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州背手而立,目光沉沉,浅淡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将男人的五官映照的精致无双,仿若一块美玉。他垂眸盯着面前的女人,竟让魏紫安生出了一股他正在温柔的注视着自己的错觉。
“你喜欢我什么呢?”
他扯起嘴角,忽的一笑,半垂的睫毛掩盖里面迸发的嘲讽与阴霾。
魏紫安上前一步:“......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谢之州将腰间那把长剑抽出,用剑尖抵着地面在她的脚下划了一道,而后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始终都记得,殿下与他说过要与魏紫安保持距离的话。
想起殿下,脸上的神情难的柔和下来,可吐出来的字却字字带冰,比手里握着的长剑还要刺骨,“长乐公主,你可知道,如果当年不是怕你死了会连累殿下,我是不会下水救你上来的。”
他一顿,难的话多了起来,又笑道:“毕竟,你的死活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反倒是......如果你的死能够让殿下的境遇变得好起来,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作者:女儿需要激一激的
下集预告:chuwe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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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是想双开,末世加古言!跟《娇娇》那本一起)
第46章 十五个小太监
月光似水,洒在地上竟是温柔。
周围一片寂寂, 只闻几声早蝉聒噪的叫着, 风过吹的树叶相互摩擦发出飒飒的声响。怪石像是在互相攀比,势要长出吓人的模样。
巨大的石影将男人覆盖, 他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之中,月光慢慢从他的身上消逝。
魏紫安不敢置信的抬眸, 盯着隐在暗处的男人身上,张开嘴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只记得, 男人话落后, 那扑在身上的冷风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冰冻起来一般, 那么冷那么寒,让她现在的牙齿都止不住的打颤。
......他怎么能, 怎么能够说出要杀死自己的话来。
她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了过来,从前每次看见他, 只觉得男人太冷了, 冷的仿佛一点情绪都没有, 原来他并不是对自己一点情绪都没有, 他只是烦,烦到恨不能一剑解决了她。
可叹, 她每次还以为谢大人只是顾忌男女大防,只是顾忌君臣有别。
原来......就连当时被她铭记在心的救命之恩,也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眼泪哗啦啦的顺着眼角流淌了下来,直至湿了整张脸,她像是鼓足了自己全部的勇气, 对着面前的男人道:“......虽然你这么说,但是,还是谢谢你救过我的命。”
她说完,便捂住脸颊跑远了。
谢之州的眼神未动,丝毫不在意她是哭了还是笑了,这些都与他无关。将长剑收回插在自己腰上的剑鞘上,而后迈步离开这里。
刚弯腰从一块怪石中间钻出来,便撞见了站在旁边的魏宝亭。
他的脸上还有未退的嘲意。
刚阴影里走出来,他的脸上尽是厌恶,就那么明晃晃的闯进了她的眼底。
是该厌恶的,就算方才魏紫安再如何真心,再如何喜欢他,家国之恨是如何都不会泯灭的。
只是没想到,他这幅模样竟然被殿下给撞见了,一愣,连忙解释道:“我并没有要私下与她说话的,是她在我回院子的路上等着我的,我方才......我方才也并没有与她离得近,您、您都看到了吧?”
魏宝亭点点头:“你不要着急,我方才都看到了,你确实没有答应她。”
她只是觉得之前对魏紫安总是带着一股恶意的揣测,其实她也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不过是喜欢上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而已。
她之所以讨厌她,不过是因为那个人恰好是谢之州,是她想要拴在自己身边一辈子的人。
她不允许自己的人被旁的人觊觎半分,但是......魏紫安却什么也没有做,她甚至勇敢的对心里的喜欢的人表达自己的爱意。
哪怕是被拒绝,仍然会道谢。
自魏宝亭说完那句话后,气氛就诡异的沉默了下去。
谢之州的脸上再也没有方才半分的强势,只剩下小心翼翼的打量。他垂下眼睛,轻扫了眼面前脸色不善的殿下,见她没有发现,又看了一眼。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了下,因着她的沉默不语紧张的掌心都汗湿了,在衣袍上擦了擦。
大着胆子问道:“......殿下为何,心情不好?”
魏宝亭的思绪被拉回,原本散漫的视线这才凝聚在谢之州的身上,见他脸上带着惊慌与畏惧,便摇了摇头,“我方才没有生气。”
她顿了下,而后又轻轻的唤了一声:“阿宴。”
她站在月光之下,穿一身舒适的束腰长裙,冷黄色的月光洒在她的周身,无端镀上了一层清冷。
扬起的面容也竟是迷茫,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
谢之州从她的双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耳边是她方才柔声的呼唤,胸膛处又开始剧烈的跳动了,每一下,比蝉鸣还要聒噪。
“.......嗯。”他应了一声。
男人的声线低沉,带着股清越之感,偏他还颤抖着音,听在耳朵里便像是受了谁欺负一般,让魏宝亭听了,想到的不是如何去救他,而是怎么样将他欺负的不停的发出方才的声音。
她问道:“方才魏紫安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她......应该是真的很欢喜你的,那你呢?有没有一丁点感动的情绪?”
说完之后,眼神很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连他脸上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
谢之州每每在自己的面前,脸上细微的表情是很多的,通常情况下,他都是红着脸框,被自己逗的很了,耳尖连着脖子也会烧红。
他会将双唇紧紧的抿起来,以此来克制住不停发抖的双唇。
更让人移不开眼的,是那双盈着水雾的眸子,想看自己却又不敢看,只能克制着将目光移开,眼角都红了。
......好像再欺负欺负就能哭出来。
他现下就是这样的表情,只不过带上了急切:“既然您听到了她说的话,那方才我说的您应该也是全部都听到了,我对长乐公主,没有半分的感动亦或是其他的情绪......她在我眼里,只有该不该杀而已。”
若是阻碍了自己那便杀死,若是没有,那便是擦肩人罢了。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狠厉,又道:“更何况,她是魏朝的公主,而我......”
差一点就要说出来了,全都告诉殿下吧。把你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殿下,从此以后把自己的生死也交给她。
可是不行,他在心里想着。
若是只他一个人的生死,他完全可以交付给她。
可是他的身后还有别人,殿下不管真实的身份如何,她现在到底是朝华长公主。
魏宝亭也没让他把话说完,她伸出一根手指覆在了他的唇上。温柔的指腹,本就柔软,却比不过男人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