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失落的垂下眉眼,却又不甘心的望过去,只瞥见了她的侧脸,而后又被往来的婢女遮挡了起来。
不止是魏宝亭,就连许多贵女们也瞧见了魏紫安头上带着的簪子。
那日她们到底是离得徐妃远,又隔了一日,自然只记得簪子上垂下的两排圆润的珍珠,此时又是在魏紫安的发髻上瞧见了,难免多些羡慕奉承的话语。
谢之州不同于世家公子,他本就是皇宫的内侍,是皇上身边的近臣,若是赠与公主东西,自然不会被说成是私相授受,反而会因为他的赠送而让人对她高看一眼。
再说了,谢之州的身份本就不可同一般的宠臣相提并论,他是有权势的,且朝堂之上无人敢违抗,就算他做了违背常理的事情,旁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的。
光是想想他一脸阴鸷的模样,就够把人吓到的,谁还敢与他对抗?
叶芷欣自然也是瞧见了,心里为自己的好友开心,于是上前笑道:“紫安,这簪子可真好看!昨日见着了便觉得再没有人比你更配它了,今日戴上,果真是这样。”
旁边的贵女们不论是碍于魏紫安的身份,还是心底对谢之州的惧怕,自然也是上前夸奖她的。
唯有魏紫安脸上不见半分的喜色,眼神甚至有意躲避旁人望过来的视线。她双手紧握在一起,待目光与魏宝亭偶然透过来的视线撞在一起时,这才沉默了会儿,而后点了点头。
她这样的举动,便是默认了头上的簪子确实是谢之州赠送的。
魏宝亭将目光移开。
她的案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做成了花瓣的式样,甚至有几个里面的心都露了出来,瞧着酥黄香脆,惹的人想要咬一口。若是往常,魏宝亭早就拿起来吃了,可是现在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拿起筷子随意的拨弄了下面前的饭菜,怎么也咽不下去,所幸将筷子放下。
让人与皇上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宴席。
夜晚的山间格外的沉静,稀松的树木被月光洒上细碎的光点,再往远处便是黑压压的茂林,隐约间传出几声动物的嚎叫。
魏宝亭不敢再往远处走了,只寻了一处溪水旁边蹲坐了下去。
她这次张了记性,出来的时候带足了人手,都让他们站在远处守着,而她自己则干脆坐在了溪边的土堆上。也不顾会沾脏了裙角。
她刚坐下一会儿,后面便传来了阵急促的脚步声,待走近时才放慢了一些。她回头一看,便见男人迎着月光走来。
“是谁惹您不开心了吗?”他走近,本想着离着殿下近一些的,可是却忽然被她回眸瞪了一眼,便止住了脚步,心下立马忐忑起来。
“没有谁,我自己想要出来转一转。”她的语气挺冲的,一听就是骗人的。
魏宝亭坐在溪边,双手环抱着曲起的双腿,不论谢之州再与她说什么,她都不肯再说一句话。这下子,若是再看不出她到底是生谁的气,便有些傻了。
……可是他根本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惹到她了,只觉得殿下这气生的有些莫名。
作者:剧情需要哈
咱们不可以吃不可以吃不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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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八个大太监
晚风带起丝丝的冷意,吹的她发髻上垂下的碎发也跟着飘, 魏宝亭伸手挽了一下, 可是那风像是逗着她玩一般,又呼呼的吹过来, 只将头发丝吹进了她的嘴里。
魏宝亭气极了,抬头恶狠狠的瞪了谢之州一眼。
却不知是什么动作惹的他笑了, 谢之州大着胆子坐在了她的身侧,替她挡住了从林间吹过来的冷风:“是……我做了什么, 惹的殿下生气了?”见她鼓起腮帮子来并不说话, 又道:“这里的膳食不如宫里的精细, 殿下案桌上的糕点是我特意吩咐人做的,也不合胃口吗?”
他将头低下, 目光与她平视。虽然是坐在了她的旁边,可还是刻意拉开了些距离, 只话语间的小心惹的魏宝亭眼睛一红。
她想, 她可真是坏啊。
她虽然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可是也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她分明……分明就是没有那么喜欢谢之州。
从前见到小谢可怜兮兮的模样, 她想的是将他护在身后,让他平安健康的长大。而现在, 看见终于长大成人的他,她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可是那点子喜欢却不足以成为爱。
魏宝亭只是……不愿意看见谢之州属于别人,毕竟,曾经在她的心里, 小谢已经是她的人了。
这样的想法很不好,甚至对谢之州是不公平的,可是她还是不可遏制的生出些想要占有他的心思来。并不是身体上的占有,而是指他整个人。
她将目光移开,完全不敢看旁边姿态讨好的男人。过了有好一会儿,她才将脑袋垂进双臂之间,闷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宴席并没有结束啊。
谢之州垂眸盯了她好一会儿,可她将自己整张脸都埋了起来,完全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心下微微叹气,柔声道:“殿下,您方才在宴席上并未动面前的膳食,更何况,这里不比皇宫,之前您也见识过了,虽然猎场周围都有人护着,可还是有跑过来的野兽。”
男人的眉眼柔和,向来压低的眉峰也舒展了些,淡淡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无端柔和了他眼底的阴翳。因着是在魏宝亭的身边,他的唇角也微微翘起,并不是故意为之,而是下意识的动作,他顿了一下,又道:“我不放心您。”
听到他的关心,魏宝亭心里的歉意更大了。他话语间的关心与担忧自然也能听出来,不想让他为自己太过费心,将头侧过去瞧他,勉强扯出抹笑来:“我没事,就是忽然……不想说话而已。”
明明就是骗人。
谢之州沉吟了一会儿:“殿下应该知晓,我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往日连累殿下受苦,可现下,殿下有事皆可与我说,我能做到的,定会全力以赴。”
他这样说,实在是让魏宝亭感动。至少她曾经付出的真心不是白白付出的。
可是她怎么好意思跟他说,你不要跟旁的女子走的近,也不要喜欢上旁的女子。若是他问她为什么,难不成要说一句,我并不喜欢你,就是想要独占你?
这也太渣了吧。魏宝亭说不出来。
她又将头埋了起来,故意不去看他也不与他说话,好似这样就能将她心底里的愧疚感给消灭一般。
见她如此,谢之州倒是没辙了。他皱着眉头回忆此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可是如何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哪里惹的她?
男人苦恼的垂着头,原本放在一侧的手慢慢的探进袖口,里面有一根簪子,被他长久的用指尖摩挲。想要将它送给她的,可是又怕自己的心意被知晓。
殿下会不会觉得他太肮脏了?
虽然他现在知道自己并没有被去势,可那里到底是受过了伤,加之常年的药物浸淫,怎么可能与寻常的男子想比?其实在他的心里,他对自己能够恢复成正常人是不抱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