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她用善解人意的声音道:“要不,六姐姐帮我伴舞吧,我正巧还缺个伴舞的,这样你也算是展示了才艺。”
且不说她的心思是好是坏,魏宝亭自己根本就不会跳舞。
她自小家里又不是多么富贵的人家,自然没有闲钱给她报兴趣班,且这年头,学习压力又大,每天光做作业还做不完呢,更是没有功夫了。
不像古代这些王公之女,从小无事做,身份又高贵,定是有大把的时间学不少的东西。
她现在倒是庆幸原主朝华公主本身就不是个上进的,除了偶尔打骂打骂下人,与魏紫安争吵上几句,是一概不通的。
她直言道:“我不会跳舞,上去怕跳坏了丢了父皇的脸。”
她直白的让人接不上话,一时之间不知是该安慰她,还是说她不争气了。
旁人又与她说了一会子话,可她倒好,有什么说什么,旁人明着捧她实际是贬低。
她更好,直接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且那神情还真诚极了。
让那些本来与原主交恶的人,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气憋的难受。
今日这场宴会,魏宝亭只在下面吃吃喝喝了,不过她倒是见识了魏紫安的舞。
当真是极美的,小姑娘穿一身赤金舞衣,光脚站在暖玉台上。
她舞动的瞬间,当真是倾国倾城,更兼有女子本身就特有的妩媚,还带着些天真,让人移不开眼睛。
女主,果然就是女主。
她本来看的津津有味的,可侧眸一瞧,便见一向爱低着头的谢之州也抬了眼,他面上一丝表情不显,不过那眼神却专注的很。
魏宝亭心想,这人不会是被魏紫安惊艳艳了吧?
可是书中,并没有写谢之州被女主俘获呀,写的最多的是用他做的坏事来衬托男女主的美好。
难不成他的感情也因为自己的介入,而发生了变化?
这样想着,魏宝亭再去看台子上的魏紫安,就带上了些挑剔的眼神。
她知道太监是可以找个宫女在一起的,叫做对食。
可在魏宝亭心里,谢之州哪里都很好,宫女根本配不上他。
这魏紫安虽然是位公主,可是一想起她后来会发展的后宫团,她心里就膈应了起来。
谢之州这么好,怎么能成为后宫之一呢。
且他现在开始认真学习了,字又写的那么漂亮,才十六岁的少年,个子也不矮,长得也好看,脾气虽然是坏了点,可是这个可以□□啊。
这么一想,他哪哪都是优点。
“小谢,”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以拉回谢之州的目光。
她一动,谢之州立马垂眸去瞧她。
眼底那抹痛苦被他掩盖了起来,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紧紧的攥起,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下他心底因为恨意而难抑制的暴戾。
魏宝亭问他,“你知道长乐公主在台上跳的舞叫什么吗?”
他神情不解,摇摇头。
“这个舞书上有介绍的,就在书库二楼里有。这舞跳的确实好,可真正知道名字的没有几个,所以啊……”
“还是要多读些书。”
……现在这个年纪,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作者:晋江好抽啊啊啊啊!
还能怎么办,宠又不想宠,打也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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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四个小公主
谢之州满脸疑惑,显然没明白魏宝亭话里的意思,她也无心再说第二遍,只沮丧的低下了小脑袋。
他低眸,看着小姑娘那圆圆的后脑,头顶还扎着两个发髻。
他失声片刻,忽的反应过来,而后弯了腰,在歌舞喧哗的大殿之内,凑近她的耳侧,头一次带着笑意道:“殿下,奴才方才看的不是长乐公主。”
“嗯?”她果然扬起了头,小眉头疑惑的皱起,“方才就她一人在台上跳舞,你看的不是她还能是谁?”
默了一会儿,怕他觉得自己是在训斥他,又补充道:“你看就是,我又不会说你。”
她说完再次将头低下。
心里总觉得别扭的很,谢之州虽然是她身边的奴才,可是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去干涉他。
而且、而且方才魏紫安跳的确实很好看,别说男人了,她一个女孩子都看得移不开眼睛了。
谢之州姿态未动,仍旧半弯着身子覆在她的耳侧,轻声道:“您现在抬头看看,那画壁上可有什么不同?”
魏宝亭不解,抬头望过去。就见那靠近殿顶的画壁上,原先那些绽放的百花图上,因为阳光恰好照在上面,竟显现出一位女子的身影。
她着水袖,身姿曼妙,一舞一动,伴随着漫天的飞花。
她吃惊的看了好一会儿,也压低了声音道:“我方才都没有注意到。而且我看那些花上的动作都不一样,是有人刻意将这舞给刻上去的吗?”
她想起了方才五皇子在后面说的话,只小声对谢之州说,“我听人说,这里原是前朝皇后跳舞的地方,那画上的人不会是她吧?”
谢之州久久未言。
她抬头看去,就见少年阴沉着一张脸,就算殿里灯火通明,也照不亮他眼里的阴翳。那目光寒凉,只寒的魏宝亭身子也瑟缩了一下。
许是她脸上害怕的神情太明显了,谢之州反应过来,而后垂了眼,将自己眼里的戾气掩下去。
“奴才也不知那人是谁,”他默了好一会儿,胸中戾气难疏,又道:“不过奴才瞧着,方才长乐公主所舞,是半点都不及墙上女子。”
……他这是在夸人?
魏宝亭还想与他说说话的,毕竟这是第一次,他与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话,虽然是在夸旁的女人,但好歹也是一大进步,让她心里觉得既欣慰又有那么点子难过。
虽然她也不清楚心里为何会难受。
“朝华?”贵妃又唤了一声。
吉祥轻轻的推了推魏宝亭,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魏紫安已经跳完了,坐在皇上下方的贵妃竟然在唤她。
“方才七妹妹跳的太好看了,朝华只觉得好似仙人下凡,这才看迷了眼,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又不失小女儿的天真,让一众大臣并没有觉得她失礼,反而因为她出口夸赞长乐公主,而愣了愣。
长乐公主与朝华公主不和,几乎是人人都知晓的事情。
“小六,方才贵妃说,你与小七向来爱比舞,今日可有准备?”
魏宝亭笑了笑,道“父皇,方才七妹妹一舞您也瞧见了,且儿臣向来愚笨,怎么好意思与七妹妹比舞呢。”
她顿了顿,“今日即是皇弟皇妹的百日宴,儿臣也无甚才艺,便祝他们二人吉祥如意万事顺遂,也趁此日,祝大魏百姓安康四海升平。”
魏宝亭说完,便跪在地上,朝着上座的皇上磕了个大大的响头。
那一声响亮的很,足可见她祝福的心意。大殿沉默了半晌,忽见上座的皇上忽然大笑了起来。
“小六这嘴,可真甜啊。”他连声夸赞魏宝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