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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Ⅲ(10)

而事实明明并非如此。他只是他求助的对象,一个路过的吟游诗人。即便他趁火打劫向他提出了要求,那也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地方。盛五目光里的温柔让他心中愧疚,想要开口,余光瞥见楚奕辰的神色,心头颤了一下。

那眼神是在告诫他,闭嘴。

说出实情会怎样?他要如何解释自己被关禁闭?参与灰狼叛乱的事情被牵扯出来,对他自己、对楚家都没有半分好处。更何况,楚奕辰还一把火烧了盛家的货仓。那人动手起来不留余地,估计盛家损失惨重。盛维雍以为是儿子犯错掠走了他,才不计较。如果此时说出是自己求盛五帮忙的,盛家必然不会罢休,只会激化矛盾。事已至此,盛家不可能收留他,说与不说都没有了意义。

楚云涵的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望着盛五的目光中都是感激,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沈墨轻咳一声,再度开口:“奕辰,盛叔和五哥都道了歉,你这边也消消火。你们两家是老爷子的左膀右臂,闹大了谁都不好看,他面子上也无光。这回派我来,就是为了缓和一下矛盾,希望你们都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各退一步。人嘛,安全回来就好了,货嘛,烧了就烧了,就当是不打不相识,彼此也该清楚对方的底线。今后两家还有合作的时候,千万不要为此伤了和气。这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好吗?”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不偏不倚,还抬出了沈老爷子压阵。楚奕辰率先向着盛维雍道:“盛总,烧货仓这事是我一时气急,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至于损失,我可以照价赔偿。”

“不必了。”盛维雍摆手,一派大将风度,“就像小三爷说的,烧了就烧了吧。横竖这件事是盛铭的过错,还望楚总包涵。”

握手言和,皆大欢喜。这出大戏算是唱完了。

楚云涵站在当中,忽然感觉到一阵空虚。这些人,都像是虚幻的背景,和他之间没有真实的联系。而他就如一粒微尘,漂浮在这苍凉的尘世,没有归处。

楚奕辰将盛家的人和沈墨送走,抬眼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吩咐保镖说:“把他带到我房间来。”

第九章

之前参与夺权未遂躲起来被抓了,这次被关禁闭逃跑又被抓了,楚云涵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走运。这次不知道那家伙会拿自己怎么样,心里七上八下的,门外的每一点动静都让他如坐针毡。

楚奕辰的房间和从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偏黑灰的色调有一种清冷压抑的感觉,连绿植都是中规中矩的文竹,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气,像是檀香,里面又若有似无地含着一些中药味。

他愁眉苦脸地低着头在房间里踱步,脑子里盘算着等下的说辞,等瞧见地上的脚,硬生生地停住,已经是极近的距离。抬起头,入眼的是楚奕辰的脸。

俊美,清冷,甚至有些陌生。楚云涵有时候会有一种错觉,身为家主的楚奕辰和从前做他玩伴的楚奕辰不是同一个人,只是一具冰冷的躯壳。有威严,有手段,却没有心。

“你要杀了我吗?”他惴惴不安地问。

男人没有回答,目光落在他领口露出的一小片脖颈上,瞳孔猛地一缩。楚云涵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忽然反应过来,顿时脸颊热了起来。

那是吻痕。盛五总爱凑过来搂着他睡,今天早上也是,还把他咬疼了。他大窘,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自在地向上扯了扯衣领。视线与楚奕辰相对,不由僵住。

男人的目光很古怪。冷得像亘古不化的冰川,却又含着一种浓烈的炽热,像是滚滚岩浆将要喷薄而出。原本是矛盾的两种情绪似乎在激烈的碰撞旋转,显得有些骇人。忽然间,男人一把扯开了他的衬衫,崩开的扣子弹到了地上,发出零落的声响。

胸膛敞露,颈边有新有旧的几处吻痕一览无余。楚云涵一惊,用力想要推开他,却被抓住了两只手腕,死死按在了墙上。那人力气惊人,他挣不开,不由怒道:“……你做什么?放开!”

