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荫的眼神柔和了起来,也说了声:“晚安。”
束荫带着王星雅回到了公寓,王星雅一直缠着束荫要让她教她手影,束荫也就顺了她的要求,教了她几个比较简单的动作。
“小束,是这样吗?”王星雅别着手指,把手伸到束荫面前问。
束荫给她纠正了一下:“这样就好了。”
“哈哈,小兔子。”
看到王星雅摆弄手势,束荫倒是想起了今天吴思涵给她看的那个手舞的视频,于是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去搜了下那个视频,打算再看一遍。
束荫在看的时候,王星雅也凑了过来,看着视频频繁的发出惊叹声。
“好好看。”王星雅趴在束荫的后背,搂着她的脖子问道:“小束,你也会这个吗?”
束荫摇头:“我还不会。”
束荫答完,心里头隐隐有了一个未成形的想法。
陪王星雅玩闹了会儿,束荫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带她去洗了个澡,之后就把她抱到房间里让她自己一个人撒欢,她则拿了衣服去洗澡。
束荫擦着湿淋淋的头发从浴室出来时,王星雅正趴在床上,不知道在玩什么。
“小束,我可以吃糖果吗?”王星雅突然问道。
束荫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正打算吹头发,闻言就应了一声,刚把插头插/进插座里,她就有些奇怪喃喃道:“糖果?”
束荫回头去看王星雅,她正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罐子往手上倒东西,束荫一惊,忙放下吹风机跑过去,从她手里拿过罐子:“这是药,不能吃。”
王星雅三两下坐了起来,看着束荫捂着嘴笑:“小束骗人,这就是糖果。”
“是药,星雅不能吃的。”束荫说着把盖子盖起来。
“可是爸爸以前经常买这个糖果给我吃。”
束荫盯着白色罐子上的字看了会儿,又把罐子在王星雅面前晃了晃:“是这个吗?”
王星雅毫不犹豫的点头:“对呀。”
“真的?”
“嗯。”
束荫仍然不相信,也不敢把罐子给她,重新给她找了点零食。
把头发吹干,又把王星雅哄睡着后,束荫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手里的小罐子皱着眉头。
就刚才王星雅说的话和她之前吃药的感觉,束荫心底有了疑惑,她本想上网搜一搜上面的文字,后来转念想了下,与其拐着弯还不如直接问江屿来的快。
束荫把罐子放在桌上,拍了张照给江屿发了个微信,还附了一句话:我不小心把药吃多了,怎么办?
江屿很快就回了微信,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没事。
束荫迅速回了句:不会有副作用吗?
这边江屿从她发来照片时就猜出了她十有八九是知道了真相,此刻见她这样问,轻笑了下,回道:有,会蛀牙。
束荫:……
束荫看着桌子上的罐子,傻了。
敢情她就被一小罐糖果给骗走了?
束荫低低的哀呼一声,仰头倒在沙发上,用小臂挡住双眼,想起江屿,她又有些心旌摇荡,嘴角不可抑制的勾起了一抹微笑。
☆、四十九
五月份的天气变得有些炎热,着单衣便可出行,行道树的枝叶繁茂了起来,风一吹过,树枝便在空中摇摆着,像是夏天来临的前奏。
周日傍晚,束荫听从孔莉的话回家吃饭,拿钥匙开门后她意外的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宋成言。
“回来啦。”宋成言也抬头看到了她。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束荫换了鞋走进屋里,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何璐。
宋成言起身:“阿姨在厨房里。”
这时,孔莉端着汤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束荫说了句:“你回来啦,也不早点。”
束荫问:“何璐呢?”
孔莉擦了擦手:“还没回来呢,已经打电话催过她了。”
束荫不解的看向宋成言,宋成言帮她解惑:“我过来送点东西。”
孔莉在一旁说:“你宋叔叔让成言送了点他们去旅游带回来的特产。”
束荫:“哦。”
“你叔叔今晚在外面有应酬不回来,何璐也没那么快到家,我们先吃饭吧。”孔莉招呼着,“成言,快来坐下……束荫你还傻站着干嘛。”
束荫把包放在沙发上,看向宋成言说:“吃饭吧。”
“好。”
饭桌上,孔莉坐在束荫和宋成言的对面,招呼着他们喝汤,又问宋成言:“成言最近医院忙吗?”
宋成言温和的笑着:“还好。”
“你可别忙坏了身体。”
“好的。”
孔莉又看向束荫:“你呢,最近工作怎么样?”
束荫低着头,拿着筷子拨拉着碗里的米饭:“挺好的。”
孔莉点点头又问:“对象处的怎么样?”
束荫尴尬的觑了眼宋成言,有些气急败坏:“妈……”
孔莉眯着眼笑着看向宋成言,指了下束荫说:“嘿,你看她这么大个人了,谈个恋爱还害羞。”
宋成言还是温和的笑着,笑容变得有些寡淡。
孔莉没发觉什么异样,看了下时间,抱怨道:“小璐也太慢了。”
吃完饭,宋成言有事要走,孔莉也不好挽留,就让束荫送宋成言下楼。
“最近身体怎么样?”电梯里宋成言问束荫。
束荫笑笑:“挺好的。”
“记得定期去医院做检查。”
“好。”
宋成言低头去看束荫,她的嘴角始终保持着一个向上的弧度,他看了会儿突然说:“你最近心情很好。”
“啊?”
宋成言说:“变得和以前一样爱笑了。”
束荫弯眼笑:“这样不好吗?”
“很好。”宋成言垂眸敛神。
束荫和宋成言一边聊着一边往小区外走,刚出小区门口,束荫就看到了前面拐角处站着的何璐,她正和一个男人说话,那男人背对着束荫,她看不到他的脸却可以认出这是上次和何璐说话的那个人。
束荫去看宋成言,他显然也看到了何璐。
束荫想了想,还是开口说:“可能是小璐的朋友。”
“我不在意。”宋成言接道。
“啊?”
“束荫,我不在意。”宋成言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压抑的愠怒,“我喜欢的人不是何璐,所以我不在意那个男人是她的谁。”
束荫瞠目结舌,微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宋成言这样直白肯切的话语让她一时有些反应无能。
过了会儿,束荫才干巴巴的喊了句:“成言……”
宋成言回身低头看着束荫,声音沙哑,显得有些艰涩:“束荫,以前你眼里只有芭蕾,除了芭蕾你什么也不在意,那个时候我就想只要你能做你最喜欢的事,我在一旁默默支持你就行,后来……”
宋成言顿了下,才接着说:“你出事之后,情绪一直很消沉,我就想我要陪在你身边直到你走出事故的阴影,等你重新振作起来。”
束荫听着宋成言的话表情有些震惊,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