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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188)

作者: 浅墨染雪 阅读记录

凤卿城一怔,“我与楚王本就没有什么交情,过节倒有不少。如何会走太近。——婠婠怎么了?”

婠婠道:“你听话就是。”

凤卿城只好笑着点头道:“好。”

婠婠再次的告诫,“一定要听话。”

凤卿城依旧点头,“好。”

婠婠拿好了点心,掀开车帘叫流觞几个停车。放下帘子她说道:“表哥忒抠门,请客不让带家眷。我还是回天门吃他阿爹的饭去。”

说罢了她起身来欲要下车,手臂却又被凤卿城拉住。

婠婠转回头来,笑问道:“舍不得我?”

凤卿城听了忍俊难禁,笑着指了指小几上的汤碗,“喝完了再走。”

婠婠又坐了回来,喝尽了那碗汤水后又起身往凤卿城面前凑了凑,“我走啦。你早些回去,记得我的话。”

凤卿城“嗯”了一声,掀了车帘目送着她折回天门府衙,直到那身影看不见了才向流觞道:“去秦王府。”

马车辘辘的行出这条街道时,婠婠已经使着轻功跃到了饭堂门前。没进门婠婠就闻到了一股鲜香味道。迈进来一瞧即刻觉得今日是来着了。今日天门的暮食里居然有醉蟹。

大批量的醉蟹摆在那里,单是那股壮观就令人觉得过瘾。

许多的醉蟹吃进肚再加一份主食,婠婠吃的太饱了些,便就绕着大圈的往无名楼走。想着这么绕远走过去,待到了地方集中向胃部的血液也就能够回到脑子里些。翻卷宗的效率也不会太受影响。

她尽捡着远路走,绕来绕去便就绕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却见到了连翘正抱了一坛酒在那里独饮,眉间眼底皆是一团化不开的郁郁伤怀。

婠婠便走过去道:“这是在喝闷酒?”

连翘欲起身来行礼,又被婠婠按了回去。连翘未在执意行礼之事,只默默的喝了几口酒,而后问道:“大人,楚王他......他可有没有事?”

楚王?有事儿啊,事儿大了!

婠婠却是不能告诉连翘,只是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眼。连翘虽是楚王妃的妹子,却是向来不亲密。作为妻妹,她这神情反应很是有些不对。饱受狗血浸泡的婠婠不由得往一个狗血的方向想去。

连翘许久得不到婠婠的回答,便起身来垂了眼眸道:“属下逾矩。”

婠婠拉着她一同坐下来,迟疑的问道:“你对楚王......该不是?”

“是。”连翘很快的坐实了婠婠心中那个狗血的想法。她苦笑起来,又道:“大人从前也是知道的。为了避嫌,我才会只负责那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卷宗。”

听得她亲口承认,婠婠的脑子里一阵雷鸣轰隆。

这事儿不得了!必须得阻止住。

☆、第一百八十六章 分明是冤 却无冤可伸

轻咳一声后,婠婠先是以一副语重心长的语调唤了连翘一声,“阿翘啊。”

没等婠婠展开她的劝导,连翘便就说道:“我知道不该对那个不应该的人生出情感牵念。大人放心,我能够分清楚的,一向都能。方才我也不是要探问什么,只是控制不住想要知道他的事情。”

婠婠摇头。她想劝的不是公事。连翘一向懂得避忌,也从没有接触过职责范围之外的东西。她是信她的。

她是觉得这姑娘不该将心意放到一个基佬身上。可她又不能说出楚王是基佬的事实来。想了想,婠婠只好道:“不止是要分清公私,还要把那份情斩断。要斩的完完全全,干干净净。

同楚王扯上不该有的关系,一旦被人所知,你现在的位置未必还能保住。没了这个位置,你阿娘的日子可还能好过?”

连翘点头,“我明白。”

婠婠叹气,“瞧着你这一脸想不开。起来,跟我走。”

对于婠婠的话,连翘向来不会多问。她说她便照着做。可是这次出乎了她的想象,她的大人居然是叫她去看男人的!

婠婠拉着连翘来到了汴京城中最为繁华热闹的一条街道上。买了一大包瓜子便就拉着连翘跳上一处视角极好的楼脊上坐着。连翘发觉她的大人眼神是当真的独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随手一指,竟就能够指出一个十分不错的男子来。

“瞧见那个读书人没有。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眼神清明很有几分高洁。瞧着是清贫了点,但是模样俊雅,风姿也出众。家里清贫相对的烦心事也就少。”

“你看那边那个白衣服的。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游剑公子。人孤傲了点,可长得也还可以。他一没有成家二没有心上人,连个父母亲人都没有,就一个师父还被仇家杀了。你以后要是能找个这样的人,岂不是能多个可以同你一起照顾阿娘的人。”

“那边那边,就那个头上插着竹簪的。孤剑老人的关门弟子,年少成名,风流又俊俏。你若厌了官场,寻个这样的人物结伴行走江湖,那是何等的逍遥快活。”

“佟记书铺外边站着的那个玉面长腿的是不是右文殿修撰?好像是姓韩罢。这个也不错,官职是小了点可年纪摆着呢,算得上年轻有为。你看他脸白、腿长、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文质彬彬,谦和有礼。迷人!”

“东南方一百八十步。振威副尉胡飞翼。高大威猛,孔武有力。人品端正,家世简单。最关键,他那阿娘最讨厌妾室,放了狠话说以后只叫儿子娶一门正室。妾侍玩意儿一律不准有。”

“西南方五百步——那不是烈大哥吗。其实仔细看看烈大哥生的也不错,浓眉大眼一脸的正气。为人爽直,又懂得照顾人,武功更是不错。关键与你彼此相熟。这么好的窝边草,可以考虑啃一下。”

......

连翘心中那难解的苦郁此刻半分未剩。不是她想开了,更不是她真的从中找到了新目标。而是她家大人这般的行事言行,着实是令她无法再沉浸回那苦郁的情绪里。

分明秋夜晴空,她却总觉的身边似有雷声不断滚落。她的大人在患失魂症前没有这么的不正常啊。大庭广众,闹市街头,居然在堂皇之的给她挑男人,还对人评头论足。

连翘现在就只想把脸捂住。

在连翘且是凌乱、且是窘迫、且是错愕的呆滞中,婠婠乐此不疲的滔滔不绝着。

此刻秦王府的镜湖鱼台之上正在摆起一台席宴。宽豁微澜的湖面之上正行着一艘小舟,舟上仅有三人,一名撑船的内侍和一立一坐的凤卿城与秦王。

从湖边远远看去,秦王很是惬意而凤卿城似乎是在挑剔着湖里的残荷和那正布置着的席宴。若是谁能踩着水面走近就会发现他们说的并非是残荷,也绝不是席宴的布置事宜。

说话最多的其实是那个低着头,远看着似是一声不出的内侍。他在低声而快速的禀报着昨夜里监视如梦公子的结果。在最后他说道:“除了我们,似乎还有一伙人在监视如梦公子,只是没能确定。”

静默了一阵后,秦王道:“会不会是晋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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