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什么表示的李音白抬起头瞥了眼对面站着的人,骁王回他一个深不可测的笑。
谢珞还躺上床上养病,弹劾他的折子满天飞,连带着谢诚也被弹劾。
两父子最终暂时被勒令在家思过,具体思什么过,却任由旁人去猜想了。
安国王府一时门可罗雀,也再无人上门探望谢珞了。
李闲依旧呆在明光院,谢琪被两父子牵连,也一直困在府里不得出入。每日里,侍候完谢珞之后,她便找李闲学习厨艺,半个月里倒是学了她的九分手艺了。
这半个月里,谢珞自然没有闲着。牡丹夫人还在京城,李闲的谣言便从她那里不攻自破。还有什么比起跟她学礼仪更合适的?
可惜,这边算计回去了,那边却又出了岔子。
原来京城周围那十家玉妆楼分店近日接二连三地出了事。
登州分店被人退货,道是仿冒品,虽然后来查出被对方以真换了假,此事却让登州分店的生意一降落入了低谷。
秦州江员太克扣技工师傅的月银,闹进了店里,最终还是李闲拿出当初签的死契才解决。但也因此她女干商之名传之更盛。
梦州、青州、连州等都闹着要涨月银,最终全部换了一批人这才压制住了。
就连谢珞管理的车马行也被人扔了一辆四分五裂的车进店,闹着要退货。好在最终查出那车并非车马行所出。
零零总总的事不胜枚举,看来对方早就盯上他们了。
李文墨因这些事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连偷偷溜进王府看望李闲的文砚也不住地跟她心疼。
这些事情明里是冲着她来的,实际上却是对李音白发的狠。
这半个月里,谢珞的伤好得很快,只是暂时还不能动武。
“闲儿,连累你了。”
李闲扶着他躺下后,洗净替他抹脸的汗巾,便听到那靠在床上的人一脸心疼地说。
她扭头朝他笑笑,挂了手里的东西,倒了杯水递给他道:“当初答应与大哥合作,我便料到了如今这副样子,若是我怕了,那会儿便不会与你们一道了。”
那时候李音白与骁王不过是暗中相斗,现在早已白热化了。而她也不可能再全身而退,她能做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接过她的水,顺势将她拉入怀中,带着胡碴的下巴糙糙地磨着她细嫩的肌肤,带起一串红印。
“我媳妇儿就是聪明。”他凑近她耳旁,宠腻地蹭了蹭,低低呢喃出声。
自打那日强留了她下来陪自己,隔壁那房间形同虚设,每每他都要腻味强硬撒娇地轮番上场,必定要将她留下来才罢休。
早习习惯了他手段的李闲拽住他的手,瞪他一眼。
谁料他偏爱她这副模样,大大的眼儿似嗔非嗔似怒非怒的,跟只耍娇的猫儿一般,那白皙的冰肌更是晃得他眼乱,直想将她揉入骨血里合二为一。
桃花眼半睁着待要来个霸气点的进攻,却被她伸出的手一挡,摁着他手似笑非笑。
“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九郎可否为我解惑?”
这还是第一回她如此主动地唤自己九郎,直觉得全身酥麻,只想咬着那张让他爱着、恨着的嘴儿来个抵死纠缠。
“说罢,为夫定然坦诚以告。”
他将“坦诚”咬得很重,生怕她听不懂似的,桃花眼水波荡漾,好不勾人。
李闲冷哼一声:“你这撩人的技术究竟是对着女人练的还是男人练的?”
☆、第131章 被降级了
第131章被降级了
一连几天,谢珞的脾气都不甚很好,李闲的神情也很是诡异,看得明光院一众侍候的人心惊胆战。 X
谢琪觉得很奇怪,便扯着柯亮打听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柯亮捂着眼,简直要泪奔了。
叫他如何跟个纯洁得跟张白纸似的小姑娘解释她那一肚子坏水的哥哥的房中事啊?
就这么过了几日,一道圣旨打破了明光院的尴尬气氛。
李闲避入里院,对圣旨内容一概不知。只看到散去之后,谢珞整张脸阴沉得吓人。
她犹豫了会儿,到底没有问出口,只转了个拐角询问了一个下人,这才得知皇帝降了安国王府的爵位,此时不再是王,而是侯了。王世子到侯世子虽说对于谢珞来说,都不算什么,但这道圣旨却代表了某种意味,骁王他竟真的有此等能力!
当日夜里,李音白披星戴月地匆匆赶到明光院,两人在书房里谈了半宿。直至后头,谢诚也来了。
他进去不到半会儿,书房里就传来一阵怒喝声,夹杂的还有一些东西被摔落在地。
李闲站在对门,担忧地望着里面。
她纵然习武后耳聪目明了许多,但此时书房的谈话声太小,她又离得远,除了谢诚的喝斥声以及李音白稍大点的劝说声外,什么也听不清。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谢诚才怒气冲冲地沉着脸甩门离去。随后,李音白也披上了外衣离去。
她在门外等了许久依然不见谢珞出来,想了想,取了一些点心,便进门寻他。
她在明光院的这一个多月里,处处都混得熟了,他的东厢房,书房、厨房是她呆过的最多的地儿。
她第一回进他书房时,里头的书扎堆地放着,完全分不清哪类是哪类。直让她整理了一天才收拾完毕,分门别类地码放整齐了才觉得顺眼。
待有一回李音白来寻他,两人入了书房竟还以为走错了地方。不过后来谢珞聊起在杭州时看到她的书房,还曾想过将她收为书童,只为了把自己这乱七八糟的书房收拾干净。当然后来这个念头一忙便忘到脑后去了。
只不过,后来李闲不知道的是这种码放书籍的法子传出去后,还为各世家公子学了个遍。直言晋王心细如发,做事如他人一般一丝不苟,谨慎得紧。
当然这些都让谢珞讲笑话般讲给了她听。
她刚推门进去,却猛地被一只大手扯了进去,未及抬头便被推着贴到了门上,紧随而上的是一具她已熟悉许久的精壮身子,还有房里熟悉的木犀香。
微嘟起的嘴被咬着,软而弹地被霸道的气息笼罩,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她大脑空白了一瞬,忽地想要挣扎,却又想起那日问及他的话,心软地便没再反抗。
在自己身上作乱的人似乎察觉到她的乖顺,忙碌的嘴角轻轻勾起,那双桃花眼微微睁开,只见眼前的人红颜如玉,青涩中带着一丝不自觉的媚意,云鬓披散在肩,丝缎般地隐隐透着不知名的幽香,衣衫半褪,露出的一片冰肌玉骨勾魂摄魄。
她微闭着那双总爱嗔怒自己的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好似欲飞的蝴蝶。饱受他欺凌后的朱唇,艳红似霞,直教人更想大肆凌虐。
眼里、心里都是她,真是恨不能立马改了日子将她抗入洞房,也免去自己求而不得之苦。
感觉到他停了下来,她轻颤的眼就要睁开,被他抬手捂上,一道叹息在她耳旁轻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