“我真是……小瞧了你。”楚奕辰看着他,唇边泛起一丝嘲弄的笑容。窗外的霞光落在眼底,将双瞳染成微红。深色衣服包裹下的他像是一只苍白的吸血鬼,孤单而又阴鸷。男人缓缓松开了手,甩门而出。

楚云涵被这突如其来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就在他大松了一口气开始整理衣服的时候,却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手里提着只医药箱,另一个身穿白色T恤的男子开口道:“云少爷,恐怕要麻烦你配合一下。“

“你们要做什么?”他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白衣男子微笑着戴上了一副医用手套:“我接到的委托是将您从里到外洗干净。”

对楚云涵来说,“洗干净”简直是一场噩梦。这两人不但压制了他的抵抗,还用上了束具。眼睛被眼罩蒙住了,无法视物。手则被一种宽束带缚在了身后,连脚腕也被绑住了。据那男人说是为了防止他乱动弄伤自己。洗身体倒也算了,当有什么东西从肛门插进去的时候,他又惊又怒,扭动着身体大喊道:“滚!你们找死吗?”

“其实我也不太想接这种活,碰你的身体风险太大,万一事后某些人想起来心情不快把我的手废了,我可就得拿脚吃饭了。”男人一边将液体灌入他的身体,一边调侃道,“我这双手的技巧虽然不如他好,但也还不错,可惜云少你是没机会试了。”说罢,将软管缓缓拔出来,将不知什么东西塞进来堵住了肛口。

液体在身体里充盈,呼之欲出却又被死死堵住的感觉简直让他快要崩溃。楚云涵急喘着,在羞耻和煎熬中浑身发颤:“你给我拔出来……快拔出来……难受……”

“看你这样我都不忍心告诉你,这其实不算难受的。”男子笑了一下,“那位动了怒,真正让你难受的恐怕都在后面。”

一连三回的浣肠结束后,身体的每一处都被细致的洗净擦干,甚至还涂上了一层润肤液。连续的挣扎几乎耗尽了楚云涵的力气,他很清楚就算自己再骂这两人也没有用处,索性不再开口,由他们摆布。眼罩被摘下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带回了楚奕辰面前。脚上的束带解了,手则被绑在了身前。身上松垮垮地套着薄薄的丝质睡袍,腰间的细带没系紧,露出大片胸膛。

男人正坐在茶台边上,手里拿着一只青瓷杯,漫不经心地开口:“洗干净了?”

第一次被这么对待的楚云涵憋到此刻已然怒火中烧,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变态!我身上干不干净关你屁事,我愿意和谁睡就和谁睡,愿意让谁亲就让谁亲,你特么算哪根葱?”一番话倒豆子一样说出了口,他才意识到不妥来。眼下自己的处境已经到了任人鱼肉的地步,再得罪那人只会更凄惨,不由得心虚了几分。

楚奕辰将手中把玩的蓝釉裂纹杯放下,看着他,缓缓道:“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这些古玩么?”

他皱眉:“鬼知道。”

“因为那些物件上总会留着别人的印记,就好像始终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那是不属于你的东西。”男人起身,一步步靠近他,“同理,我也不喜欢别人在属于我的东西上留下印记。”

渐渐缩短的距离让楚云涵有一种压迫感,他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脑袋里有些乱,问:“你什么意思?”

对方没有停下的意思,再度靠近,他只得又退。两人便这样一进一退,一步,两步,直到楚云涵的脊背贴上了墙壁。

退无可退。

楚奕辰身高略长,将他困在自己的身躯和墙壁之间,贴近到了极其暧昧的距离,垂眸看着他的脸,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

“你知道我是怎么处置那些叛徒的吗?灰狼还活着,可是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我把他关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每天都让他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是怎么受人蹂躏的。他虐杀了我三十二个手下,我让他受够三十二年折磨再死。很公平,对吗?”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甚至还带着一点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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