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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帝王的喂养计划(8)+番外

她轻叹了口气。

托着腮坐在小塌上,等着玉嬷嬷进来。

“殿下。”玉嬷嬷走了进来。

“嬷嬷你过来,”魏宝亭朝着玉嬷嬷招招手,将宝匣子推到了他的面前,道:“这些你都拿了去,是我想的不周到,往后就用这些打点下人吧。”

她仔细地想了下,那御膳房怎么可能平白给她加菜,必定是受了什么好处。而玉嬷嬷在她身边再尊贵,也不过是一个下人,她的月钱肯定挺少的,却还拿出来替这个不争气的主子去到处打点。

魏宝亭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玉嬷嬷,她的年纪并不是很大,三十来岁的样子,是原主母亲的贴身丫鬟,后来才跟在了她的身边。

在书中,也只有玉嬷嬷是真心对她的,无论原主犯了多大的错,也只有她会去安慰原主。

魏宝亭来这里的数日,也是她一直在悉心照顾着,她也是不愿意看着身边的人这么拮据的。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这都是贵嫔给您留下的,您快好好收起来!”

魏宝亭摇摇头,将那宝匣子抱起来放到了玉嬷嬷的怀中。

“我都听到了,你为了让我能吃的好一些,把自己攒的银钱都给了御膳房,这里面还有好多,你快拿着些去给你的父亲看病吧,老人家拖不得的,身体重要。”

玉嬷嬷连忙跪在地上,仰头看着面前丁点大的小人。

旁人的十二岁该是挺大的了,可是魏宝亭自小便吆喝着要减肥,加上宫里吃的也不好,瘦瘦小小的,还跟个七八岁的小孩一样。

玉嬷嬷知道她的性子,因着母亲早逝,父皇又不关心,她从小就比旁人要尖锐些,是以总是发泄小脾气。

可是近些日子来,殿下不仅不吆喝着出宫了,就连脾气也好了不少,竟然还知道关心她这个奴婢了。

她受宠若惊,连忙道:“殿下,这是贵嫔留给您的东西,老奴不能拿,您快收起来吧,老奴那里还有些钱的。”

魏宝亭皱皱眉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伸手从宝匣子里拿出了个玉镯子来带在了手腕子上。

“贵,娘她既然留下了给我,那必定是希望我能好好的,你又是她身边的大丫鬟,若是留着这些东西,却让女儿饿了肚子,让大丫鬟没了银钱给父亲看病,她要是活着定会狠狠训斥我的。”

“嬷嬷你快收下吧,我留下这个镯子算是留个念想。”

玉嬷嬷含泪点头,抱着宝匣子,“老奴的父亲生病用不了多少钱,剩下的老奴给殿下攒着。”

魏宝亭看着她的背影,忽的叹了一口气。

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她无奈的趴在桌子上,单手按压着小肚子。

心里却在慢慢的想着,那些银钱要是打赏了御膳房的人,那这些日子应该是能吃好些东西的。

可是以后呢?

她犯了起愁。

待过了几日,谢之州的伤总算是养的差不多了,并没有好,不过能下床了。

他穿着一身半旧的衣裳,低着头站在宫殿的门口。

因着脸上还有些疤痕,那眼神又透着股子阴冷,不少的宫女在偷偷的谈论着。

他都充耳不闻,只立在那里。

过了许久,正殿的门打开了,玉嬷嬷走了出来。

“殿下唤你呢,你进去吧。”

他走了进去,殿内通明,并没有多么华丽的摆件,甚至比之嫔妃的寝殿还要简陋的很。

魏宝亭穿一身桃红色的襦裙趴坐在靠窗的小塌上,发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就系了两条丝绦。

窗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将她那本来枯黄的脸蛋显得有些白,尤其是那双眼睛,黑的透彻,就连那本来让人见了就厌烦的五官也显得柔和了些。

谢之州垂下双眸。

他现下的身上还带着丝丝的疼,纵使那日她进来亲手替他擦拭了脸,就算她与自己说了对不起。

可是他因她受到的残害并没有因此抹去。

掩下眼底那抹嘲讽,他低头:“奴才参见殿下。”

作者:感谢阅读

第7章 五个小太监

谢之州身上穿着半旧的蓝灰色的圆领窄袖袍,那衣袍不合身,穿在他的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将他的身量称的更加的单薄。

加之他本就大病初愈,脸色还泛着白,双唇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规规矩矩的站在魏宝亭的面前,垂着头,身子半弯着。

从魏宝亭的角度看,就只能看见他半垂的双眸,那睫毛偏长,轻微的眨动了几下,似是被她盯得不舒服了。

她移开目光,跳下床榻去。

谢之州如今正是十六,且他本就偏高,站在魏宝亭的面前,瞬间将她比成了个小矮人。

她那日去太医院开的药膏,专门用来治疤痕的。见他的脸上有几道血痕,这人不管到哪里,面容都是极重要的,怕他因着脸上的伤疤自卑,这才巴巴的给他送了来。

可魏宝亭刚伸手,就见谢之州身子一颤,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等与她的距离拉开了,这才反应过来,可他偏不愿意跪人。

只弯了腰,“殿下恕罪,奴才刚刚只是……”

“没事,这是药膏,你记得每天往脸上抹上些,身上的若是看不习惯也尽管抹上,不用省着,等你用完了再来与我说一声,我再去差人去太医院开上些来。”

魏宝亭自然是知道他方才为什么后退,他自进宫以来受得的便是打骂,对宫里所有的人都是存着恨意的。自然也警惕的很。

他厌恶旁人的碰触,书中曾经描写过一段,当时他已经成了皇上身边最宠信的宦官了,自然受到不少人的巴结。

当时有个妃子便将宫里最美貌的宫女送去了他的床上,结果当天晚上便被他掐死了,尸体被扔回了那妃子的宫门口。

而他不过是被碰了一下,便一夜泡在木桶里,都把皮肤搓红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然敢随意往他的宫里送过女人。

魏宝亭垂下双眸,将手里的药膏放在了桌案上。

“你往后就是听雨轩的人了,这里的差事轻松,你只需跟在我身边就是了,且我身边已有吉祥如意服侍着,你大可安心,差事不累的。”

她自己爬上了小塌,伸手点了点桌案上的药膏。

“你出去吧,记得将这药膏带回去。”

谢之州愣了一会儿。

他本以为,眼前这位公主该是训斥自己一番的,她惯爱做些训斥下人的事情。以前没在她宫里当差也是听到过些关于她的传闻的,都说这是个脾气暴戾的公主,既不得皇上盛宠,还每日趾高气昂的去教训旁人。

宫里的人都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她的。

可他盯着那桌案上的药膏,弯着腰将头低下,拿在手里后便退出了宫殿。

他可不相信朝华公主是转了性子,那日替他擦脸也好,今日给他药膏也好,他心里是极怀疑的。

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太监而已,对他如此能得到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