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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124)

作者: 浅墨染雪 阅读记录

银雀噌的站起身,将这几乎瘫软了的婆子拖到了婠婠的跟前。

“夫人,找出来了。”

所有的过程尽收婠婠眼底,她赞叹无比的唤过银雀来,拍着她的肩道:“雀儿啊,啧啧啧。”

这姑娘真是生错了年代,若是生在一千年后,那妥妥的就是个反派好苗子。

这演技,出神入化。

这气场,说来就来。

银雀并不知道婠婠心中到底在赞叹什么,但她看的懂她眼中的赞赏。飞快的,银雀就确定了自己的定位。

金莺那小妮子虽是样样都会,但并没个大丫头的气度。珠鸾眼见着要得宠,但她擅长的仿佛是打理中馈诸事。玉鸽就是个憨的。这收拾内宅里诸多小妖精、老蹄子的事儿,还就得是她银雀。

银雀颇有些志满得意的立回道婠婠身后。以一种压人的气势瞪向了那年轻婆子。

那婆子先前间夫人那拍人肩膀的神态就很不正常,此刻又被银雀这么一瞪登时就吓得更加厉害,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婠婠看她这样便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就是等她镇定了,她也未必能供出背后的襄和县主。即便是她供出来了,旁人也未必信。

所以婠婠并不打算细究出根底来。只管罚了就是,罚到府里诸人再没谁敢听襄和县主的话给她下绊子,打扰她追男神为止。

可怎么惩罚才好?

除了拳打脚踢,各种过肩摔外婠婠一时想不出旁的,也懒得想。于是很会资源利用的集思广益起来,“你们说说,该怎么罚她?”

银雀心有执念的回答道:“让她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第一百一十七章 感情儿在这儿等着呢!

金莺却是有着不同意见,她看着那婆子的不断抖动的身体忽然就说道:“夫人,不如叫她去拌花肥。”

金莺并不擅长种花养草,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花肥才算是好花肥。在她的认知中,那种东西是搅的越均匀越好。这婆子如此能抖,若罚去搅拌花肥便是一举两得、物尽......嗯,人尽其用。

珠鸾的建议最是符合诸人的预想,“夫人,奴婢以为当先赏她三十板子,再关到柴房里,待家宴之事过了再来好好料理她。”

玉鸽见四名丫头里三名都出了主意,只剩下了自己,顿时就焦急了起来。她四下一瞧,灵感就忽然的闯入眼帘直入心头。玉鸽向前几步,指着那口混合着鸡鱼肉的大锅道:“夫人,要不就罚她把这一锅的东西全吃了。”

婠婠听罢了点头道:“那就按你们说的办。”

此言一出,不止那年轻婆子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就是其余诸人也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夫人居然说“你们”?

正常不是该从中挑出一条来的吗?怎么居然就全采纳了!

此刻时辰不早,珠鸾过来请示了婠婠便开始指挥着诸人往花厅设菜去了。婠婠亦是起身来,见厨间也只剩一鱼、一鸡并几样粥羹未能完工,便唤过厨房的管事娘子,将这几道菜肴交予了她。同时留了银雀下来协助,顺便叫她盯着那年轻婆子领罚。

临出门又向银雀道:“关柴房就算了,完事儿直接送去搅花肥。”

银雀福身应了声是,送走婠婠便就直接向那年轻婆子走去。她动作优雅的挽起袖子来,将手臂高高的扬起。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又将那高举的手臂又放了下来。

她侧头看了看先前那摔了鸡肉的小丫头,见她们已然将鱼肉打制成茸交给了厨娘处理。便就招手叫过了那小丫头。

那小丫头战战兢兢的过来福身道了声,“银雀姐姐。”

银雀“嗯”了声,问道:“你叫什么?”

小丫头满心忐忑的回答道:“回银雀姐姐话,我叫秀儿。”

“好,秀儿。”银雀以下巴往那年轻婆子处示意了一下,“你来吧。”

秀儿方才是暗自注意着银雀的举止的,她晓得银雀是要掌掴这婆子。秀儿的心中暗自的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追究自己就好。

这秀儿是个家生子,她的祖母便十分精通这掌掴的技巧。秀儿也着实的学得了一二本领。她略略的活动了下手腕指节,使着最能保持体力又最令对方觉疼的手法,向着那年轻婆子狠狠的扇了过去。

此刻她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叫你推老娘!

清脆而响亮的掌掴声响起,一声接着一声极具韵律的美感。银雀听着却只觉的掌心一阵火麻的错觉。她默默的搓了搓拢在袖中的手掌,而后自顾的去协助那位管事娘子去了。

直到鱼丸、粥羹出锅,那鸡架土豆也只剩了看火炖煮,银雀这才叫秀儿住了手。叫这年轻婆子去将那鱼锅里的东西都吃了去。

秀儿十分不解恨的动手将那婆子拖到了炖鱼锅前。

那年轻婆子缓了缓神,暗自的咬了咬牙。心道:不过就是一通掌掴,一顿板子再加被罚去做那粗贱活计罢了。这罚吃东西也就是撑一顿的事情。比起方才想象的实在已经好了很多了。

似侯府这等人家做家宴,菜肴品数虽多,但每样的量却并不大。一道鱼,一道鸡,也不是吃不下的。

此刻灶底的火已然熄了,只点点火星子在灰黑的炭尘间闪烁着。锅里的温度并不怎么烫手。这年轻婆子便就伸出手去,先将那只盘子捞了出来放到一边。而后伸出手去捞了块鸡肉。

她费力的扯动着肿胀的面颊,将嘴尽量的张大。正欲将那块鸡肉放进嘴里时,银雀开了口。

“做什么呢?”

年轻婆子的动作一顿,不明所以的看向了银雀。只见银雀以眼神指向了锅边的盘子,“那盘子先前在哪儿呢?”

年轻婆子道:“自、自然是在锅中......”

说到此处这婆子的心顿时就是一咯噔。——她不会是叫她吃盘子吧?

她这边不肯接受现实,其余旁观的诸位厨娘、丫头、婆子等却都是痛痛快快的替她接受了这现实。

就说嘛!她们家夫人何许的人物,怎么就会罚的那么不恐怖?感情儿在这儿等着呢!

在诸人或是同情不忍或是新鲜猎奇的复杂纷呈的视线里,那年轻婆子颤巍巍的看向了锅边的盘子。

那是一块月白釉钧窑瓷盘,长九寸九,厚约一分。釉色晶莹,素雅温润,非玉而胜玉。造型古朴简素,具高古之风。现在,那上面还沾着些油润的汤汁,带着微烫的温度。

怎么看,怎么的难能下嘴!

她的嘴唇抖了又抖,忽然就向着银雀猛烈的磕起头来。

不带她将求饶的话说出口,银雀便先开口道:“做错了事情就当受罚。既然敢做,就得敢当。”

说罢了银雀将视线又投向了秀儿,“你帮帮她罢。”

秀儿一凛。帮什么?自然不能是帮她吃盘子。

秀儿一个箭步冲向前去,一手抓了盘子一手揪住那年轻婆子的衣领,狠命的一塞,喝道:“吃!快吃!”

这画面,只看的银雀一阵不忍。她咳了一声,及时的维持住自己那大丫头的风范,挥挥手道:“让她自己来。你只看着她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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