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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剂(47)

作者: 谢初 阅读记录

“可不是,估计镇上的人要把我们当仇人了,说不定晚上就下手了。”汪洋阴恻恻的说道。

束荫瑟缩了下脖子,江屿看了眼,制止道:“别说了。”

林梦婷的目光又在他身上溜了一圈。

“我算是看明白了,在这里我们几个心理医生都不如巫婆来得有用啊。”周嘉易又说了句。

林梦婷叹口气:“小地方闭塞,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心理病,也不知道心理健康的重要性。”

汪洋:“到底是普及度不够高啊。”

他们回到宾馆,前台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们几眼。

汪洋打了个哆嗦,低声说了句:“明早就要走。”

晚上,江屿出门在前台拿了瓶水,上楼时碰到了正要下楼的林梦婷。

江屿朝她颔首示意了下。

“聊聊?”林梦婷说道。

江屿挑了下眉,没有拒绝。

两人走到宾馆门外站着,山里的空气清新,凉风阵阵,夜空显得非常邈远。

“江医生,今天可出风头了。”林梦婷调侃道。

江屿耸耸肩:“意外。”

“没想到这次会碰到这样的事。”

“嗯。”

林梦婷看了他几眼,江屿扫了她一眼,陈述道:“你有话要对我说。”

“果然是火眼金睛的江医生,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林梦婷笑道,然后靠在一旁看他,“我很好奇你的新助理,我知道她不是心理学专业的。”

“临时助理。”

“哦?那你这次怎么带她来了,以前志愿者活动都没见你带助理。”林梦婷逼视他,“果然是差别对待。”

江屿随意道:“随你怎么说。”

“你喜欢她。”林梦婷直接说出要点。

江屿挑了下眉峰:“何以见得?”

“江屿学霸,你别忘了我也是个心理医生,其它的我比不上你,爱情心理学我还是有点信心的。”林梦婷说,“心理学家阿吉尔说过:当一个人注视另一个人的时间超过交往的百分之六十,那他一定对对方有兴趣。”

林梦婷笑着笃定道:“据我这两天的观察,你看束荫的时间可不止百分之六十了,所以,江医生,你在荷尔蒙和多巴胺的作用下,喜欢上了束荫小姐。”

江屿静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三十四

江屿他们又前后辗转了几个村落,之后的志愿咨询也算是顺利,最后一站他们到了一个名叫林叶镇的小镇。

经过一天的咨询,一行人回到了临时住处。

晚上,束荫洗过澡之后出了房间,在江屿的房间门前停下了脚步,抬手犹豫了下还是敲了敲门。

江屿开门,见是束荫,侧了侧身体,说道:“进来。”

束荫进了江屿的房间,略微有些局促,双手交握放在身前,回身看着他。

江屿关上门:“有事?”

束荫支吾着问道:“我能请假几天吗?”

江屿意外:“你想留在广西?”

束荫点头:“我想在这待几天。”

“原因呢?”

束荫低着头,小声说道:“我爸爸在广西支教,我想去看看他。”

江屿这下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想来广西了。

“可以吗?”束荫迫切的问道。

“你知道怎么去吗?”

束荫重重的点了下头:“嗯,我问过了,从这边的汽车站就可以搭车到那。”

江屿思索了下:“你自己一个人可以?”

束荫神色迟疑了下,又毅然地说:“没问题的。”

江屿没有应答,端详着她的脸似是在思忖着什么。束荫目光殷切的望着她,有些紧张。

“好。”江屿最终说道。

束荫松了口气,由衷道:“谢谢。”

束荫离开房间后,江屿靠在门上,抬手揉了揉眉心。

一个不成功的试探,他想。

第二天早上,一行人带着行李到了汽车站。乡下汽车站十分简陋,购票处只有一个人在卖票,车站候车厅里的人也寥寥无几。

汪洋他们打算去买到火车站的票,江屿走过去和他们几个说了什么,他们往束荫身上看了看,然后点点头。

束荫站在一旁,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她摸了摸信封上的字体,‘织云村’几个字被她摸得隐隐发烫,她心中也因为期待变得炙热了起来。

“束荫。”不远处汪洋喊了句。

束荫收起信封看过去,汪洋朝她挥了挥手:“我们先走了。”

束荫也朝他们挥了挥手,又看了眼江屿,他正低头和林梦婷说话没往她这看,她心里隐隐有些孤身一人的失落。

江屿送汪洋,周嘉易,林梦婷三人进了车站,之后带着自己的行李转身往回走。

“欸?”束荫看着走回来的江屿,有些莫名,等他走近了后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江屿站在她面前,“去买票,两张。”

“你……”

“我跟你一起去。”江屿面色无虞的说。

束荫瞪圆了眼睛吃惊的看着他。

江屿:“我不想下次被救出来的人是你。”

“……”束荫一窘,低声反驳了句,“才不会。”

江屿扬了扬嘴角。

束荫莫名有些脸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短发,拖着行李往售票窗口走:“我去买票。”

林叶镇到织云村只有大巴,一天只有两班车,束荫去买票时,售票员告诉她一班车刚走,下一班要两小时之后才能到。

束荫和江屿两人只能在候车厅坐着等着。

“你留在这儿不影响工作吗?”束荫扭头问江屿。

“我安排好了。”

“哦。”束荫又看了江屿两眼,原本她对于自己一人孤身要前往完全陌生的地方,心底是没底并且还有些害怕的,可如今江屿坐在她的身边,她心里反倒轻松了许多。

江屿从束荫手里拿过一张车票,看了眼上面的目的地,问她:“以前没去过?”

“没有。”束荫有些沮丧,“我妈不让我来。”

江屿了然,又问:“你和你爸爸感情很好?”

“嗯。”束荫肯定地说,“虽然从我小的时候他就离开了我,但是我们一直有联系。”

“写信。”

“你怎么知道?”束荫惊愕。

江屿眼神看向束荫的上衣口袋,她也跟着看过去,才发现牛皮纸信封露出了一角。

束荫笑笑:“我爸爸以前是中文系教授,喜欢特别旧特别古老的东西,我考上舞蹈学院的时候,他还特地写了一副字寄给我,就因为这个我还被舍友们取笑。”束荫眼神黯了黯,“不过那副字现在看不到了。”

“嗯?”

束荫喟叹一口气,才幽幽的说:“被我撕了。”

江屿挑了下眉:“后悔了?”

“后悔了。”

江屿低头看着束荫,她懊恼的时候翕动鼻翼眉头轻蹙,居然还嘟了嘟嘴。

江屿观察细致入微,又忽然想起那晚林梦婷说的话,微微失了神。

他们在汽车站坐了两个小时,等广播通知可以上车时已近正午,束荫特地跑到车站的小卖部买了点点心一起带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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