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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帝王的喂养计划(65)+番外

如此,他便跟废人一般,凭什么去觊觎殿下?

这样想着,眼中的神采便黯然了。刚要将手抽出来,却见听旁边道:“你袖口里装着什么?”他方才想的入神,被吓到回头,就撞进少女那双灿灿的双眼里。

魏宝亭还维持着原样,只不过偏头看向了谢之州。无论何时,她的眼中都仿佛盛着漫天的星河,璀璨的星光耀的他心间止不住的乱跳。所幸夜黑,不然殿下肯定看到他已经烧红的脸颊了。

既然被看到了,谢之州只能硬着头皮将那根双凤戏珠簪拿了出来,在袖口里装的久了,都带上了他的温度,垂着眼并不敢与魏宝亭对视,一字一句道:“这是我,是我昨天赢来的彩头,徐妃娘娘说这根簪子寓意好,我也用不着这东西,殿下若是喜欢,便送给您了。”

他说完,仍是不敢去看她,只暗自咬住唇静等着她的回话。

魏宝亭呆住了。

视线死死的凝在他拿着的那根簪子上,倒像是不敢置信般,将眼睛用力闭上又睁开,见那根簪子还在自己的面前,哽噎了下,到底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问道:“这怎么好意思呢,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往后遇见喜欢的姑娘可以给她。”

魏宝亭,你可真够虚伪的,明明不希望他喜欢上别人的。她暗自骂着自己。

可目光却凝在上面就是挪不开。

谢之洲连忙抬起头来,摇摇头,又觉得不够,快速的道:“奴才,我我没有喜欢的人,不不是……”他懊恼的咬住唇边软肉,而后无力的将头垂下,显得恹恹的,“我是太监,寻常的人家怎么会把女儿许配给我,殿下莫要打趣我了,我此生是不会有喜欢的女人的。”

倒是他撒谎了,可是不然又能怎样?告诉殿下,我是残缺的人,我喜欢你。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的很。

“胡说,”听他如此贬低自己,魏宝亭不开心了,将簪子从他掌心抽了出来,略带训斥的道:“那些世家公子又能有多好?在我眼里,他们连你一根指头都是比不上的,你往后莫要说些贬低自己的话了,放眼这整个魏朝,有谁能有你如此的权势?”

“这簪子我先替你收着,往后遇见了喜欢的姑娘便来找我。”她将簪子揣到了自己的手里,目光看向谢之州,开始软声的训斥道:“你瞧瞧你自己,与众人围猎都能取得第一,而且我方才听见不少人都是欢喜你的,可见你是挺招女孩子喜欢的,不过你现下也不用着急,总要找着好的才行,不然我可不让。”

她又低下头,小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小谢这么好这个世上肯定没有人能配的上他。

原本因为簪子被拿走,还暗自开心了一会儿的他,只得闷声点头。

魏宝亭仔细瞧着手中的簪子,果真是好看极了,不过既然话说出口了,她定然是不能占为己有的,只得将簪子收了起来,免得越看心里越烦躁。

周围的婢子侍卫都站的远远的,因为谢之州就在旁边,是以吉祥早已经退到了远处,现下溪边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坐在这里。

倒是没有外人了。

魏宝亭有一件事埋在心里许久了,一直很想问他的,可是没有得到机会,现在正巧又想了起来,便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

男人受惊一般,迅速的回头看她。

那模样……竟有几分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之感?

魏宝亭尴尬的将手指收回来,若无其事的掩在大袖之下,将目光移开不敢去与男人惊惶的双眼对视,只道:“我这样碰你,你觉得难受吗?”

谢之州自然是摇头,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见状,她带上了些笑意,这才问道:“此前你在听雨轩,还以为你的名字就叫小谢呢,可这谢宴又是怎么回事?是皇上赐的名字吗?”她知道谢之州很得皇上的宠爱,这赐名更是殊荣了。

可他却是摇摇头。

男人坐直了身子,侧头望着她。本就是黑夜,虽然有月光照着,可还是看不真切旁边人的面容。可在此时,透过男人黑沉的眸子,魏宝亭却读出了几分孤独。他的脊背挺直,是无论遭受怎样的屈辱都不会被打折的,可与此同时,也给他身上增添了些阴鸷。

“若是不方便说……”

“阿宴,我的乳名唤阿宴。”他轻飘飘的一声,却仿佛重石击打在她的心间,钝疼的。

她张开嘴想要吐出方才那两个字,喉咙却像是被堵塞住了,任她怎么开口都说不出来。

谢之州是前朝皇子,这是她后来才知道的事情。可是她知道以后,便离开了皇宫,三年后才回来与他相聚。他从曾经的小太监升到如今的位置,其中的艰辛自然只有他自己知晓。

可本来,他是不用遭受这些的。

高高在上的皇子,怎么可能与一个国破家亡的孤子相提并论?

他的心中定然是装满了仇恨的,可是他却愿意开口与自己说他曾经的乳名。或许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名字,可是却让魏宝亭心疼不已。

她沉默了一瞬,而后认真道:“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可以唤你阿宴吗?”

阿宴,阿宴。

她愿意用她毕生所有的温柔去待他,定会竭尽所能免他苦免他忧。

除了母后曾唤过他的名字,便再也没有人唤过他的乳名了。此时从殿下的嘴里吐出来这两个字,听在他的耳朵里,倒像是裹上了一层蜜。直慢慢的缠绕进他的心间,使得他的身体也轰然温暖了不少。

点点头,笑意都快溢出来了,“您想唤我什么,都是可以的。”

倒是颇有几分任君采撷的意味。

趁着此时没有人,魏宝亭倒是一声又一声唤了他许久,就连黑夜都遮不住男人通红的脸颊了。

“阿宴?”

“嗯。”

“阿宴!”

“嗯。”

“阿宴!”

“嗯。”

无论她再怎么喊,始终都能得到他的回应。倒是让魏宝亭有种错觉,但凡是她,无论是做了什么事情他都会包容自己,甚至是将她放在掌心爱护着的。

想到这里,脸颊也莫名的烧红起来。

连忙起身,“明日就要回宫了,我还想在外面待一会儿,你陪我走走。”谢之州应了一声而后站起来。

方才他来的时候便叫侍卫们站的远远的,生怕殿下再做出些让他为难的动作被旁人瞧见了。可是,很可惜,今日殿下倒是没有做什么出格的动作。

他暗自垂下头,有些失落。

魏宝亭在前方走着,谢之州便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始终与她维持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再往前便离着猎场那片密林,魏宝亭还由不觉察的继续往前走着。实际上,她是有些走神了。可走着走着,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茂林的林子遮挡了些月光,让眼前的景象看的更加的不真切。可是即使再不真切,那疯狂摆动的草丛倒是不像被风吹的。

“您方才说的都是真的?您真的会想办法将我纳进门去?”女人气息不稳的说道,期间还夹杂着啜泣的声音,倒是不像是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