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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弃骑士的黑化之旅(2)+番外

他心中原本被绝望的岩石塞得满满,灰暗无限,但一想到没有被主君放弃,这消息就如同铁锹一般,硬是在坚硬岩石中瞬间开凿出一条小道,让欣喜的泉水迫不及待地喷涌而出。

疲惫的身体中也突然涌现出一股力量,让他足够松下撑在背后的双手,仅靠腰部的力量坐起来。

既然他还活着,那么赛西露防线也一定没有失守,当然了,皇太子殿下是一位多么高尚的领导者,怎么会为了那所谓最尊荣的宝位而让万恶蛮族长驱直入帝国腹地呢?十字星在上,他竟然曾经这样阴暗地臆测殿下,实在是太对不起殿下对他的信任了。

等见到殿下,一定要好好对殿下谢罪才行。

心中作出这样的决定,男人终于从失氧般的眩晕中清醒,足够看清眼前的......眼前的?

为什么眼前这样模糊不清?视野全部覆盖上了一层猩红,是血流进眼睛里了吗?但是,最后被那三个蛮族的高阶战士和十个中阶战士围攻时,好像没有被伤到眼球啊?

还有......如果他是被援军救回来的话,为什么他身边照料的一个人都没有?人手不够?但也没听到牧师和学徒们匆忙脚步和呼喊,或者别的病人大呼小叫的声音。除开某种古怪的,节奏固定的,莫名的连串脚步声。

整齐......像是巡逻,十多个人,脚步沉重,每一个都应该穿着重甲。

伴随脚步一起来的,还有让男人背后寒毛直竖的危险感。

他下意识就是躺倒一滚。

却是身体一软,微微翻了半边,就没有继续的力气了。

周身皆在麻木又鲜明的疼痛中,发现对自己力量估计不对的男人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但如果遇到敌人的话,光是刚才的一点动静也足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了。

事实也如他所想。

几道鲜红的矢状光束透过各种模糊不清的迷雾集中在他身上,扫过他的身体,掠过他的眼球,不断移动着,以致他直觉感到某种没有生机的被探查感——就像他跟随着主君前往讨伐邪恶的魔女时,感觉到的那些被魔女操纵的,没有生命的人偶的窥视一样。

鲜红的光束也很像是魔女邪恶的魔术把戏。

十字星在上,难道魔女们和蛮族联手了?

男人拥有着,从来就好的不灵坏的灵的直觉明明白白告诉他,对方身上拥有着足以对他一击致命的武器。

他安静的假装自己不存在,但整个身体都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下,想要瞒过不过是自欺欺人,说以他在这样不反抗的乖顺表面下,同时也在暗中积蓄着力量以便发动攻击或者......逃跑。

情况未知,保命为主。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些光束最后一个又一个离开了,伴随着脚步声,一道光束的离开,同时有四个人的脚步响起。

有可能是一个人身上长着八条腿。

他一身冰凉,却又冷静地等待最后一道光束的离开。

***

目前的情况,似乎和他所想的不一样。

站起来的时候他在地上摸索到一种魔导器——那种魔女们经常会携带着的,用金属固定,覆盖在两边眼睛前的水晶片,据说可以让人看得更远——因为有些贵族也会使用,皇太子殿下曾经和他解释过,这种魔导器并不是邪恶的事物,当时他的反驳让他被殿下惩罚,关在地下室一个星期。现在.....他只能向圣光之神祈祷这确实不是会引人堕落的东西了。

不可思议的,像是那些贵族一样一样把它固定在鼻梁上后,视野一下就清楚了很多。

没有赶上路从前的视力,但足够他看清周围。

小巷,微弱的光,墙面和地面材质从没有见过,这般一大块的灰色石料竟然存在?小巷两边的巨楼高大到让人心生恐惧,但这都比不上他自己更让男人恐惧。

举起在眼前的,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无力,没什么肌肉,更没什么茧子,虽然手掌上有着严重的擦伤,也没法该变干涸的血液和潮湿灰尘遮掩下那过于白皙的色泽。

他的手不是这样。

他还记得从前,家中穷苦,六岁他被父母断绝关系后送进北极圣殿,从打扫的童仆做起,八岁被选为骑士侍童,跟随圣殿的一位低阶骑士替他照顾马匹,直到十二岁,才因为勤劳被选中进了骑士训练营。训练营的日子比之前更加艰苦,日复一日的训练,长枪就没有离开过手。

直到他凭靠着绝妙枪技脱颖而出,偶然在野外从刺客手里救了皇太子殿下,他之后认下的主君一命,皇太子殿下命人将他从北极圣殿系转入皇家骑士团,生活才悠闲一点。

但他也没有因此放下训练。

皇太子为他赐名,lou,路,战无不胜者。

路的战绩也回报了皇太子的期盼,基本没有失败过,最年轻的高阶骑士,战斗技巧出色得让帝国唯一的圣师夸赞,称他为百年内最有希望突破圣阶的年轻一辈。

或许有天分的作用,但这样战绩也是路从不松懈的努力换来的。

他的手,应该关节粗大,满是因为常常持着长枪而磨出来的厚茧,以及在战斗中留下的伤疤。

绝对不会这样像是女人的,苍白瘦弱仿佛纸片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修炼归来.....十九感觉自己口味变重了好多

这还是那个写了三十五万字结果只有一个接吻的十九吗

总之,新文开了

公爵那篇文会在本文完结后重开,现在大部分章节都锁上了,以待十九慢慢修改

谢谢,爱你们

十九建了一个群, 321946199,十九可好欺负了,要不要来看一下?

第2章 城市围捕战(2)

骑士摇晃着站起来,一活动越发感觉到身上疼痛难忍,好像四处有着钩子在钩扯着他的神经,不让他安宁,也更加鲜明的让他察觉,自己确实是困于这样一具肉体中的。

而且,绝对不是他原本的身体。

路可以肯定。

身高,手脚长度,和以往认知太过不协调以致稍不注意就会摔跤。好的武者最能够骄傲的就是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但这种掌控力是在一日一日重复的训练里,一次又一次突破极限中逐渐才能够掌握的,这样猛然换了一具身体,这种可以对自己身体掌握到分毫的能力还剩几分真的不好说。

好歹,路已经是一名高阶骑士了,到达这个阶段,各种能力已经接近神乎其技,到达肉体领域的极限。

没过十秒,他就能够像是常人一般流畅地走动,并且路估计,缓慢(他认知中的缓慢)跑动也没有问题。

动作虽然免不了的僵硬死板好像肌肉是一块不能移动的整体,但最基础的战斗动作也可以做出。这具不属于他的身体总素质差到让人绝望,甚至比那些路曾经见过的,被乡绅养在大房子里,每天只在一百平米的玫瑰花园中兜个圈的肥胖小姐还要差。路不记得,从前的自己幼年时有没有虚弱到这样一个地步,但是哪怕他曾经由于违反戒条受到惩罚,要独自一人擦干净整座安索菲亚大教堂的所有雕像,做完后也没感觉到抬起手臂都是痛苦和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