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江南第一媳(179)+番外

她想不通王夫人那样温婉贤良的贵夫人,怎能舍下脸来闹开此事,更没想到东方倾墨竟然在二十多年前就冻伤了身子,真是“一步错,满盘皆输”。

孟远翔沉声问:“真是你做的?”

吴氏沉默,过了一会,像是回答他,又像是自我安慰般,自信道:“老爷放心,就算他有通天的手段,这辈子都休想查出真相。除非……狗吐人言,死者复生!”

狗吐人言,死者复生?

这两点都是绝不可能的事。

孟远翔竟不诧异,点头道:“还是要小心。王安泰绝非等闲之辈,手段诡谲。”又沉声道:“小畜生既然无情,休怪我无义。今日之辱,他日必当十倍报还!”

吴氏咬牙道:“当然要报!”

跟着又骂道:“贱妇!怪不得丑八怪肯出力帮小畜生治病,连王谏也肯做活王八了……”骂声滔滔不绝。

孟清泉在骂声中醒过来,双目无神地看着房梁,犹不敢相信自己的人生已经被颠覆,没了未来。

王亨等一行在孟府门口,碰见了威海将军耿忠和夫人,双方只点了个头便错身而过。

威海将军二十六七岁,在剿灭海盗中立了大功,其父又旧伤复发而告老,皇帝便提拔他做了将军,乃是水军中新崛起的俊彦,风头强劲。此次也是奉旨进京述职。

耿忠问门房:“这是何人?”

门房嗫嚅道:“工部王尚书王大人,和小王大人。”

如今对王亨,他们真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耿忠听了心里一惊,王家和孟家定了亲,他是知道的,可是刚才看王谏父子面色不善地离去,这是怎么回事?

这话肯定不能问门房了。

王谏父子回到王府,王亨过门不入,直接骑着马去了刑部;王谏和王夫人回到她的寝室,一直跟进套间内。

王夫人回头,先吩咐何毕家的,“都退下!”

何必家的道:“是。”

俏没声地带着丫鬟们退下了。

王夫人这才对王谏道:“老爷也不必问,我确实喜欢他。若非为了亨儿,本当与他终老黄山,绝不会回京城!”

王谏见她不慌不乱,也不屑隐瞒遮掩,竟就这么坦然承认了,眼中怒气一闪,“夫人倒有担当!”

王夫人道:“老爷不必作出这副愤怒模样。你我不过是错点的鸳鸯。老爷心里未尝不后悔,恨不相逢未娶时。若有机会重来,老爷定会娶卫姨娘为正妻。我也后悔,若有机会重来,宁愿嫁那内蕴美玉的顽石,而不会选择世家美少年!”

王谏无言以对,满心萧索。

半响,才难受道:“罢了,你好自为之!好歹顾念点亨儿情面吧,他现在是半点错漏不得。”

说完,转身出去了。

王夫人这才跌坐在绣凳上,眼前晃过王亨坚决的神情,心如刀绞。千思万想,此时不能颓废,王亢的婚期就在眼前,外面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呢,遂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总算退亲了,不是吗!

只要退亲了,就值得。

她证明了自己没有和孟家勾结,证明了自己没有害林馨儿,儿子便不会去死,不会同她母子离心。至于孟清泉那个贱人,儿子不会放过她,她也不会放过她!

再说王亨,沉着脸去刑部。

今日的审讯,比前两日严厉十倍,漏网之鱼纷纷捉了回来。借此机会,他打压了一批人,笼络了一批人,剿灭了一批人,震慑了所有人,威望大增。

傍晚,东方倾墨来到刑部后堂。

王亨派人叫他来的。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面临什么,不由想起早晨在梁家的情形。

当时他告诉梁心铭:“孟家那贱人知道我跟……太太的事了,威胁太太。太太原本要退亲的,就不敢退了。”

梁心铭眼神一凝,“你说什么?”

东方倾墨道:“孟姑娘身边的周妈去找太太,威胁说她看见我们……太太便不敢退亲了。”

梁心铭沉声问:“捉奸在床了?”

东方倾墨差点呛死,吹胡子瞪眼道:“你……胡说什么!我跟她是……清白的……就是……”

他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这种事,沾上便污了。

哪有什么清白可言!

梁心铭盯着他,认真道:“说清楚!周妈都看见什么了?这很重要。你不说清楚,我如何帮你拿主意?”

第199章 她能跟我比吗?

东方倾墨难受道:“我也不知道她看见什么了,总之她发现我和太太不寻常。但是,老夫跟太太从没有……嗐,实话对你说吧:老夫早多少年前就不能人道了,是一次在黄山中采药,被风雪困住冻伤的。”

梁心铭嘴儿半张。

东方倾墨羞恼道:“你不相信?”

梁心铭道:“相信。你怕什么?”

东方倾墨一滞,随即压低声音道:“这是闹着玩的吗?这事一传开,太太就要毁了!”

他和王夫人总共也就在两个阶段有过亲密举动:一是在王亨治病前,一是王亨因林馨儿之死离家出走后。

王亨治病前,王夫人为了儿子的病,一直郁郁寡欢,合家上下见了她都要宽慰几句,身为大夫的东方倾墨也不例外。他每次为王亨诊治后,都要将结果剖析给她听,从医学角度解释治疗进展。王夫人就像他的半个弟子。说是半个,而不是一个,因为王夫人只对儿子的病关心,其他病理一概不管。久而久之,众人都将他二人相处的情形看习惯了。

也许是患难中见真情,也许是绝望中寻到了依靠,总之,他们的感情不知不觉起了微妙的变化。

每当东方倾墨的试验失败,或者有了进展,王夫人总会情绪激动,或悲或喜,不能自已。这时,东方倾墨便会安慰她,就像林馨儿当年看到的那样。

另一个阶段是林馨儿死后,王亨离家出走,王夫人再次被打击,又陷入生无可恋的境地。东方倾墨为她调养身子,又常安慰开解她,难免又有了亲密举动。

除此外,包括王亨进京后,他们从未逾矩。

王夫人每天清晨散步去松园茅舍,看他种花弄药,听他说些调养身体、饮食药膳的话题,有时也会和他下盘棋,就像知己般,并打算就这样和他在黄山待到老死。

梁心铭听后道:“让太太去退亲!”

她并未正言厉色,声音却很坚定。

东方倾墨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又怕惊动了外面的人,使劲压低嗓子气急败坏道:“你就知道顾你的事,就不管别人死活。这一退亲,逼急了那小贱人,说了出去,太太还有脸活吗!”

梁心铭道:“不说就有脸了吗?趁着这机会,豁出去撕破脸闹开,名正言顺地退亲。连孟远古都不会再帮她,孟远翔也休想包庇她!孟家再无她容身之处!”

东方倾墨道:“可是……”一脸的心虚,表明他和王夫人确实有私情,坦白的可爱。

梁心铭断然道:“没有可是!立刻、马上叫太太去孟家退亲!那女人敢以此事要挟未来婆婆,说不定就和当年陷害我的事脱不开关系。这样心肠歹毒,能留吗?还有,你不趁此机会将太太从烂泥中拽上来,难道任由她一辈子被那女人掐住命脉、永远活在恐惧中?”

上一篇:皇后猛于虎 下一篇:九重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