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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169)

作者: 浅墨染雪 阅读记录

因为输了也不算亏,所以参加的人多的很。

拼酒的在中央喝的畅快淋漓,一旁的伙计们不断的高声的记着数目,四围的众人更是看的比那喝的还着急,不断的扬声助威。

这喧闹热烈的气氛叫婠婠也跟着兴奋起来。她掩好了腰间的明月弯刀,挤到柜台前拍下银子领了牌号,便就加入到那拼酒的行列里。

这酒十分的烈,喝起来火辣辣的痛快。婠婠一口气干了一碗,便就有人叫好。一旁的伙计高喊着“壬辰号,一碗。记——。”

此时的这小伙计并没有想到,他会从一碗喊到了十几碗,接着又干脆从从一坛喊到了十几坛。莫说眼前这是个小娘子,就是个壮汉子有这等酒量也是骇人的很了。

拼酒的人一个又一个的醉下阵去,唯有婠婠面不改色,一坛接着一坛的开。

婠婠自己也没有想到,这具身体这么的能喝。她并不懂酒,也就尝不出来这个时空的酒水有没有被那程武改造过。不过即便是这个时空的本土酒,度数再是如何的不高,这等酒量也是有些骇人听闻的嫌疑。

婠婠的这等喝法自然是碾压性的胜利。她打着圈的向着四周围观叫好众人拱了拱手,然后自掌柜手中拿得了自己先前放下的酒钱和赢得的两锭银子。

婠婠却是喝出了痛快淋漓的感觉。将那刚到手的银子又交到了掌柜手里,全部买了酒水。要求店小二将那些酒坛子统统搬到楼顶上去。

杨柳楼在这汴京城中不是最高的,却也是数得着的高。起码在这一片坊市间它是最高的。想在楼顶上喝酒这个要求实在是奇怪。那掌柜疑心眼前的小娘子是醉了,便就打算还将银子还她,劝她回家去。

掌柜的这个决定在下一瞬就改变了。因为他看到眼前这小春葱般的小娘子身形一晃便就出了门,然后身法漂亮的腾空而上,在又一片的喝彩中踏上了楼顶去。

掌柜当即就很是痛快的收好了银子,招呼店里的活计往上运酒坛子。

那不是什么小娘子,那是女侠啊。江湖侠客们有甚怪癖都统统跟他没关系,只要银子到了位,莫说去楼顶喝,就是去城外的浮屠塔顶,他也能想到法子给运上去。

秋夜的汴京城没有夏夜和冬节的通宵喧嚣,在婠婠又喝光了两坛酒时,四周便就渐渐的安静下来。杨柳楼也打烊关门,街道之上就只剩一些大门店的门前檐下还点着几只写了店号的灯笼,在凉风中晃晃悠悠的摆动着。

婠婠一坛接着一坛的喝下去,总也没有个醉倒的迹象。这身体实在是太抗酒精,她就是想尝尝买醉的滋味也艰难的很。

婠婠拍开了最后一坛酒。高出四围建筑许多的楼顶之上,头顶着无限高远的穹窿,秋夜的凉风一阵阵的吹过来,随着纷纷落叶抚起她的裙角发带。这一切混合了酒精,令婠婠甚是有种飘然欲仙的感觉。

仙着仙着婠婠就觉得胸臆间有一股劲头没地方去使。所谓狂歌笑饮,古人喝的高兴了都是要做诗放歌的,婠婠此刻也很是想吼上几嗓子。

唱歌有点累,她自然就选择的吟诗。万分的感谢前世那发达的教育机制,令她不至于念不出一两句应景的诗句来。

婠婠拍着酒坛子,以一种很是豪气的声调吟了一句“酒后高歌且放狂,门前闲事莫思量。”

吟罢了婠婠越发的兴奋起来。高远的夜空、高楼之上的风、飞落成阵的叶片、气派万千的汴京城......喝酒、吟诗皆都别有着一番意境。

婠婠享受的很。

怪不得那个夜远朝总是喜欢跑到这里来,这处地方看风景果然是格外的不同。

婠婠正是惬意享受的时候,忽觉得双腿间有些异样。她眨了眨眼睛,当意识到那是怎么一回事时便就立刻跳起身来,扯了身后的裙摆并扭头去看。

到底还是喝了太多,酒精令她的脚步甚是不稳,又这般的一扭头便就滑了脚,接着又在维持平衡的挣扎中自己绊了自己一下,再然后就华丽丽的摔下了楼。

这一过程中,婠婠脑海中想到的是:幸好没有染到裙衫。

紧接着她又想:还好深夜无人,没人看见她摔了这个大马趴。

最后她才意识到:这该不会给她摔回鬼界吧?

婠婠闭紧了眼睛,等待着疼痛的来临。然而迎接她的并不是冷硬的地面,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面颊上蹭着的是一种触感极好的细棉布料,鼻端萦绕的是一股皂荚混合了太阳光的味道。

婠婠眨了眨眼,稍稍的定了定神后抬起了头。当看清楚恩人之后,心中便就狠狠的一赞:好一个丰神俊朗的疏阔男儿。

这一刻婠婠想的是:比起删除文件,替代文件更加的干净易操作。

于是婠婠在落地后立刻的问道:“这位好汉可曾婚娶,可有心上人?”

对方微微一愣,随即笑起来。那笑容微暖而又带着几许无奈,他伸手在婠婠的发丝间揉了揉,道:“阿婠,你又喝醉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急!真的急!【拖欠的加更】

【拖欠“兰叶春葳蕤桂花秋皎洁”小主的加更】

凤卿城下值后没有等到婠婠,便就先行回了定北侯府。

一更鼓过,他用了暮食在秋风凉夜中散了会步。

二更鼓过,他在外书房里好生的写写画画一通,然后又烧了几张字纸。

将至三更时候,他走出了外书房回到淇奥斋中。发觉婠婠还未回来便又立刻转身走了出去。

他离了淇奥斋径直的出了府们。只带了扶弦一人,也未吩咐车马,主仆两个踏着夜风往天门而去。

到了天门府衙所在的那条街道时,凤卿城远远的便就停在了街角处,只叫扶弦过去询问。扶弦一溜烟儿的过去,又一溜烟儿的回来,将婠婠早已下值的消息说给了凤卿城听。

凤卿城听了略略一顿,便就转身跃上重檐屋脊,足尖点在层层鳞瓦之上竟是半点声音也未曾发出。两三个眨眼便就不见了踪影。

扶弦知道自己追不上便也就没有追,他在微寒的风中很是凌乱一会儿。就他家夫人那般的人物,还能出个什么事儿。即便是出事儿,也是别人吃她的亏,她总是吃不了的亏的。

他家侯爷这是着的个什么急?

天门府衙灯火通明的显示着它的巍峨与气派。在那灯火勉强照映到的街角处,扶弦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而后便就裹紧了衣衫自行的回府去了。打算在那温暖的门房里等候着他家那位瞎着急的侯爷。

凤卿城先是到那座两进院处看了看,见那门上的铜锁还挂的稳稳当当,便就立刻折身往汴京城中最负盛名的两家酒肆里去寻了寻,却是皆不见婠婠的踪影。

此刻三更鼓过,街道之上行人已罕。凤卿城在掠过两重巷口时,眼睛的余光处忽然闪过一道矫健如豹的黑影。他的身形一顿一错便就折了回来,直往那道黑影追去。

那道黑影很快便就察觉到了状况,身法顿就变得飘忽起来。依照这黑衣人以往的经验,只要几个闪身便就能够甩掉身后的尾巴,但是这次他那身法、技巧统统的不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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