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孝然也不催促，耐心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用词语的话，应该是开怀。”
“开怀？”宋孝然重复一遍。
“对。”
宋孝然点了一下头，“那个少女的心情我基本上明白了，那么你自己呢，那一刻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就想亲她。”
宋孝然笑了笑，将话题转了回来，“与她结合是什么样的心情？”
段默言支着手肘撑着脑袋，缓缓说道：“刚刚进入的时候，她好像很疼，发出的声音跟婴儿似的。一张脸全白了。那一会儿我就想拿一块最柔软的布，将她轻轻包起来，抱在怀里亲她的额头。可是全进去了之后，她哭出了声音，听在我耳朵里只能让我更性奋，我就想让她哭得更大声。亲她的时候，想怜惜她，入她的时候，想操死她。”
宋孝然挑了挑眉，在纸上写了两句什么，抬头继续问道：“跟她结合与跟别的女人上床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个问题让段默言考虑了半天，“不一样，还是有的。性.交是生理需要，我从别的女人身上能得到快.感，可是从她身上……似乎比快.感多了什么东西。有一瞬间，我好像失控了，大脑一片空白。”
宋孝然点点头，“这是好现象。你能具体说说多了那一点感情的感觉吗？”
段默言眯了眯眼，“不能。”
宋孝然停顿了一下，“我想我们都明白，我们刚刚的对话中你有些许保留。”
段默言没说话。
宋孝然神色不变，“你明白，但是你不想说。我了解了，请你继续说下去吧。”
“……她晕过去了，”段默言眼神飘忽，好像在回忆那情形，“我搂着她，一直注视着她，直到她醒来。”
“非常好。”
“是吗？”
“是的，我认为这是我们成功的重要一步。”宋孝然道，“你从这个少女身上，会得到更多。”
段默言靠向沙发靠背，没说话。
“现在你可以明确地说清楚，你什么时候感觉这个少女与众不同吗？”
段默言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不知道。”
宋孝然隔着镜片观察他片刻，对他这个回答表示质疑，“不知道？你确定？”
“不知道。”段默言抬眼与他对视。
“如果这个少女突然后悔了，又或者想离开你，你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段默言冷笑一声。
宋孝然笑笑，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他没想法意思是不会让这种可能出现。他推了推眼镜，“我换个问题，如果这个少女突然出车祸死了，你会如何？”
“人总要死的，对此我只能表示无能为力。”段默言对这个问题回答得很快。
宋孝然看看他，“是我操之过急了。”
段默言沉默。
“我明白了，这样很好，一切都在朝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我们只要继续保持这种状态就行了，直到……”宋孝然话并不说完，心照不宣地对段默言笑了笑。
接下来他又问了段默言一些问题，他一一回答了。
这次会面快告一段落时，段默言喝了口咖啡，“你怎么样了？”
宋孝然轻笑一声，“怎么，情场得意，有空关心别人了？”
段默言意味莫名地笑笑，“或许。”
宋孝然盖上笔盖，“我这边的进展没你那么顺利。”
段默言道：“我是不是应该表示遗憾？”
“不必，她迟早会选择我。”
“哦？”
宋孝然笑而不答。
段默言看他一眼，重新靠了回去，选择了一个舒适的坐姿，“我寻思着，当初提出这个少女理论的是你，现在看来，你是不是从你那青梅竹马的小姑娘身上得出的灵感？又或者说，这个少女的原型就是那个小姑娘？”
宋孝然愣了一愣，一时也不知道他的话对不对。或许自己是潜意识想着笑笑也说不准。
“总之我该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注意少女，当然也就发现不了这个少女。”
“也许是缘分。”
“……我也能有缘分这种东西，想想还挺稀奇。”段默言站了起来，准备告辞。
宋孝然起身将他送到门口，“我有一句忠告，为了你们两人着想，不要让她发现你的真面目。”
段默言看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哦。”
送走了段默言，宋孝然握着门把若有所思，心理咨询有个重要的门把效应，来访者通常会在咨询快结束时说一些重要的事情。段默言却是问起了他的感情生活？
他站立片刻，旋即自嘲一笑，自己恐怕是想太多了。
当天晚上，他接到了来自萧筱的信息。
番外--早餐记
段默言不吃早餐，这点让萧筱颇是烦恼。她威胁利诱的方法都采取过，什么用都没有就是了。
这天她决定去吃南京街吃小笼包。充当司机的段默言没有异议。
两人到了地方，在热闹拥挤的老字号小店中找了一处靠墙位置紧挨着坐下，伙计很快送上了两叠小笼包和两碗姜汤。萧筱拿了味碟，问他要不要尝一尝，段默言点了根烟，“你吃，我不吃。”
“这里的小笼包很好吃的呀，”萧筱拿出筷子夹了一个晶莹饱满的小包子，在他面前展览了一下，“皮薄肉厚，鲜嫩多汁。”
段默言却不知想到哪去了，看着她的眼神令她发毛。
“你看什么啊。”她吓得都不敢下口了。
“没事，你吃。”段默言抽了口烟，意味不明地道。
萧筱古怪地看着他吃了一个，入口即化的美味让她顿时忘记了其他，“嗯，真好吃！”她幸福地眯了眯眼。
段默言扬唇。
“你也吃一个吧，你肯定没在这里吃过，尝一个也好啊。”萧筱极力推销。
段默言仍旧不为所动。
“再不济，你吃半个也成啊，剩下半个我帮你吃掉。”萧筱一心想诱发他吃早餐，脱口而出。
没想到她的随便一句居然让男人挑了挑眉，不多说地直接用手抓了一个。
“小心烫……”萧筱语音未落，段默言已经咬了一半入口。
那张大嘴一口吞下一个完全没障碍，只吃一半倒难为他了。
“好吃吗？”见他终于被她说动，萧筱很高兴，偏头笑着问道。
段默言点点头，不发一言地将剩下半个送至她的唇边。
没想到他真这么听话，叫吃半个就吃半个。萧筱汗，伸手想要接过，却被他另一手拿下，“吃。”
他似乎坚持喂她，并且他也不将半月型的包子换个角度，就拿着他刚吃过的地方压在她唇上。
萧筱莫名有些脸红，但心想他的口水都不知道吃多少了，也不差这一口。于是心一横张嘴将半个包子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