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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303)

作者: 浅墨染雪 阅读记录

尴尬的情况出现了,使上了吃奶力气的薛呈仅仅只是将那棺盖抬起了一条缝隙而已,距离移开还差得远呢。

薛呈的反应和窘境,婠婠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兴奋的无以复加,握着拳自我庆祝了片刻,这才伸出手来推开了棺盖。

沉重的棺盖子在婠婠的运力下再再次的移开了。薛呈的心在激动的跳动着,一张脸倒是分毫不红。他们玄门擅长的并不是武功,他的力气比不上这闻名京都的凶神也属正常。

顾长生一见棺盖打开,立刻探头道:“怎么样?”

婠婠与薛呈分别搭住棺木的两面边沿跳了出来。

三个人围在棺材旁,齐齐的瞪视着棺底无声无息的倾斜下去,面上的神情各自不同。

顾长生整个人都是兴奋着的,他不住的祈祷着这地下放着的是金银珠宝而不是些别的。

薛呈亦是有些兴奋的忘乎所以起来。玄门曾经耗费二十余年而不得的秘密,如今就在他的眼前了。

婠婠的想法比较多,她先是想:程武是真的抄啊,连这机关都抄人家查老爷的。然后她又想:不知道棺材底下是不是也原样照抄了一条逃生之路。最后她想:这下面最好是既有逃生之路,又是金银财宝。

棺底倾斜的速度很是缓慢,三人这样盯了一阵后,薛呈开口问道:“明大人如何会知道扳动机关的方法?”

这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

她总不能实话实说。

可要硬说是运气,他们也不会信的。

于是婠婠信口胡诌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应该如此做,也许哪一天我的失魂症好了,就能想起来了。”

这个回答落在薛呈二人耳中,倒是有着几分可信。她是因着沉香匣一案才患了失魂症,许是在办案的时候或者在拿着沉香匣时有什么所得也不一定。

墓室外侧的黑暗中响起了许多人的脚步声,只一听这数量便知道是澹台灵等人。

先前在密室中躲避休息的人全部都出来了。原因无他,因为婠婠赶来所以天门中的几位都出了来,因为夜远朝重伤濒死,所以地门与黄门的几位也都出来了。剩下玄门几人觉得不好自顾的待着,也就都跟出来了。

众人一进来便觉眼前的画面有些难能理解。重伤的那位孤零零冷清清的躺在一旁的地上,另外三位围拢着墓室当中的那口棺木,瞧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

☆、第三百零五章 原来这世上最叫人摧心黯然的并不是一无所有 而是得而又失

地门的几位心中不爽快,可到底身份实力都差着。

那凶神的拳头有多硬自是不必说;顾大人的医毒双绝平日里不显,唯有在整人的时候才能窥得几分风采;那位薛副监正更是不用提,他随手丢出来点什么来就够人受的。

这三位个个都不是不能惹的。

心中再是不痛快也只好默默的忍了。地门的这几位拧了头,立刻就拖着几位黄门医官奔到了夜远朝身侧。

玄门的几位有心要凑到棺木旁。一来瞧瞧那三位大人究竟在做什么,二来若自家头领有吩咐,也方便听命。但那边还有着一位重伤的夜大人,就是四门间摩擦再多,该表示人情味儿的时候也是要表现一二的。

更何况夜大人是为了留下断后才伤成这般的。此刻再在怎么着也得先往夜大人处展示一番人情才好。于是这几位也都走到了夜远朝身旁,看自己能否帮上什么忙。

围着夜远朝的人已经足够多,此刻过去也只是能做做人情场面。换到一年前,便是天门的情况特殊,澹台灵也是会做足这等人情举动的。但此时此刻,她脸不红心不跳,浑身不带半丝犹豫、半点不好意思的凑向了婠婠的身后。

几位锦衣捕快齐齐的呆了呆,随即也选择了听从本心,十分真性情的凑向了自己大人身后。一来瞅瞅自家大人可有受伤,一解担心。二来瞅瞅自家大人在看些什么,一解好奇心。

澹台灵休息了这许久,脚步已然灵便了许多。她来到婠婠的身后,伸着头也往那棺木里瞧。相比于薛呈和顾长生方才的反应,她显得要淡定许多。

因为她心中认为,这是薛呈藏着的另外一张底牌。

在七八双眼睛的共同注视下,棺底终于停止不动。从棺口看下去,只见一条长长的斜坡向黑暗处延伸而去。有新鲜而湿润的冷风从那下面吹上来。

婠婠开口道:“商量下吧。谁下去,谁留着。”

顾长生立刻道:“下面情况不明,不定有什么危险,医官还是必须要有的。”

婠婠抬眼瞧向他,“你下去,夜远朝怎么办?”

顾长生笑嘻嘻的伸出手,指了指身后那几位正忙作一团的黄门医官,道:“无妨,无妨,只我一个下去。他们都留下照看远朝兄。”

见得婠婠脸上的神情变化,顾长生又忙忙的补充道:“远朝兄这等情况,他们几足能应对。”

婠婠顺着顾长生手指的方向看了一阵,在转回头来时,顾长生与薛呈已然开始收拾工具,做那下去一探的准备。

底下不知还有什么机关门道,玄门里必是要有人下去才行。顾长生所言没错,下去到这等未知的地方一探也的确需要位认毒能医的。

机关师和奶妈都到位了,眼下还缺个肉盾和输出。婠婠找了找自己的定位,又不由自主的往夜远朝那边瞧了瞧。心中琢磨着,一时半刻的那货是活蹦乱跳不得的,眼下她就是那个主输、主盾。

这样一想婠婠顿觉自己责任重大。

天已经蒙蒙亮了,嚣乱了一夜的汴梁城已然是满眼的肃白,缟素与积雪混在一处越发显出一种悲穆的气氛。

远离着汴京城的一处荒野里。凤卿城立在雪地中,望着茫茫四野,心中尽是一片前所未有的慌乱。

几乎等尽一夜的时间,他都没有等到婠婠回来寻他。他想着,便是她心中气怒不愿意向问个他清楚,也总要寻他来质问一二,哪怕是寻他报仇也该找回来了。

可她却没有回来。

终于他等到了她的消息,却是言说她带着夜远朝离开了他布有人手的范围。

眼前便是一个时辰前她脱离而去的地方。天地间素白的一片,除了呼啸的寒风便再无其他。四野皆寂寂,四野皆遥遥,根本就不能寻到她半分的踪迹。

在他排布了人手的地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尚失了她的踪影。若她从此离去,天大地大,他又能往何处寻她。

他出来的急,并没来及的披上斗篷。此刻冷风吹过来,掀动他身上那素白衣衫。寒意无孔不入着,而他却浑然不觉一般。

原来,这世上最叫人摧心黯然的并不是一无所有,而是得而又失。

他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她横冲直撞的闯进他的世界中。驱走了那里的冰冷阴霾,还种下了一片烂漫繁花。她将这世间的颜色重新带给了他,还给了他这世上最美好的星空月色和最温柔暖软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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