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静使劲地敲,那家伙流了那么多血,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会死的呀!
“孤夜白,你开门!开门啊!”
“你不是让我来吗?我来了,你开开门吧!喂!”
……
无奈,不管容静怎么叫,门都不开,里头也一点回应都没有。
不行,她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天晓得里头的人是不是晕死了。
容静当机立断,后退到离石门最远的地方,取出十枚金针。
她凝视石门,眸光犀冷老辣而又专注无比。
这一刻,爱笑的容静是那么认真、严肃,仿佛整个天地都为之瞬间寂静下来。
如果说长孙紫夏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仙女,那么,认真起来的容静,则是尊贵不容侵犯的女神!
每一枚捏在手上的针,都蕴满了她十成内功,“咻咻咻!”一道一道又一道,分别打在石门的不同位置上。
细小的金针,所入之处,无不龟裂出纹路。
保镖的经历让她练就了危急之中,冷静从容的本事。
越是紧急,她的心越是沉着,细致。
她要毁了这堵门,首先得保证里头的人不受伤,只有这种办法,在不同的受力点施加足够的力量,
很快,又是“咻咻咻”一道道金针射出去!
容静一共打了三回,每一回都十枚金针,三十枚金针,无疑虚发。
很快,整堵墙便布满了龟裂,她疾步走近,敛着眸子,细细察看,确定无误了,这才手掌贴在门上,狠狠一震。
瞬间而已,整堵石门便坍塌了,没有往前也没有王后,也没有大块的石头,只有沙砾碎石,塌在原地。
粉尘弥漫中,容静隐约看到了一个身影,就瘫在石门边上,差那么一点点就被沙砾给埋了。
她暗松了一口气,幸好留了个心眼,否则,这家伙没死,也会被砸死的。
这家伙,果然是晕迷了。
容静顾不上弥漫得都快呼吸不了的粉尘,急急往前……
正文 212哪里见过你
有些人,即便医术高明,都从来不随便救人,但是,一旦决定要救,那必是全心全意,不顾一切去救。
容静闯入弥漫的粉尘中,身影也变得模糊起来,只是,很快,便见她拖着一个满是鲜血的身影从粉尘里出来。
孤夜白早已昏迷,整个人的重量都摊在容静单薄肩上,看得出她的吃力,只是,她脸上更多的是严肃。
将孤夜白背到没有粉尘的地方,这个时候外头“砰砰砰”的敲门声更加猛烈了。
该死的陆长陵,连个师妹都搞不定,怎么混的呀?
容静直接忽视,一双凤眸沉敛着,把孤夜白平放在地上,这家伙的脸色,苍白得骇人,纤尘不染的白袍已经全被染成血色,明明狼狈得要命,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偏偏就是没有狼狈的感觉,在一身血衣的衬托之下,凭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不再是神祗,而像一尊浴血的邪魔,尊贵、神秘。
就连专心致志的容静,都不自觉多看了他一眼,发现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比平时更俊美迷人。
当然,这不过是一瞬间而已,性命攸关,容静不敢犯花痴。
大致把脉之后,她便开始脱他的衣服,满地都是血,自然不是嘴里吐出来,天晓得这家伙身上有多少伤口。
不得不说,虽然容静不是第一次见这个家伙的身体,但是,依旧还是不自觉地脸红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光膀子的男人见多了,对于一个穿越女来说,这其实也不算什么的。
可是,拉衣带,褪衣裳,解纽扣,褪底衣,一路下来,她的耳根子却烫得像被烧了一样,手真心的有些颤抖。
尤记之前那一回,她也没那么不淡定呀!
这在救人呢,她怎么可以不淡定?
然而,很快,容静就真的不淡定了,因为……
因为她发现孤夜白上半身伤痕累累,尤其是后背,几乎是体无完肤。可是,奇怪的是,这些伤口都已经止血了,并没有流血的痕迹。
那么,这一地血,他这一身血,哪里来的呀?
容静似乎想到了什么的,脸色煞白,急急重新替孤夜白把脉。
她学的是针术,虽然主业是拿针术当武功用,但是,针术终究归属中医一类。
在现代,她的工作便是以私人医生的身份,陪在雇主身旁,干保镖的工作。
对中医,尤其是对穴道,容静有一套自己独特的研究。
就在容静认真把脉的时候,突然孤夜白身子一震,喷出了一口血来,随即,鲜血便沿着他的唇角靡靡而下。
与此同时,他睁开了眼睛,双眸充血,猩红得如同血泊中的恶魔,凶狠狠地盯着容静看。
容静倒抽了口凉气,正要行针,封住他的穴道止住血,可谁知,虚弱的孤夜白毫无预兆一把推开她,冷声,“谁准你进来的!滚出去!”
这一推,让毫无防备的容静摔在一旁,而她手中两枚金针竟倒刺入手心。
手心连心呀,好疼,疼得她眼眶都控制不住湿了。
“出去!”
孤夜白怒训,分明都有气无力了,可那苍白的脸却好凶好严肃,“陆长陵……陆长陵,把人给我带出去。”
一边说,一边鲜血靡靡地流。
容静忍着手心的疼,恨恨地看着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让她来的呀?
难不成,长孙紫夏说的没有错,她真的不被允许进来?
刚刚被长孙紫夏赶,现在又被他赶,她又不是上门要饭的。
容静很不高兴!
“你出去,听到没有?别逼本王动手!”孤夜白的声音突然又变大,说着,又喷出了一口鲜血。
谁知,容静的声音却比他还要大,“你给我闭嘴!”
孤夜白微微一怔,正要开口,容静却一把将他推倒,让他继续平躺着。
二话不说,随手便拽下了他的长裤!
“容静!”
孤夜白气急,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他想起身,容静一把将他摁下去,“本夫人告诉你,今天本夫人要是走了,你这辈子就玩完了!”
说罢,也不管孤夜白愿意不愿意,两枚金针直接刺入孤夜白大腿右侧。
两枚金针一下去,孤夜白便安分了,浑身无力,双眸忽张忽合的,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昏迷,唇畔的血迹也没那么多了。
容静眼底着敛专注,又将两枚金针没入他大腿另一侧。
这两针下去,孤夜白唇角的血便彻底止住了,容静心下暗惊,这家伙真心去奇才。
容静也是刚刚才发现了,这个男人身子里有三处神秘的穴道都被封死了。
这三处穴道,一旦被封死,对于平常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大影响,但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那相当于是一个定时炸弹。
一旦受到重创要自行疗伤的时候,又或者内功要有大突破的时候,浑身上下的血气就都会逆行,就会发生像走火入魔一样的后果,轻则元气大伤,重则精血尽失而亡命。
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家伙的武功还能做到出神入化,实在是奇迹呀。
一般来说,得六针才能抑制住气血逆行,这家伙居然四针就基本搞定了。
如果不是自小被封住三处大穴,估计今日他的武功也该天下无敌了。
容静犹豫了一下,保险起见,还是决定把剩下的两针补上吧,剩下的两针在头顶。
她倾身而来,正要行针呢,谁知,就在这个时候,迷迷糊糊的孤夜白突然睁大眼睛看她,即便都这样了,他那双黑眸,依旧清冷孤高,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
“女人,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他喃喃而问。
有种熟悉感一闪而过,解释不了的熟悉感,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这个女人了,久得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此时的他也无力去想。
容静狐疑地看他,这个家伙不会神经错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