单到只有一汤一菜和一味主食罢了。

婠婠脸上的惊讶明显的不能再明显,赵子暄报以一笑,指了指了对面的座位道:“明姐姐快坐,可用了饭?”

婠婠点头道:“用过了。”

赵子暄命人端了茶点上来摆在婠婠面前,又道:“我本就不注重这些,能吃饱就好。”

婠婠道:“那这也太简单了些。”

赵子暄笑道:“多了也吃不了,与其浪费不如省下银钱来做些旁的。如今税赋是定不能涨的,用钱的地方又多着。”

婠婠默了默,北地的税赋比南面要低上一成,也是因着这个赵子暄方才得了不少的民心。可本朝的税本也不高,赵子敬登基后又未曾加赋。一成的税听来不多,可要实际的用起来便会觉得多那一成与少那一成有着多大的不同。

北地到底的不比赵子敬的地盘大,长此以往只怕要越来越难支撑。

本就腹背受敌,北都内的这些臂膀又不知要出个什么妖蛾子。赵子暄这个反造的,简直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婠婠看了赵子暄许久,终是忍不住问道:“官家究竟是为个什么?”

☆、第三百六十六章 可是因着我?

赵子暄看了婠婠片刻,挥手让四周的人全部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了赵子暄与婠婠两人,赵子暄方才开口说道:“生死有命不由命。”

婠婠听得一头雾水正摸不到头脑,赵子暄又道:“从前的事情明姐姐忘的干净。”

婠婠点头肯定道:“一干二净。”

赵子暄几口吃用罢了汤饭,起身道:“屋子里说话甚是憋闷,咱们到屋顶上去。”

对于这个邀约,婠婠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赵子暄便就近的自窗口跃出,矫健利落的向上翻去。婠婠怔了一瞬,而后顺手抄起桌上的点心碟和茶具走到窗边来,一纵一跃飞身上了屋顶。

殿外等候传唤的一众宫娥、内侍愣愣的看着这君臣二人就这么上了屋顶,又愣愣的被自家官家给轰到了几丈外。被太阳晒了好一阵,犹还不能回神。

方圆几丈里没了闲杂人,自屋顶俯瞰下去,只觉那微炙的风都吹得畅快。

赵子暄坐在屋顶上甚是享受了一阵初夏的阳光,他捏起了一块点心丢进嘴里道:“我第一次见到明姐姐,明姐姐便带我上了屋顶,还给了我一包云片糕吃。”

屋顶瓦斜,点心碟子好安放,茶壶茶盏却是不好放。婠婠倒了两盏茶,递给赵子暄一盏,自己一手茶盏一手茶壶的捧着。

赵子暄微带新奇的看了她片刻,而后喝了口茶道:“我尚在母腹时天灾不断,一出生更是一场大天灾接连着一场北地失利。我阿娘原是个宫女,出身卑微,生我时又逢了个糟糕的时辰。我才降生,她便血崩而亡。

我生来就是个不详人。

阿爹想起我来时,我犹算是个皇子。他想不起我时,我便什么都不是。就是去北府军,也是靠着明姐姐说动我那个阿爹。”

他顿了顿,一口饮尽了茶盏中剩余的茶水,继续说道:“我一直都以为我是生来不详,遭受些冷遇苛待也是常情。阿爹能容我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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