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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和亲(85)+番外

“在其位谋其政”,景霆瑞所做的仅此而已。只是炎的位置很不好,偏偏成了那最紧要的一步棋。

而以炎单纯耿直的性子,他即便不寻景霆瑞的麻烦,也会跟自己过不去的。

所以乌斯曼把萨哈紧急召回,亲自问他淳于炎的情况。

萨哈说:殿下并无异常,心情已经调整回来,大燕国更是风雨过后碧波如洗,举国上年皆是一派祥和之态。

听了这话乌斯曼更心急如焚,身为西凉国君,他岂能隔三差五地跑去大燕,而炎肯定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没有办法,他只能利用珂柔公主骗他来了。

他一早就知道炎趴在寝宫的大梁上,故意以“行刺”之名把炎丢进死囚塔里,是想激起他的求生欲,哪怕是苟活着也比死了的好。

而炎果然如他所想变得“活泼”起来了。心气如此之高的炎,可不会被那死囚塔磨灭心志,尤其当他身边还有一个需要他帮助的弱者——伊利亚存在。

他“步步为营”只为激起炎的斗志。

当然,炎进入斗兽营是意外,那也是让乌斯曼最着急的一件事。

他担心炎担心到没法袖手旁观,甚至向他最讨厌的祭司塔讨教易容术,在明知有刺客的地方展现真貌……

如果可以,乌斯曼只想把炎绑在自己身边,管他大燕皇帝会不会打过来,这大燕皇帝都已经有摄政王了,还总霸占着炎,未免太贪心了吧。

乌斯曼知道大燕皇帝对炎只有手足之情,但还是不免吃那位皇帝的醋。

因为那个皇帝长得太好看了,而且又是那么温柔善良的人,简直是炎的最爱。

所以对大燕皇帝的嫉妒根本控制不了。

“你……”炎忽然开口道,“你这个人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嗯?”乌斯曼看着炎。

“你根本就是很坏。”炎拧着眉,炽着眼道,“坏极了,何止是或许很坏。”

“呵。”乌斯曼被说成是坏极了的人,没有生气,反而眯眼笑了。

“我的事情也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炎叹气,无力地道,“是谈一谈就能解决的。”

“炎,不仅是谈一谈,你想打我一顿出气也是可以的。”

“就冲你刚才对我做的事情,杀了你都不够解气,何况只是打你一顿。”炎挑眉,摆着一副“你在说什么呢?”的表情。

乌斯曼露出苦笑。

“不过,”炎的语气稍微和缓了一点,坦白道,“我是想过,是不是下去陪兄弟们会更好。”

“炎炎……”

“但是皇兄会很伤心,而我不想让他难过。”炎接着道,“还有……在死囚塔的时候,那一天夜里,真的很难熬。”

“是你被毒虫咬伤的那天?”

“你果然知道。”

“我……有让雪鹰给你送解药。”

“哼。”炎递给乌斯曼一个白眼,继续道:“那个晚上,我忽然觉得活着,感受到那炽热的疼痛,挺好的。”

“嗯?”

“因为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便宜我了。”炎抱着胳膊,低语道,“继续活着,感受着懊悔和痛苦,尽全力照顾他们的家人,才是我对他们最大的赎罪。”

乌斯曼的眼睛微微眯起,炎的话就像一把刀,不仅剖开了他的心,还往里面撒了把盐,疼得他一时无言。

“我对自己说,就这么痛苦地活着吧,”炎喃喃道,“然后,绝不允许身边的人再有什么意外了。”

“乌斯曼,我不是傻到每个人都要去救,而是这些人是因为我们才掉下来的。”炎说道,“我就得担起救他们出去的责任,如果我为救他们而死,也是死得其所。”

“什么‘死得其所’?”乌斯曼有些恼,正色道,“你在我西凉的土地上,你淳于炎从头到脚都属于我,你的死、你的归属都由我来决定。”

“你还说我傻,我看你说的这番话就挺傻的。”炎挑衅道,“你不会以为亲了我两下,摸了我两下,我们就有什么关系了吧?”

“炎,”乌斯曼忽然笑了,“你不会以为在大燕的时候,你喝醉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吧?”

“——?”炎怔住。

乌斯曼笑着站起身,走向忽明忽暗的篝火。

炎飞快追上,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问:“你说什么?”

“嘘。”乌斯曼食指竖起道,“这么大声,会吵着大家休息。”

“你!”炎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他们又累又受了伤,都围着篝火休息。

炎于是压低了声音:“乌斯曼,这事没完!”

“炎炎,我这辈子就没打算和你有完。”乌斯曼笑笑,拿霜牙充当靠枕,席地而躺。

炎气得够呛,这时候哪怕让他死,他都一百个不愿意,因为他还要拉乌斯曼垫背!

看到一人一狼竟然睡得如此舒坦,炎更加火大,他左看右看,也席地躺下,睡在霜牙的另一侧。

原本在地上打盹的霜牙,突然被两颗脑袋一左一右的赖上,颇为无奈,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下巴垫着大爪子,继续睡了。

炎心烦得很,他吃不准乌斯曼这么说是又在耍他,还是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

在大燕时喝醉?是指他们去猎苑狩猎的那一次吗?

那次他确实喝得酩酊大醉,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是乌斯曼乘人之危?还是他酒后乱性,扑倒了

乌斯曼?

炎一点都想不起来。

第56章 追杀

他只知道第二日自己浑身不得劲, 不过因为狩猎的劳累外加醉酒, 本身就会有头晕、腰酸腿软的后遗症, 也不一定代表着和乌斯曼发生了什么吧。

炎不时抬头张望一下睡在霜牙另一侧的乌斯曼,没想他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还真的就着篝火睡下了。

“干!”炎在心里暗骂, 刚还觉得乌斯曼这个人也不太差,还会想要开解自己, 就立刻被他提醒——“我还是那个坏心肠的乌斯曼没有错。”

“干干干!”炎的脸烧红起来, “我的酒量没那么差啊, 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

炎再次努力回想那日的细节,但大脑里空白得就像失了忆, 他重重叹气,不觉身心俱疲,但又根本睡不着。他伸手捋着一撮霜牙背部的白毛,这部分的毛要比其他地方的都硬一些, 像是细小的银针,炎想着:“它吃得太好了,连背毛都是滑溜溜的。”

就这样,炎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大约是霜牙的屁股靠起来既软和又热乎吧。

“——受死吧!乌斯曼!”

在感受的杀气的那一刻, 炎的意识仍是半梦半醒,只是多年来的习武本能让他的身体动得比脑袋还要快。

有人抓着一支青铜箭猛扑向乌斯曼, 霜牙凶恶地张开嘴,但因为被乌斯曼和炎压着睡, 它的动作慢了一拍。

眼瞅着着这箭簇就要刺进乌斯曼的胸膛,只见炎一个燕子翻身,轻盈地越过霜牙左手一把攥紧箭的上半段。“咔!”箭矢应声折断,他反手毫不犹豫地将断箭刺入那人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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