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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花养出一个受/我家王妃是国花(10)+番外

杨骞昊树枝里面的液体也不是万能的,郁木槿虽然能变成人形,但他的花型并没有完全恢复健康,只不过不再是死气沉沉的黑色而已。

虽然待在花盆中,但这并不妨碍郁木槿感知外面的情况。一路走来,越是靠近绛县,情况就越严重,铺天盖地的蝗虫不说,就连地上的杂草都消失无踪,地里的庄稼更严重,放眼望去,一点绿色都没有。正是秋收时节,眼睁睁看着地里成熟的庄稼被蝗虫吃光,百姓们除了哭天抢地,就只能麻木的等着朝廷的救济。

也有村民干脆出门抓蝗虫,回家煮着吃,炸着吃,烤着吃,总能填饱一分肚子。朝廷的救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下来,家里仅剩的粮食不但要留着做粮种,更要用在刀刃上。

一路走来,杨骞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特地换上粗布衣服,领着同样换了衣服的杨树,倒是并不显眼。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看到绛县最真实的一面。

郁木槿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以大梁现在的生产力,不可能有杀虫剂之类的药剂存在,灭蝗行不通,只能另辟蹊径。只不过竟然只有绛县范围内遭灾,其余的地方都安然无恙,这倒是有些稀奇。按理说,总应该有一些蝗虫飞过境,去啃其他县的庄稼。

情况不正常,郁木槿晃了晃身体,拍打着小鸡仔,后者立刻蹦起来,啄围着花盆的油纸布。

第8章 操控

察觉到小鸡仔的动静,杨骞昊赶忙找到僻静的地方,掀开油纸布一角,低声道:“先忍一忍,现在不太方便。”

整棵花都晃了晃,郁木槿表示知道。小鸡仔也趴回去,让小花躺在自己软乎乎的身上,小翅膀抬起来挥了挥,示意杨骞昊可以走了。

……不知道刚刚啄油纸布,那股子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架势是怎么来得,不过自己不了解一只鸡也是正常的,毕竟自己并不是鸡。

心里头的感觉怪怪的,杨骞昊重新抱起花盆,继续往前走。绛县城门外面倒是情况好一些,百姓只要有路引就能平安进城,守卫搜查的也不算太过分,杨骞昊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微微皱紧眉头,他的身份不能暴露,但是假身份也没准备好,这下进城有些麻烦。

“爹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杨树小大人似的抱着胳膊,用下巴点点城门口的守卫,继续说,“王爷钱多,给他们一些便能顺利进城。”

小孩儿自己没什么心眼,但记性好,郁木槿说过的话都牢牢记住,并且奉为真理。当然,性格老实,没有花花肠子的昊亲王也很快茅塞顿开,准备好银钱,领着杨树靠近城门,果然很容易进去,就连自己怀里抱着的花盆都没有被多问几句。

郁木槿仔细的感知外面的情况,县城倒是比外面好上许多,还有许多小吃摊子,店铺也正常营业,街上的行人也都面色红润,瞧着就没挨过饿。城里城外两个世界,反差太大,扬州城那边的官员却各自传言,说绛县整个县城的人都不行了,拖一天就会死许多人,好像不来赈灾,整个绛县的人就全都会饿死似的。

联系到户部侍郎在扬州城的行为,以及其说辞,郁木槿终于确定,这里面的猫腻应该挺大。

看完县城的真实情况,杨骞昊直接领着杨树进了一家客栈,到房间里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怀里刻着“昊”字的玉佩挂在腰上,风度翩翩的昊亲王重新出门。郁木槿则是和杨树待在房间中,吃小二端上来的饭菜。

当初郁木槿给杨骞昊出计,一方面能让他暂时脱身,另一方面也是想着让杨骞昊亲自来绛县赈灾。如果解决绛县的蝗灾问题,民心所向,便是陛下再怎么找茬,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跟杨骞昊对着干,这就是郁木槿打的注意。只是当初计划的太好,如今看到绛县的情况,郁木槿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解决。

大青虫恢复健康,并且跟着小鸡仔一起吃饭,整条虫都胖了一圈,小肉爪软软的,在花盆中悄悄蠕动。芦花小鸡仔圆溜溜的黑豆眼正在研究自己身上的黑点点,他其实很想变的嘴巴嫩黄,身上的毛毛也嫩黄嫩黄的,可惜他身上有黑色的点点,是一只芦花鸡。瞥见大青虫跑到花盆外壁了,小鸡仔就地一滚,抬起爪子把大青虫踢回来,继续研究自己身上的毛毛。

郁木槿懒洋洋的靠在小鸡仔暖呼呼的身上,整棵花都一晃一晃的,舒服的直冒鼻涕泡。填饱肚子就可以睡觉,花生简直完美。饭桌上剩下的菜都被杨树扫荡一空,当初在杨家整日都吃不饱,这回跟着杨骞昊倒是挺不错,每天吃得饱饱的,人也跟着抽条长个。

这种气氛在杨骞昊回来后立刻发生变化,郁木槿变成人形坐在他怀里,低声询问情况。杨树则是抱着花盆跑出去换土,幸好离开花坛的时候他长了个心眼,包了许多土跑出来,要不然花盆里的土不能换,时间久了肯定不好。

视花盆为自己睡觉栖身之地,小鸡仔自然要跟着,没空给郁木槿送大青虫,只能随身带着。

在心里酝酿一下,杨骞昊把自己在外面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绛县县令一开始见杨骞昊出现的时候还慌了一下,但是在后者报出身份后却忽然有恃无恐。

话里话外不提扬州城的谣言,意思却很明白,“既然谣言已起,必然不是空穴来风,王爷此行应是为赈灾而来,绛县外面的情况想必王爷也已知晓……”县令摆出受灾百姓的模样,明目张胆的要赈灾粮食或者银钱,见杨骞昊没有表示,便直接联合县衙中的县丞和主簿,把人给赶走。

非但如此,县令还对外宣布,说是王爷两手空空而来,却为赈灾,此事他定不会妥协,不日便会上书弹劾王爷。百姓们自然支持县令,觉得王爷此行只是作秀,甚至还有抢功劳,不办实事的嫌疑。

郁木槿哭笑不得,县城偌大的地方丝毫不受蝗灾的影响,外面却饿殍遍地,正常人瞧着都知道这不正常,县令竟然能如此睁眼说瞎话。归根结底有两个原因,第一县令有更大的靠山,足以不惧杨骞昊;第二杨骞昊现在虽然还是王爷,但地位已经不足以让县令惧怕,所以才会如此明目张胆讨伐杨骞昊。

两种可能都不太好,郁木槿摸了摸下巴说:“不论如何,绛县的问题都要解决,如果我没想错的话,陛下定然会派人来赈灾,至于会不会带扬州城百姓的募捐,这个还不好说。我们必须在陛下派的人到达之前解决这里的问题,王爷,晚上去粮仓看看。杨树,你年纪小,本不应该让你参与,但现在……”

“爹吩咐的,杨树一定会办好。”杨树小大人似的站在旁边,并没有觉得郁木槿坐在杨骞昊怀里有什么不妥,谁让自家爹身份太特殊呢。

填饱肚子,郁木槿看了眼趴在花盆里睡觉的小鸡仔,示意杨树把花盆藏起来,以防自己不在,被贼人夜闯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