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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机少女,请充电(101)

作者: 油奈 阅读记录

至于夏宇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何良吉讳莫如深,只是说,董事长会让他受到适宜的惩罚。

“当然,一定是在法律规定的犯罪内。”何良吉补充。

一个月后,夏彤出院,夏军生把她接回自己的住处,在家庭医生的监护下,进行后续的康复治疗。直到这时,方晨还是没能见到夏彤,事实上,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和夏彤见完了最后一面。

夏彤出院后的第二天,何良吉带着律师来到老君街,听闻此事的沈哥如临大敌,在有限的时间内,沈哥为方晨找来了他能找到的,最接近于律师的人——租住在孙姐家、正在准备法考的小刘。

虽然小刘已经考了三年法考,且一科没过,但据孙姐的女儿说,罗翔在 b 站的视频,小刘全都看过好几遍。

“虽然我也不知道罗翔是谁。”沈哥说。

双方在孙老板的烧烤店见面,何良吉的确是带了律师,看上去来者不善,然而见面的整个过程,律师都没有说话,他的出现,更像是在表达某种姿态。

何良吉说,小夏总恢复得很不错,现在已经可以下床自由走动。但医生还是建议,现阶段要保证小夏总的情绪处于稳定状态,近期不太方便与方晨见面。

何良吉说,除了小夏总的身体,舆论方面的因素,他们也要考虑。警方有规定,关于绑架案的细节是不能出现在报道中的,所以小夏总的事,暂时还没有被大肆报道。

“可商业竞争是没有下限的,暂时没有发生的事,不代表永远不会发生。说不定哪天就会有友商找媒体炒作,拿你和小夏总的事,制造舆论,打击金城的股价。”

何良吉适时地提起,他听说鸿焱一直在催方晨入职,去总部报道。

“小方。我觉得,你可以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方晨没有说话,一旁的律师忽然打开他的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轻轻地倒扣在桌上。

方晨问:“是律师函吗?”

何良吉压住那份文件,平静地说:“你暂时还不需要知道。小方,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希望你不用看到这份文件。”

在这次会面的结尾, 何良吉达成了他的目的——同意离开的方晨接过了何良吉递来的信封,里面是酒店的预订信息,和一张去往天津的机票,头等舱。

“就一个半小时的飞机,没必要弄个头等舱吧……”

“这么大的集团,偶尔也要装一装的。而且,偷偷告诉你……”何良吉说,“其实这是拿信用卡的里程数换的,没花钱。”

与何良吉带来的律师一样,看过罗翔视频的小刘在会面中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但在会面后,他自发地成为沈哥的“传声筒”,以及老君街的“小喇叭”——离开孙老板的饭馆不过两个小时,“方晨即将离开”的消息,就传遍了老君街。

闻讯而来的沈哥踹开方晨的大门,质问方晨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他堵在门口,气急败坏地喷了三四分钟,说方晨平时还算有个男人样,可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成天跟我吆五喝六的,结果搞了半天,居然就是个“窝里横”,出了这条街,就变成废物点心,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喷来喷去,中心思想只有一个:

“凭什么夏军生让你滚你就滚啊!”

看来传递信息的“小喇叭”并不算称职,他漏掉整晚最重要的一句话。

——何良吉说:“方晨,董事长心里有数,如果他趁着小夏总养伤,把你赶走了,回头小夏总问起来,家里还不得翻了天?小夏总现在可能不方便和你联系,但十天半个月,等小夏总的身体好一些了,你们俩还能连个微信都不发么?我没必要骗你的,我刚才说,‘我们’觉得你现在应该去鸿焱入职,离开一段时间,去忙你自己的事……

“这个‘我们’,也包括小夏总。”

第85章 送别

生气归生气,到了方晨离开的那天,沈哥还是带着老君街的一众街坊给方晨办了个“送别宴”。

飞机起飞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于是早上 9 点,沈哥就把方晨从家里拖了出来。昨晚忙活到后半夜两点的孙老板顶着空洞的双眼起床烤串,和方晨相熟的街坊们也违背了周末睡懒觉的天性,大早上的,跑到烧烤店喝酒吃串。

街坊邻居们对夏彤的感情谈不上有多深(沈哥,以及认夏彤当爹的老刘除外),所以方晨离开老君街,对于大多数看着他长大的邻居来讲,就和孩子大学毕业去外地工作一样,心里虽有些不舍,但更多的都是祝福。

大家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一开始,酒桌上的话题还全部围绕着方晨,讲他刚来的时候瘦瘦小小,讲他小时候帮别人写作业挣钱,也讲他拒绝女生的表白,害人家哭了几天几夜。聊着聊着,话题也就逐渐偏移,人们开始说起谁谁谁家的孩子考上了公务员,谁谁谁家的孩子结婚两年就离了。热闹的酒桌上,只有沈哥不甘心地沉着脸,任由方晨怎么逗他,都是一副拆迁款没拿够的样子。

饭吃到一半,沈哥黑着脸起身,往后厨的方向走了,一开始,方晨还以为沈哥是去上洗手间了,也没多心。可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他回来,方晨想着这也没喝多少呀,不至于这点酒就给沈哥喝吐了吧,他有些担心沈哥,便起身去洗手间找他。

路过后厨的时候,方晨下意识地往里面看了一眼,忽然发现沈哥居然没去厕所,而是在后厨站着——他背对着大门的方向站着,在配餐桌上鼓捣着什么。

方晨好奇地走了过去,随即看沈哥打开手中的纸包,抖啊抖,把纸包里的白色粉末倒入一碗胡辣汤中。方晨一时呆住,他看着沈哥低着头,拿过双筷子在胡辣汤搅啊搅,把药末搅匀,这才皱着眉出声:“老沈,你他么在给我下药吗?”

沈哥被他吓了一跳,“啊”了一声,手中的筷子都掉了。路过的孙老板斜了沈哥一眼,满脸嫌弃地说:“你个山炮,下点药都能让人抓住。”他拿胳膊肘顶了一下方晨,“你沈哥一大早上就跟我说,要给你下点泻儿药,让你坐不了飞机,我就说,你跑我家饭店下泻药,这不是砸我招牌吗?说他两句,他还跟我急眼,就没见过这么狗的人。”

沈哥把手中的纸包往案板上一摔:“狗什么狗,你们也是看着方晨长大的,一天天都装得跟方晨特亲,有大事儿了你们都不说话,你们都不管,那不就得我管吗?方晨你就是个怂货,人家让你走你就走啊,男生就得死皮赖脸,你敲他家门,翻他家墙啊,砸她家玻璃啊。不清不楚地你就走了,方晨我告诉你,你以后早晚得后悔!”

方晨无奈地叹了口气:“哥,我和夏彤的事,我和你讲过很多遍了,我不想再讲了。”他搂住沈哥的肩膀,“哥,我在天津待上几天,可能就要直接出国了,下次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待会儿我去机场,你送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