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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归来兮(28)+番外

就是在这一瞬间,清挽想到很多,也看明白了很多。她不知道他为何变的如此淡漠,可以在一瞬间将往常所有的温柔腻宠收回去,对她犹如陌生人。可是此刻她只知道,在她危险之时,他做不到熟视无睹,不管万水千山相隔多远,他都会像神一般出现,给她一个温暖如初的怀抱。

她决定相信他。

要相伴一生的人,耐不住春雷冬雪,凉薄寂寞,如何厮守?

只愿夫君,我等得起,你亦不叫我失望。

飞上岸来,昳华没有将她放开,而是沉着一双眼,望着她。温润低沉的声音有一丝怒气:“……你身子柔弱,才调理好的身体怎能这般大意?”

看着他眼中无法掩饰的爱护,清挽心中一酸,也不管是否在公共场合之下,回手抱住他,脸埋在他怀里,轻轻唤道:“……夫君……”

昳华默。无声的收紧了怀抱。

“……夫君,清挽信你。不管为何,清挽愿信你。”

这一句话,直直戳进昳华心里,疼得他不知为何。看见许樱苏划着船朝岸边驶来,男子眯了眯眼。

许樱苏坦然的接受了他的目光,嘴角的笑意上扬了一些。

白桑桑跳上岸,围着两人转了转,笑道:“……南相大人,不忙着陪你的小妹妹?”

“……或者,不处理政务了?”

“…………”

顾南城悠悠看了白桑桑一眼,说道:“你便如此照顾丞相夫人的?”

白桑桑不急不缓道:“……谁知道她是丞相夫人?”

一语双关,让顾南城沉了脸。

清挽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转浓,出声道:“……如此,便回府罢。”

许樱苏应和。

于是,来时三人,回时四人。至于那些隐藏在暗中的诸多人士,可以忽略不计。

☆、蛇舞(上)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突然发现今天26号了。

极度心慌中。。。

快写快写~今天两更~

回到府里,冬儿将带回的莲蓬拿下去剥了,分成三份,装在精美的盒子里,拿给清挽。清挽便提上盒子去白桑桑暂住的院子里。还未曾走进屋子,便听到许樱苏的声音,清挽一愣,鬼使神差的顿住了脚步。只听许樱苏道:“……看来他连失去了记忆也还是护着清儿的……”

失忆?!

又听白桑桑叹了口气道:“……为何要瞒着清挽?这般让她不清不楚的失落,还不如让她知道……”

清挽默。

“……难道你不觉得蹊跷,怎么会莫名其妙就失忆了呢?还单单只忘了清儿……”

“哼……蹊跷?哪儿蹊跷了?这不是明摆着是叶归晚做的好事吗?顾南城喂清挽吃了西凉玉,醒来就这般了……”

“……可是我查过啊,用西凉玉救人,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什么影响……如此没有证据,谁会信是叶归晚害了他……”

“…………”

“…………”

屋里的谈话还在继续,清挽悄悄退了出去。

原来竟是失忆。

原来竟是忘了她。

单单忘了她。

清挽没有目的的走,任脑海里思绪疯乱。

走着走着,便来到后花园。玉池里的洒锦菡了包,花边有还来不及散去的淡淡青色,很大几朵,花蕾饱满圆润,足见这年被呵护得有多好。清挽立在池边,想起去年白莲节。

昳华,清挽,白头到老。每年此时,还愿河神。

还有一月,便又是一年一度盛大喜庆的白莲节了。

他们曾约定每年都会还愿河神。

可是……

在佳节将来之际,他忘了她。

还有什么比这更讽刺的呢?

昳华,

你让我如何是好?

清凉的夜风吹散了一些清挽低沉的情绪。

混沌的脑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速度太快,清挽无法抓住。

又立了会儿,女子还是未曾想起刚才的那一丝亮光来自哪里。所幸便不再强求,顺其自然。

她如今只知道一件事。昳华失忆了,那些淡漠,不是出自他本意。

他们曾对花对酒,赏星赏月,更曾许诺过要一生相持,不离不弃。

她便不管他是失忆还是如何,如今他还是自己的夫君,不能被其他人夺走。

她不知其他人对待夫妻感情如何,她了解自己,宋清挽是断不可能因为如此便放弃她心中所爱之人的。

华辰四公主来抢,她不动声色,不是因为不在意所以不动声色,而是因为那时她清楚的明白昳华心中只有她,所以不甚在意。

而如今,他忘了他曾经爱她爱到可以冲冠一怒为红颜灭了一个国家,所以,如今他只是顾南城,白爻国的丞相,她名义上岌岌可危的夫君。

她是宋清挽,属于她的人,她的物,没人可以抢走。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清挽同乐馨是有相同之处的,那便是——是她们的,就一定得是她们的。她们之间的不同之处是,乐馨得不到,然后就毁掉;而清挽不会,她只会再次抢回来。

清挽看着桌上的红色衣物,也不知是那红色太耀眼还是怎样,清挽的脸红了红,她踌躇道:“……桑桑……你确定要我穿这个?会不会……太……”

没错,清挽知道真相后也没瞒着白桑桑,连带自己的想法也一块告诉了她,白桑桑瞬间兴奋,说是自己有一个法子,虽然对清挽来说实施困难了点,但总的来说是互利的。

于是……

白桑桑给了她一件红色的衣服……嗯,怎么说呢,这衣服非常的精致好看……可是,有点儿薄……没有袖子……大幅度动作会露出腰肢……下摆虽然长,但是开了口子……

清挽再怎么说,也还是受的官方教育,思想再开放也有心理障碍……

清挽拿着这火红的衣服,觉得额外烫手。

白桑桑倒觉得没什么不妥。已经是夫妻了,早已经坦诚相对了吧?见清挽脸上表情,白桑桑立刻就知道她没有那个勇气穿,循循善诱道:“……你可曾为他跳一支舞?”

“……不曾。”

“你可曾专为我学了九磬之舞?”

“…………”

“……你看吧,那是你夫君啊。你都为我跳了一支舞,为他跳一支不过分吧?”

“……可是跳舞不一定要穿……这种衣服……”

“什么‘这种衣服’?清挽啊,你说你有生之年学了蛇舞,不在有生之年当众舞一次,你觉得你对得起上天给予你的天分吗?”

“…………”清挽不语,微微动摇了。蛇舞不是每个人都能练的,那对一个舞者的身体素质要求很高,连白桑桑也只能勉强舞完前半段简单的。而清挽的身体好像专为舞蹈而生,柔软得不像话,任何姿势,看过一遍,便可以立马复制下来,且带有自己的风华。

而蛇舞,算是她舞得最好的一支舞。但那舞太妖娆,与清挽平和淡然的性子不相符,所以清挽并不常跳它。

“……而且这舞是跳给你夫君看的,这衣服也是穿给你夫君看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