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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125)+番外

作者: 坏猫超大声 阅读记录

下课,余鹤已经跑到了食堂,余清砚还在慢条斯理地总结笔记。

在大学,上午第二节 课下课的时间都是十一点五十,如果不能做最早吃饭的那批,那食堂的队就有的排了。

每次下课,余鹤都要拽着梁冉冲刺,争取做最先冲进教室的那批,王广斌跑不动,每次慢悠悠走到食堂,余鹤他们已经替他打好饭了。

要是去得晚了,别说打饭窗口得排队,食堂连空余的餐桌都没有,所以有的学生会先回宿舍,等人少了再去食堂。

余鹤是最早吃饭那波人,而余清砚偏偏是最晚吃饭的那一波,大概掐着十二点四十左右到食堂,就没什么人了。

而十二点四十的时候呢?

余鹤大概率已经骑上摩托回家了。

综上所述,余鹤和余清砚碰不上面实属正常。

今天天有些阴,余清砚穿着黑色羊绒大衣,站在风中仰头看着树梢。

天空阴郁、老树枯藤,余清砚临风树下,温柔怅然,好像电视剧里死了女朋友的偶像剧男主。

“干嘛呢?”余鹤走进这副色调深沉的画里:“树上有什么啊,我看你瞅半天了。”

穿着白色短款羽绒服的余鹤过分耀眼,就像一束强光照进余清砚的人生里。

余清砚侧过身朝余鹤笑笑:“脖子有点疼,仰头抻抻。”

“脖子疼啊。”余鹤捏了捏余清砚后颈:“落枕了还是颈椎疼,一会儿我给你捏捏。”

余鹤手劲儿本来就大,又是用心学的推拿,掐起穴位来又狠又准,余清砚一点准备都没有,被余鹤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余清砚吃痛,下意识往后躲,却跟被捏住后颈的猫没什么区别,根本躲不开:“轻点,轻点余鹤,疼啊。”

余鹤松开手:“捏这儿疼就不是落枕,是不是颈椎关节炎啊,低头时间长了?”

余清砚捂着后颈转了转头:“贴点膏药就好了,老毛病了。”

余鹤迈上台阶,边走边说:“人的骨头就这一套,得省着点用,哪儿才二十就得颈椎病的?你可别不当回事,都不用等你老,三十岁你就知道难受了。”

余清砚弯起眼睛笑了笑,赞扬道:“学没白上。”

还没到阶梯教室,楼道里已经有很多人了,医学院非医学院的都有,还有很多约不上沈涵看病的人来这碰运气。

有的人手里拎着装CT影像片的袋子,有的人挎着包,包里装满了病例和诊断报告。

学生们见怪不怪,每次沈涵来讲公开课都有很多校外人早早来教学楼里守着,他们也不喧闹,知道这里是学校不是看病的地方,也知道沈涵来这儿是为了上课,但他们还是来等着。

哪怕遇见沈涵的机会渺茫,哪怕能得沈涵看病的机会渺茫。

但是......万一呢?

阶梯教室门口,站着好几个保安,余鹤给他们看了学生证才带着余清砚走进去。

透过阶梯教室侧面的内窗能看到楼道。

余鹤望着窗外:“针灸真那么神吗,你看楼道里那些人,好像能请到沈三针看病就能续命一样,都有些疯魔了。”

余清砚也望着窗外,面容上有种超乎年龄的悲悯:“没站在悬崖边,就不会知道一棵稻草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

余清砚有时过于柔软慈悲,尤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好像下一刻就要原地飞升。

余鹤正在发短信的手微微一顿:“你最近咋了?”

余清砚勉强一笑,故作轻松地说:“是爸爸的病,过完年才出院,前两天又进了急诊,好在没什么大事,做了两次透析,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余鹤暗灭手机屏:“所以呢?”

余清砚垂眸盯着桌子上的讲义:“总这样折腾,家里人都累了,我想......要不然我还是把肾捐给他算了。”

余鹤感觉满身的血液都往脑子里冲,他低下头在手机上点了几下,从找出全球医学生交流论坛找出有关肾衰竭的相关案例:

“肾衰竭不是急性病,慢性肾衰竭分为5期,在1-4期的时候,可以通过积极控制血糖、血压、血脂,同时服用保护肾脏的药物来治疗。如果肾功能长期保持稳定,对于寿命影响不大,平均生存期是73岁。①”

余鹤把柳叶刀期刊上的相关报道只给余清砚看:“余世泉现在最多2期中晚期,你就想捐,等他4期再考虑这件事也来的及,这中间还有好几年,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合适的配型出现了。”

余鹤压低声音说:“肾对男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余清砚看了眼余鹤:“......我总归不会有孩子,所以.....也没那么重要吧。”

余鹤疯狂摇头,小声说:“超级重要!”

他用胳膊肘撞了下王广斌:“斌哥,给我兄弟讲讲肾有多重要。”

王广斌上下打量余清砚,先看了眼皮肤,再从额头印堂到眼眶鼻头再到唇周,通过简单观察得出结论:“你这兄弟肾挺好,看着不虚。”

就这么一打眼就能看出肾虚不虚?

余鹤来了兴致:“怎么看啊,教教我。”

梁冉解释说:“五行当中肾脏属水,看一个人肾好不好最简单就是看他肿不肿、黑不黑,这个黑不是说皮肤黑,而是从内而外的发暗、气色差。你就看眼睑眼眶、鼻头唇周,如果浮肿暗沉,那多半是肾虚。”

余鹤抬起脸看梁冉:“我虚吗?”

梁冉漫不经意地侧头瞥了一眼余鹤:“你容光焕发,皮肤透亮的跟仙女似的,你虚个屁。”

余鹤扭头跟余清砚说:“听见了吗,知道我为什么不虚吗,因为我有两个肾。”

余清砚偏过头犯了个白眼。

这段时间,余清砚过的很压抑,自从他发现亲生父母把他接回来的真实原因后,就再也没办法毫无芥蒂的和他们相处。

余世泉和张婉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忍不住再三思索,每一个举动都仿佛意味深长。

余清砚知道自己可能是过渡解读,但他没办法不去多想。

余清砚和他的亲生父母表面和睦亲近,实则相互揣测。

这让他过的很累。

余清砚想,这还不如从一开始直接要求他捐出肾脏,也好过每天都活在戏里。

是的。

戏里。

余世泉和张婉对他的亲情浓到不真实,从他回余家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好像一脚踩进了云彩一样的泥里,表面轻柔温暖,却悬在天上,不知何时会坠落下来,而洁白柔软的云朵下面,也确确实实是一滩污黑泥泞的深潭。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时,余清砚每天都端着,生怕自己行差踏错,破坏了在亲生父母心中完美形象,他时时刻刻在演一个好儿子,而余世泉和张婉在演一对好父母。

知道他们有所图后,余清砚悬在云端的脚终于落在地下,可他只能装作不知道,便冷眼看着余世泉和张婉演戏,听他们说一些暗示自己捐献肾脏的话。

余清砚是一个冷漠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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