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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三休夫(341)

“你这么些年,怎么没同他联系过?”玄北月问道。

“你都知道了我没同他联系,这就是原因。”蝶儿笑了。

她同谁联系,做了什么,都在他的掌控和监视之下,同美洲黑道势力有焦急,他只会防备她!

玄北月自是听得明白蝶儿这句话的意思,没说什么,只隐隐一声叹息,将她压入怀中。

“北月哥哥,你一直在害怕对不对,你利用我杀了钰姬,你就后悔了对不对,你害怕自己真的杀了亲生母亲,对吗?枯诺北亚的规矩,得家主之位的必定杀前家主,你其实不是厌倦这样打打杀杀的生活,而是害怕,害怕自己有一日不得不杀了钰姬,即便钰姬一直逼你动手,逼你当着长老的面造假,他还是害怕,你害怕钰姬骗你对不对!”蝶儿认认真真说到,这是她藏了十年的话了。

从玄北月忘记一切,本性没变开始,从他利用她杀钰姬后,彻底改变了枯诺北亚,同Mafia一战十年,当上了欧洲黑道的主人后,她更是彻底的摸清楚了他的性子。

如同十年前的传说一样,玄北月,他是天生的杀手,与生俱来的天赋,最适合杀手生涯。

玄北月的手僵着,没有任何反映,脸上,温柔的表情也是僵着,深邃的双眸死死盯着蝶儿。

这个女人,只有她,触到了他心里最内的底线,摸透了他的一切。

“北月哥哥,你还是没有记起过去吧,别想了,不记得过去,对你,其实没有多少影响的。”蝶儿笑了。

“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玄北月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冷。

第一次被剖析地如此赤裸裸,血淋淋。

她说的,完全对,准确无误,包括,他的后悔!

“没什么,只想告诉你,你无需为我倾尽一切,隐居山林,我,不是你的江湖,不是你所爱。你只要陪我到蝶院,陪我复原蝶院的一切,花在月国遗址上的一切,我都会还给你。”蝶儿淡淡说道。

“你以为我倾尽一切,就真单单只为博你开心!”玄北月怒声。

“我并不开心,你倾尽的,我都会还给你。北月哥哥,人活着,过得开心,过得精彩才是最重要的,你自有你的精彩,我自有我的自在,没必要勉强,我不曾怪过你们,包括北泽,从没有真真正正怪过他,不需谈原谅,也不要怪自己。”蝶儿还是那淡淡语气,波澜不惊地说道。

玄北月没有再回答她,手臂一拢,还是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抚拍着,沉默着,什么都不说。

蝶儿也安静了,她想说的全都说了,已经再没有什么话需要说了。

奥巴司他们的死,让她怒,让她恨,让她悲。

而北泽的死,却让她看淡了一切。

一直攥在手中的那颗红枣核小心翼翼地放入了北泽的骨灰盒里,能给的东西只有这一样了。

虽然有些晚,但是,终于还是送出去了。

终究是知道了自己心底那个人不再是当年的北月哥哥,而是阿泽,见面没几次就无所顾忌地对她说,“穆婉蝶,我喜欢你”的那个阿泽;寻宝路上,很无情地告诉她,“穆婉蝶,我不过是为履行对北月的承诺,不是为帮你,到了蝶院,我们就一拍两散,你最好看好你的宝藏”的那个阿泽;默默地在她身旁一句话不说守护了十年的阿泽。

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都想不去了他长大的样子,而小时候那批玩世不恭的痞样却是那么熟悉。

人小鬼大,一身酷酷的潮人打扮,一头火焰头,一根根头发都往上竖起,有时候没打理便是个鸟巢,虽凌乱却也好看极了,气质干净,五官俊美,总是双手插着裤兜,不是嚼着口香糖,便是吹着口哨。

那才是北泽呀!

这十年,她再也没有听他吹过口哨了,甚是很少看到他的脸,总是低着头,一身黑衣,头发很短很短,是不用打理的寸头……

一路再没有什么言语,下了飞机,转乘游轮,第二天一大早就看到了那个简陋的港口。

蝶儿原本平静的情绪这才又有了起伏。

下了游轮,留守的人很快迎了上来,玄北月接过一个骨灰盒,递到了蝶儿面前。

“这是……”蝶儿蹙眉。

“king的骨灰,送到这里后就一直没动,等你回来葬了。”玄北月淡淡说道。

蝶儿心头一暖,看着他,没说话。

而玄北月却是避开了她的眼睛,道:“走吧,趁着天黑。”说罢,转身往直升机而去。

彪悍大叔跟了几步,忍不住又折回来,低声:“蝶小姐,这几天主子的变化你都看见了,求你别在折磨他了,成不?”

蝶儿骤然僵住,折磨?

她在折磨他吗?

“哎呀,主子对你是认真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要真原谅他,就别这么总是忧着一张脸,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北泽少爷在天有灵,也不想看见你这样吧!”彪悍大叔又说道。

蝶儿却没了反应,静静朝直升机走了去……

【入蝶院(上)】

直升机在山林里的一个空旷的悬崖上缓缓降落。

蝶儿有些迫不及待地第一个下了直升机。

终于回来了!

这是第二次到来,身旁,只有两个人玄北月和彪悍大叔,还有两个骨灰盒。

如此的沉甸甸,连同她的心都是沉着的。

原本以为,见到蝶院会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至少会兴奋,会开心,会安心,会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第一次是一种近乡情更怯的心情,紧张,甚至不敢睁开眼睛,不敢看。

而这一次,却也是害怕。

不再害怕千年之后,满眼的物是人非,而是害怕十年之后,那座坟墓依旧孤独伫立,似乎静静地述说着哀伤。

一路往蝶院而来,只不过是穿过一个小树林子,然而,蝶儿却是走了几乎半小时的时间。

玄北月和彪悍大叔就走在她后面,至今玄北月还是接受不了现实,她的身份。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离开,也不知道她何时会离开。

总有一种不安的莫名预感,陪她到不了最后。

终于,一直缓步前行的蝶儿,骤然止步,整个人就这么僵了。

玄北月快步上前,如此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想给她勇气,给她力量。

只是,蝶儿却是不着痕迹地推开了他的手,抱紧了北泽的骨灰盒。

就连king的骨灰盒,都不让任何人动,背在背后里。

这分量,该有多沉呢?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把阿泽和king安置好了,你们再过来吧。”蝶儿淡淡开了口。

“蝶小姐,还是找人来葬吧。”彪悍大叔小心翼翼劝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你们等等。”蝶儿淡淡说罢,也不管这两人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迈出步子,还是慢慢的速度。

从这里,走到坟前,似乎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

那一路上的一切,同甘共苦,喜怒哀乐,在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多么希望他们能像妈妈那么幸运,穿越到属于她的国度,属于她的世界去。

思及此,唇畔不由得泛起了一抹苦笑。

终于到了这孤坟前,十年的时间,坟头都长满了杂草。

就这么重重地跌跪了下来,北泽和king的骨灰盒就放在一旁,一句话都没说,小脸上安安静静的,是无声的表情。

那青葱玉手,白皙的修长,就这么缓缓地触到了泥土,一抔一抔地挖。

十年前,也是这么挖的,带伤的手硬是挖出了一座坟墓来,十年后,终于回来了。

玄北月和彪悍大叔已经走到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彪悍大叔一脸心疼,而玄北月却是一脸的复杂。

一个人的感情总是有限的,给出去了太多,留给其他人的必定就少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恐惧感,明显的不安,这丫头将来还愿不愿意再付出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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