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你是怎么想出这法子来的?”
“说起来,李小姐真是让我敬佩,刚才那场打斗太精彩了!”
……
李闲淡笑着应了几句后,便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刚才和谢珞打那一场只不过是随兴所致,但打完那场酣畅淋漓的战后,她心情舒畅不少。没想到谢珞的武功比文墨还厉害,看来以后可以多找他喂招。
李闲见没自己什么事,想要告辞离开,身旁的谢琪却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下巴几不可见地朝坐在东南方向一位小姐扬了扬。
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名女子穿着绿色衣裳,容颜娇媚多情,此时正低低地和旁边一位小姐聊着天。
“她就是我们在桃林里看到的那位小姐。”
李闲再定睛看了看,果然是她!
她打量着谢琪的神情,见她脸上略有嫌恶,便知刚才自己的那一翻话还是被她记在心里了。
正在这时,有人提议折花换诗。这个游戏立马被众人推崇赞成。
李闲眼神一转,目光在亭外的世家公子逡巡,果见余公子。
她嘴角微勾,计上心来。
招来了文砚,她低声嘱咐几句。文砚满脸疑惑,听后眼神却亮了起来,忙点头答应。
很快,花被送了上来,每人手上一支。李闲分到的是一支紫藤,谢琪手上的是一支桃花。每个人手上的花都不一样,男子则和女子一样。待诗文作好之后,男女分别与持同类花枝的人交换诗文,这就叫折花换诗。这是大唐国由来以久的诗会游戏,与曲水流觞异曲同工。
不一会儿,大家都已写好诗词,折起与手中的花放在了一块儿。
李闲对作诗完全没有概念,倒是记忆里储存着不少,真要随便拿一首出来,估计都会惹来麻烦。可她笔还没碰,那边的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李小姐经营的玉妆楼每逢玉面大赛就出一首词,听说每一首词都极为不俗,这一回的折花换诗想必也会让我们大开眼界吧!”李萱芸盯着连笔也没动的李闲皮笑肉不笑地说。
她这一开口顿时让人对李萱芸又是看低了几分,连带着魏婧语也没什么好脸色,任谁也不喜欢聒噪的苍蝇。
李闲慢吞吞地拿起笔,边写边说:“那些词都是古籍里的,并非我所作。我一商户女,除了会点算账,其他的还真不会,怕是要让县主失望了。”
说完,手上的字也差不多写完了。
李萱芸并没收到赏花的请柬,她是跟着魏婧语进来的,牡丹夫人身为主人,不好对客人过多挤兑,只是不悦地扫她一眼,说:“闲儿自然比不得县主诗书传家,想来作出来的文章定能让人拍案叫绝。但是今儿这折花换诗不过是个玩乐的游戏罢了,大家玩得开心便好。”
众人忙笑着附和,彻底不搭理李萱芸和魏婧语了。
很快,不少的人都已交换了诗句,也有不少好文被拿出来共同欣赏。
李闲手中换回来的诗竟是一首爱情诗,这让她颇为惊讶。忽然她感觉一抹视线稳稳落在自己身上,她直觉地抬头望去,恰巧撞进一双幽深的桃花眼里。
她的心跳猛地加快一拍,随即假装不经意地低头看手上的诗。
旁边的谢琪好奇地凑上来,低低念出了声,她这一念吸引了旁边的人凑上来看热闹。
“这诗写得真美!”
有人掩唇轻笑:“这首诗还是首情诗呢!”
顿时,大家都在猜测着作者会是谁。
一旁的谢琪双眼水润润地看着李闲,甜甜地说道:“这字是我哥的!”
众人恍然大悟。
李闲神情略有尴尬,偏头望向亭外,却不料又与谢珞对了个正着,忙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谢珞挑了挑眉,眼底溢满笑意。这个小媳妇儿,原来也会害羞!
正在这时,亭子另一边传来一阵喧哗声。
不知谁不怀好意地调笑道:“哟,叶姑娘,这余公子对你可真是情深意重啊!”
这声音不低,亭内亭外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叶茉莉满脸通红,又羞又急:“这、这……这不是……”
“不是什么?早就听说余公子大才,连皇上都称赞呢!看这首情诗,啧啧,真是缠绵悱恻动人至极!”
有不明所以的人一字一句地大声念了出来,里面的情意果然直白露骨,最关键的是诗名明明白白写着赠叶家茉莉,后面落款写着余安庆。
在折花换诗里当众求爱的人也不是没有,但人家的诗含蓄得不动声色,更不会写明表白对象和自己的大名,就像谢珞的那一首。
所以余安庆这首诗瞬间成为了焦点。
“余公子,这诗真是你所作?”牡丹夫人捧起叶茉莉手里的诗,疑惑地问道。
站在亭子前的余安庆一脸的莫名其妙,他明明写的是表达自己豪情壮志的诗,怎么突然变成缠绵悱恻的情诗了?
☆、第65章 巧整渣男②
第65章巧整渣男2
余安庆接过那首诗,只一眼便险些被羞得抖落。 X不必再看,他可以肯定,这东西绝对不是自己的!
字迹看着像是自己的,但是内容绝对不是!何况这根本就不能称之为诗!
他脸上的表情太过精彩,旁边的人纷纷哄笑着:“余兄快给我瞧瞧,也让我学学!”
“这、这……”他呐呐地瞪着手里的纸,羞得半天蹦不出一句话。
他抬起头想要给众人一个解释,却瞥见谢琪一脸阴沉地瞪着自己,顿时整个人更不好了!
他父亲对他寄予了厚望,得知他结交了谢珞,便点拨他去追求谢琪,将来和安国王府做了姻亲,他在朝廷中也能有个助力,余家往后也能直得起腰板。
没想到现在竟然出了这么一回事,真是让他悔得肠子都青了!究竟是什么人把他的诗换掉的?为什么?
余安庆心里闪过各种可能,却依旧没有头绪。
亭子里的叶茉莉虽然被当众表白羞涩不已,但心里却欢喜得如同抹了蜜。叶家与余家门弟相差太远,自己的父亲不过是一个五品小官,根基太浅。余家在京城已有百年基业,余安庆对自己虽说有些情意,但自己已及笄,他却始终不提上门求娶的意思,她心里自然着急。
此时她已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被当众表白,名声定然保不住,若余安庆否认,那她不用活了!
“余公子……”叶茉莉低眉侧首而坐,声音娇娇柔柔,“这首诗难道不是余公子所作吗?茉莉虽比不上在座的其他小姐身份尊贵,却也知自尊自重为何物,若余公子不给茉莉一个说法……茉莉今后也不必再苟活于世了!”
说到后面,她已泣不成声。
余安庆紧锁眉头,想上前解释,无奈此时周围全是人。他若是这一否认,难保叶茉莉真的去寻死。但若要他承认……
“余公子,你既然心悦叶小姐,那就正经地上叶家提亲,如何能作这般毁人清誉之事?”牡丹夫人皱着眉头,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