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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忠犬不如养忠龙[娱乐圈](3)+番外

这也怨不得他,毕竟他在太久一段时间里没用语言表达过什么,更别提同人交流,如今对开口说话难免感到有心无力。

“你来店里要做什么?”

男人闭口不答。

黎之清看伞架上除了店里备用的一把自动伞,就只有宋俊麟带来的那把,问他:“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你来时没有打伞吗?”

男人缄默无声。

黎之清心说卧槽,难道这不仅是个面瘫还是个哑巴?

“你们互相不认识?”宋俊麟听完黎之清对男人提出的几个问题有点纳闷,“那你俩刚才……”

刚才怎么还抱在一起。

黎之清看向宋俊麟,无奈解释:“我之前把他当成是你,想跟他握个手,结果他会错了意,以为我要跟他拥抱一下。”

宋俊麟被这乌龙逗乐了,手里提着行李箱走进来,靠近后本能地去看男人的脸。

他视线刚移上去,男人就淡淡瞥他一眼。

宋俊麟心头一个抽抽,脖子后面顿时炸起一层鸡皮疙瘩。

倒不是男人长得有多吓人,单纯是他神情太过淡漠,眼睛里面不存什么温度,一和他对视就觉得心窝发凉,宋俊麟被他瞥得都没顾得上看全男人的五官轮廓。

宋俊麟忙把目光拉开,使劲咽了口唾沫,没底气再看男人第二眼。

他这边心里惴惴,黎之清倒把男人打量得越发仔细了。他发现除了刚刚投向宋俊麟的那一眼,对方的视线自始至终都黏在自己身上。

男人站在原地任由黎之清看来看去,眼神随着时间的拉长愈加温和,浑身上下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的危险气息,给人的印象还挺亲和。

黎之清向宋俊麟比了个稍等的手势,向男人道:“现在我要去楼上,你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你要干嘛,如果你没什么急事的话,我可以暂且认为你是来店里避雨的吗?”

男人犹豫了一下,接着点头。

“我等会儿还会下来,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到时候可以告诉我。”黎之清想到他可能不太方便开口讲话,忙补充,“表达出来也行,那边的椅子你可以去坐。”

男人没顺着他的手指去看软椅,点完头又僵硬地把唇角往上提起半分。

黎之清对他展眉回了一笑,往前一步抬起两手:“虽然你看着挺纯良无害的,不像是什么违法分子,不过保险起见,我可以检查一下你的口袋吗?”

男人又点头,配合地把垂在身侧的双臂往外略微张开。

黎之清在他身上摸了摸,发现男人身上竟然没有一个口袋,不由失笑:“那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先上去了。”

宋俊麟踩着黎之清的脚步踏上楼梯,也有点想笑,不过是苦笑。

就凭刚刚男人瞥他那一眼,怎么也不能跟“纯良无害”搞上关系,这个叫黎之清的小青年别是眼神不好吧。

“你把一陌生人留在店里,就不怕他偷点东西跑了?”宋俊麟觉得走在前面的黎之清才是真正纯良无害的那个,忍不住多嘴提醒他。

“就那破书店,有什么东西可给他偷的。”黎之清不在意地笑着,掏出钥匙把房门打开,回头冲他眨眨眼睛,“全店最值钱的就是我了,他总不能把我这个人偷走吧。”

宋俊麟一听,噗嗤笑了。

还真别说,要是黎之清打算靠长相吃饭,他那张脸看起来的确是挺价值不菲的。

和一楼书店的寒酸朴素不同,二楼住房被装修得简洁雅致,生活配置齐全,采光也没毛病,宋俊麟最后走进自己要租的那间卧室,从头到脚都透着满意。

黎之清把套在手腕上的一根皮筋褪到指尖,熟练地把头发束在脑后,撤去床上的防尘罩,帮宋俊麟一起换上带来的床上用品。

他背对房间的落地灯,身形被暖暖的灯光裁剪,整个人似乎都要发起光来,惹眼得就跟电影里的精灵王子一样。

宋俊麟看他的发梢在身后晃来晃去,忍不住问他:“你看着最多二十岁吧,咱们国家的学校规章制度那么严格,你是怎么把头发留到这个长度的?”

“我待在国内时间不多,那些规章制度管不到我头上。”黎之清笑着回答。

“我小时候也蓄过辫子,我妈让的,但是升上小学就被老师要求剃成平头。”宋俊麟跟他闲聊起来,“我们老家那边有个说法,小孩儿体弱就给留成长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长了能把魂儿捆住,不让孩子早早夭折。”

黎之清正要把床单抖开,闻言顿了一下手。

“都说父母越疼捆得越牢,具体我也记不清了。”宋俊麟啧啧着,最后笑了,“我刚出生那会儿直逼九斤,壮实得跟猪崽一样,你说我这哪需要捆魂儿啊。”

黎之清垂着眼睛听他说话,利落地把床单铺平理好,直起身笑了笑:“好了,剩下的要靠你自己收拾了,我去看看那人还在不在。”

宋俊麟正想点头,黎之清那边已经推门离开,他下了楼梯一抬眼,发现男人根本就没挪去椅子坐着,还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黎之清刚要开口,男人却突然张开嘴巴,不太熟练地说出三个字来。

他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被埋在地下历经千年不见天日的古旧琴弦,乍一弹奏倒在艰涩间显出醉人的沧桑韵味。

可黎之清当下显然没法欣赏那人的嗓音究竟好不好听,也同样没法惊讶原来男人不是个哑巴。

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多半是快废了,愣了片刻瞪眼挑眉,一副不可置信的傻样:“哈?”

男人专注看他,重复一遍,这回开口比刚刚顺畅不少。

他缓慢且清楚地说:“我要你。”

第3章

我、要、你。

这三个字拼在一起是挺常见的字词组合,从任何地方看到或是听到黎之清都可以理解,怎么一经对方嘴里说出来,他就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他懵圈地缓慢眨两下眼睛,目光飘到别处,思索男人怎么就突然冲他冒出这么一句。

时钟的秒针转过半圈,黎之清想起自己上楼前对男人说出的那些话,更觉得头晕了。

“……什么?”黎之清扶住旁边的书架,歪过头半眯起眼睛,不确定地用指腹摩挲着木头边角,“我?”

男人点头,神态里不含一丝的玩笑意味。

黎之清眉毛一拧,心里情绪错综复杂,有点想问问他到底是哪个“要”法,但是一看男人老干部似的正经表情,又觉得是自己想歪了。

他清了清嗓子,把想法轴回来:“是需要我帮忙?要我做什么?”

男人没有及时回答,唇角动了半晌才出声道:“跟我走。”

跟、我、走。

黎之清确定对方这次说的三个字没给他任何想歪想偏的机会。

他听得一头雾水:“跟你走?为什么?”

可能是对方已经顺利开口两次的缘故,也可能是黎之清本身愣了好一会儿,以至于他觉得男人这回酝酿字词的时间远没有上次漫长,不过答复内容倒是让黎之清愈发怀疑起自己的听觉结构发生了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