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紧唇不说话,双眼泛红盯着她,明明做尽坏事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惹得魏宝亭想打他一顿,于是逗他:“怎么不说话,难不成真的像宫人说的那样,准备封她为妃?”
他立马急了:“我没有!”顿了下,又道:“你这是听谁说的,怎么能有这么荒唐的话,我、我从来就没有过这个想法,殿下与我说的话我一直记得,你不让我靠近她,我从来没有与她靠近过。”
他抿紧唇,握着她的手因为紧张而用力,掌心出了一层黏腻的汗,让魏宝亭难受的很,但因为是自己先握上的,又不好意思松开,只是看着面前男人的样子,觉得他就差说出一句“我很听话的”。
“嗯,我相信你的。”她望进男人布满血丝的眼,“我要听你说实话,为什么把她关起来,不许撒谎。”
谢之州垂下眼,还没说话,耳垂就被女人用另一只手捏住,她好似爱极了他小巧白嫩的耳垂,直到捏红了还不肯松手,惹得他眼里噙了满满的羞燥。
“......为了她身上的血,她再如何说也是你的妹妹,大师只说是你的至亲血缘,可这世上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也只有她了。”
他闷声,又道:“太医说你之前身体受了寒,再加之我早些年一直服用抑制的药物,要想有个孩子,要好生调养上几年才可以,着急反倒是伤身子的,所以我才......才找人去取她身上的血。”
魏宝亭听到他做了这样的事情,生气是自然的,不过也知道就他现在的状态与他讲道理肯定是不行的,只能一点点的哄着。
“傻瓜。”她趁着他发呆的空隙,将带着汗液的手抽出来,双手去捏他的耳垂,好笑道:“那位大师的意思,分明是说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孩子,关她什么事情。”
谢之州歪头,明显不相信,不过碍于耳朵被她捏着,只红着眼看她,并不敢出声反驳。
“你也知道了,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异世,所以魏紫安与我的关系就如同陌生人,只有我的孩子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与我有牵绊的人,只有他才是我的至亲血缘。”
她耐心的说着,目光温柔注视着男人,让他一点点沦陷在自己的目光里。
手上的动作并不停,食指与拇指相并,夹着泛红的耳垂揉了几下,见他身子微微一颤,上瘾般又捏了好几下。
她自己来到这里都是迷迷糊糊的,也做不出永远留在这里的诺言,只能告诉他,她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再回去。
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年,更别说与他相识了,她怎么舍得离开这里。
虽说他有诸多的不足,但是自己本来也不是完美的人,只要他肯改、愿意为了自己去改掉,她不想用曾经的不快去否定他。
“你不想我回去,我自己也是不想的,咱们再一起想办法好嘛?”
谢之州的视线渐渐凝在她的脸上,脸颊仍有红晕,不过却不再是之前躲避的模样,反倒是认真的思考她说的话,“当时我问过大师,他说过这个办法可以试试的。”
“大师......说可以试试?”她垂眸,面色冷凝,“大师现在在哪里啊。”
他移开视线。
当时法事做完,大师便将魏宝亭的身份与他说了,他说“此女身份诡异,十二岁时命格发生异动,恐为异世魂灵。”
他早就猜到魏宝亭身份有异,一直不愿去深想就是,后来追问法师该如何才能留住她,法师才说明具体的化解办法。
若是此事让世人知晓,只会以为她是邪祟,他怎么可能放法师出去?
如今借着请教的名义,早已将法师变相关在宫中。
他怎么敢冒险放他出去?
若是魏宝亭的身份泄露了,他只会后悔。
“大师本就是被请来替父皇母后做法事的,如今早已出宫去了,他在哪里,我也不清楚......你要见他?”
“不,不是,”她摇了摇头,又道:“法师这么厉害,连我的身份都能猜出来,就没与你说过,取血的办法太过残暴?”
谢之州一愣,在她话落后大手已经箍在她的腰肢上,只等着她说出谴责自己的话,却听她道:“你这么做......就不管我会不会害怕?”
魏宝亭微歪头,盯着他,语气似嗔似怒:“我知道你想用这个办法留下我后,就觉得很害怕,就算这个方法是有效的,那我往后若是经常做噩梦怎么办?”
“你就一点都不关心吗?”
她这样一说,谢之州顿时心疼起来,想要出口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用水汪汪的眸子望着她,大手轻抚着她的脊背,“我关心的。”
“你若真是关心,就将她放出去,免得我在宫里总是想起她方才枯瘦的样子,闹心的很,”她伸手捏住额心,头疼极了的模样,“若她真要为了我死了,我往后可怎么安心啊。”
谢之州一愣,最终什么也没说,只低头将脸埋在她的怀抱中,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殿内只有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相互交缠,女人的身子柔软,他有许久未曾这么安心过,只在她怀中待了一会儿,眼中便带上缠绵绯色。
抬起头,去寻她的唇,还未碰上,就被女人用指尖抵住。
“......殿下?”疑惑开口。
魏宝亭眉眼清浅,见他眼角带红,尽是惑人的神色,心里哀叹一声,若不是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也不会早早的丢盔弃甲,定要再冷上几日才行的。
不过也不能让他这么快得逞。
“说了不经过我同意,不许随便碰我的,你忘了?”
他紧盯了她许久,见她面色严肃,只委屈的点点头,“我没忘。”
魏宝亭满意的笑了一下,毫不留情的将他凑过来的脸推开,“现在不许亲。”
第59章 九只被囚的凤凰
谢之州也算是听话,自此后魏宝亭又严厉的拒绝了他几次, 便再也不提要亲的事情了, 只每日下朝的时候定要紧抱上她许久才行。
虽说不再将她关起来了,但是他每日除了上朝理政, 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她的身边的,无论她去哪里, 非要寸步不离才行。
今日魏宝亭醒的早,谢之州一动她就醒了, 等着男人穿好衣裳离开后, 这才睁开眼睛, 随即吩咐宫女进来,将自己打理好便要出宫。
阿茵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见她要出去,立马道:“陛下刚去上朝, 还有好一会儿才能回来。”
“谁说我非要等他下朝才能出去的?”
她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裳, 牡丹色的齐胸长裙, 群头用金线勾勒凤凰图案, 颈上璎珞将肤色称的如白玉晃眼。
她面上施粉黛,一双澄澈双眼勾勒出几分严肃, 只轻扯了下嘴角。
阿茵顿时低下头,声音嗫喏:“陛下吩咐过了,若是您想要出朝华宫,要、要等他回来。”
“倒也不必,今日天色好, 我直接去等着他下朝就是。”
以他的性格,若是下朝后看到她站在外面等着,想必会极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