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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183)

作者: 浅墨染雪 阅读记录

说罢了就立刻的挪动位置,贴到凤卿城身旁坐下,并且伸出手臂来抱住了他。

凤卿城没料到她会这般说,更没想到她会忽然的抱上来,微微一滞道:“干什么?”

婠婠什么也不说,只在那本就无有间隙的距离上又努力的向他靠近了一点,抱着他的手臂亦是收拢的更加紧了一些。

凤卿城觉得甚是温暖柔软,便就伸手来拥住了她,低下头去将下巴搁到了她的额顶处。

马蹄声声、车轮辘辘、街道上的熙熙攘攘,一切都被阻隔在车壁之外。这小小的一方空间中唯有他和她。

凤卿城忽觉的一股懒惫涌上来,他不想动也不想说话,更加的不想去思考任何的事情,只就这样静静的拥着她。

马车停在府门前许久,凤卿城和婠婠都不下车来,流觞几个便就不问不催,默不作声的立在一旁候着。

逆着叵测风浪行舟总是会累,偶然的停歇,也依旧要继续向前。

终于凤卿城放开了婠婠,道了声“到家了”便就下车去,还是依旧的在马车前等着她,亲自的扶了她下来。

婠婠看着他,隐隐觉得那位“故人”对他的影响似乎是消散的差不多了。她的心松了下来,又同时的提紧起来。他心情好了,不会就要开始专心致志的研究她去南风馆的事情罢?

毕竟她家恒之这个人好像并不似他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好脾气。

半个晚上的功夫都在婠婠的心虚中度了过去。凤卿城却是正常的很,好似这件事已经揭了过去。直到安寝时他也没再提,更是没有任何的异样。

这半晚,淇奥斋中最为难熬的不是婠婠而是银雀。她早早的酝酿好坦白的言辞情绪,奈何她家夫人的眼睛就一直的盯着侯爷。这种时候别说坦白认错,就是弄出声响都是不该的。

坦白真相这种事情越是拖延便越是不好。打扰夫人和侯爷传情那更加是一个好丫头不该做的。银雀左右的为难,高低的纠结。

于是这一夜依旧还是在银雀的纠结难眠里过去了。而早起的时间,因为婠婠和凤卿城要晨习,又要赶着上值。时间总是紧张的,银雀也依旧没有寻到个机会来同婠婠坦白那小鸡仔的死亡真相。只好就又眼睁睁的望着婠婠同凤卿城离府,继续的咬着手指等待傍晚的到来。

马车出了定北侯府,一路无事的抵达了天门。婠婠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以为昨日南风馆的事情是真的过去了。却不想她才要起身下车,就听凤卿城提醒道:“京都的街道上御史最多,南风馆那种地方夫人以后还是不去的好。”

婠婠的身形一僵,转头看了看他。他面色如常并无异样,好似就是在提醒她天冷要加衣,下雨要带伞一般。可是他唤她“夫人”而不是“婠婠”。

婠婠又坐了回来,轻咳一声道:“恒之啊,南风馆的事儿还是说清楚的好。你这样子,我心里发麻。——那个南风馆我就只去过一次,就......”

凤卿城微微笑着打断她道:“我信你。”

婠婠这次是真的麻了。被他这风姿笑容和这音色话语电麻的。她又是轻咳了几声,按了按自己那微微发烫的脸颊,说道:“那,那我上值去了。”

凤卿城用他那极为好听的声音“嗯”了一声,婠婠便又是一麻。

日日相守,明明已经看的习惯、听的习惯了,怎么今日就又会觉得小鹿乱撞、浑身酥麻的。

婠婠麻麻的下了车,迈出一步后又退了回来。她立在车下直接掀开了车帘子,将头探进去向凤卿城问道:“恒之,若是我打不过你,是不是你就不信我了?”

凤卿城的面上依旧还是那温暖勾人的笑意,他挪到车帘边坐下,俯下身去将脸凑近她的,说道:“不如试试看。”

婠婠将头缩回来,“噌”一下放回车帘,向车夫道:“快走,莫叫侯爷迟了。”

看着马车驶离,转过街角。婠婠转回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自己那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又拍了拍那微红的两腮,这才抬起脚往天门府衙的大门走去。

此刻的婠婠全部心神都在凤卿城的身上,她还并不知道这将会是怎么样信息量爆炸、刷新三观的一天。

☆、第一百八十一章 棘手 棘嘴 棘眼睛

进到无名楼里,婠婠第一件事便是给自己倒上一杯清茶。而后端了茶坐下来,翻看着昨夜递回的各种类别的消息。顺手的给再次细分了一下类。

关注完几位王爷和重臣后,婠婠拿起了另外一部分。甫一翻开便就险险的要喷出一口茶来。她定了定神,吞下口里的茶水。又仔仔细细的将手中的字纸阅读了一遍。

没看错!

也没理解错!

昨日南府铁骑军上将军苏珑强拉了御史阮拙到红翠阁去吃花酒。先是不顾阮拙的挣扎强行灌了他半壶酒。接着以此威胁不叫阮拙上谏。阮拙不从,两人便就发生了激烈的口角争执。

然后,重点来了——不知何故,在争执间苏珑依仗蛮力轻薄了阮拙。

婠婠感觉到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从她面前打开了。女人也是可以仗着武力霸王硬上弓的啊。她之前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创意思维呢?

对于苏珑,婠婠现在除了服气就是服气。那不是女汉子,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女霸王。

婠婠怀揣着对苏珑的膜拜又读了一遍。然后怀揣着对阮拙的同情再次的读了一遍。这才准备要换条消息来读。才刚放好这张字纸,就见到柳如风一脸欲言又止的走了进来。

婠婠看到他面上那两只黑眼圈便就问道:“怎么还越休息越憔悴?”

柳如风坐到长桌旁,目测了一下自己这座位同婠婠的距离,便又抬起屁股来坐到了乾捕的位置上。再次的目测了一下距离,索性就坐到了左副总捕的座位上。且把那张椅子往婠婠跟前又拉近了许多。

“大人,有件事......”

婠婠见他这般神情模样,不由纳闷起来。这娃是要找她说公事呢还是要寻她谈心事。说是公事吧,大可光明正大高声的说,凑这么近做什么。说是谈心事吧,以他的行事又不可能在这个时辰里寻她说什么心事。

在婠婠的疑惑中,柳如风张开了口,然后又闭了上。再张开了口,然后又闭了上。

从前他并未觉得自家总捕大人像个女子,素日在她跟前说起话来也是荤素不忌。可眼前的大人却与他记忆中的大为不同,他要说的事情也有些棘口。这令他很是有些出不了声。

婠婠见他这模样,便放缓了声音说道:“慢慢说,从头讲。”

柳如风想了想,觉得从头开始慢慢的讲的话,公私两件事都能说清楚,又能交代出这意外的消息是何故得的,更是能够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当即便就从善如流的道:“昨日属下见到定北侯从南风馆里走出来。”

看了看婠婠后,柳如风插入一句解释,“我就是怕阿婠姐你被他骗了,所以才诓着成方大哥跟我进去查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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