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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92)+番外

作者: 柠檬马卡龙 阅读记录

实在不行,回头想办法给他补点?

顾念倒是没有做太多考虑,直接给出承诺,“除了你这边不再教给别的酒肆没问题,但未来有一天如果我自己要开酒肆需要使用这个醒酒的方法时,不受这条排它协议的限制。”

排它什么的,其实对他也无所谓,他原本教揽月楼醒酒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看到合同上的期限直接写了两年,以防万一,他才加了一条。

“好!”何鞍书的指尖划过案上金算盘,将所有的翡翠算盘珠清回原位,金玉相击,撞出悦耳的声响。

“年少卿顾司直爽快。”他大笑着拿自己的酒杯撞了撞年深和顾念的,让书契人把条款加了进去。他的主要竞争目标还是其它胡人酒肆,顾念未来即便开酒肆,跟他这边应该也冲突不大。

签好的合同双方各持一份收好之后,何鞍书就安排人在中间拼起张大桌案,所有需要学醒酒的胡姬全都环绕到了那张大案周围。

顾念则依照之前说好的,站在桌边教那些龟兹美女们醒酒的基本方法和步骤,以及如何判断酒是否醒好。

刚才签完约,他已经将昨晚画的两种醒酒瓶交给了何鞍书,不过无论烧制还是打制,都还需要一段时间,暂时来说,还是只能用店里原来那种不趁手的胡瓶。

等待醒酒的时间,众人都有些无聊,顾念灵机一动,对那些胡姬道,“侍酒的时候,你们可以跟他们玩一些简单的酒令猜拳游戏。”

顾念教她们玩的,就是后世简单酒令的游戏,‘五、十、十五’,他刻意在最开始教的时候,就将五指分开,手掌摊平向上作为‘五’的标准姿势。

那边教得兴致勃勃,旁边的年深无事可做,也百无聊赖地端着酪浆的杯子跟着看了两轮。

随后他突然反应过来,顾念教这个游戏的目的,就是要让大家毫无防备地露出掌心。

对他们来说,余二郎最明显的辨认特征,只有手掌那道疤痕。等胭脂醉上市,他们就可以借助这个游戏,让胡姬帮忙注意手上有疤的客人。

“渴死了。”顾念让那些胡姬们两两练习,自己跑回年深的桌案边坐下,拿起年深的酪浆壶给自己倒了大半杯,一饮而尽。

“我这招怎么样?”见年深盯着那些胡姬练习,顾念知道他可能猜出了自己的意图。

“甚好。”年深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那当然,我是谁啊!”顾念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眉眼弯弯,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这一幕落在远处的何鞍书眼里,就变成了另一种眉目传情般的暧昧和宠溺,引人遐想。

果然如此。大胡子胡商点了点头,愈发确认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他们这边结束 ,也差不多到了散衙时间,顾及到顾念‘行动不便’,年深索性让他直接‘下班’,自己一个人赶回大理寺加班处理公文。

春浅楼就在西市东边的延寿坊,从揽月楼过去,只需要横穿西市。

顾念算了算时间,折腾回家也就基本到了跟墨青约定的时间,便转头走进西市,打算慢慢晃过去。

人流摩肩接踵,顾念牵着马穿行其中,不时需要避让,一不小心就会牵动腿间的伤口。疼得他怨念连连。

“呦,我当是谁,这不是顾小郎君吗?”一个声音阴阳怪气的在顾念耳边响起,“走走走,一起去玩两把。”

顾念转过头,只见一个瘦皮脸八字眉的青年,正扬起胳膊朝他的肩膀搂过来。

顾念下意识的就避开了他的手。

他在原主的记忆里‘翻’了会儿,才知道眼前的青年叫刁守轻,是当初在学院里跟原主一起逃学出去玩的狐朋狗友之一,平素除了在原主身边拱火浇油,根本就没干过一件好事。

刁守轻冷哼了声,抱起双臂,垂着眉梢上下打量,“怎么,去了大理寺,连以前的朋友都不认了?”

“抱歉,我还有事,今天实在没空去玩儿,改天吧。”顾念早就打定主意要疏远这些人,客气的行了个礼就‘告辞’了。

臭小子,进了大理寺就翻脸不认人。你等着!刁守轻在原地,看着顾念的背影默默磨牙。

摆脱刁守轻再折腾到春浅楼,时间果然差不多了。

归云居的浑羊殁忽是长安城排名第二的名菜,第一是什么?

第一名菜,就是春浅楼的百花寻香炙。

取鹿内脊、驼峰、野猪五花、羊心尖、獐子胸、兔腿、鸡翅、鹊舌等八种飞禽走兽最鲜嫩的部位各四两,逆纹横切,以看菜的形式在托盘上做成百花图,牡丹、芙蓉、海棠、芍药等各色争奇斗艳的花朵,细看全部是由肉片堆叠细作而成。

食用时,用铜炉配上银丝碳,现场烹烤,配上独门酱料,鲜香味美。

烤制时香气四溢,半条街都能闻到香味,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动寻香而入。

这道菜原主倒是吃过的,有次他破天荒地赢了三千八百文钱,就是刚才那位刁守轻带头拱着他请客,点名要来春浅楼。原主大方地同意了,最后一结账,七千两百二十文,倒亏三千四百二。

顾念刚走到春浅楼门口,就闻到了油脂在火苗上新鲜绽放的馋人香味。

门口的小厮接过马缰牵去喂食,顾念抬脚走上踏跺,迈进大门。

春浅楼的布局与归云居相似,只是装饰得更为雅致。一楼是散座区,大厅正中有俳优正在表演着百戏。二楼三楼都是私密包间,包间名称全部都是花朵的名字。

墨青订的那间芙蓉,是三楼临街风景最好的五个房间之一。顾念敲门进去的时候,透过来开门的管事的身侧,可以看到墨青正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上次那两个小厮也在,仍旧是一左一右的跪在旁边给他做手部按摩。

墨青背后是芙蓉画屏,房间一角居然还有个大约两平米左右的浅池,养着半池荷花,只是眼下不是开花的季节,只有初绿的荷叶。

桌上已经摆满了菜,丝细松绵的金丝油塔,糯米芝麻做的火焰盏,雕花卤肝拼成的冷盘蕃体间缕,外表酷似肴肉的缠花云梦肉,薄得接近透明的银雪鱼脍,还有冒着热气的驼蹄羹,鹿尾酱,连蒸诈草獐皮索饼,鸭花汤饼。

所有的菜色都摆在周围,空出了正中间的位置,明显是刻意留出了主菜的位置。顾念唇角微抿,看来自己今天有机会再次吃到长安第一名菜了。

听到推门声,墨青才睁开眼睛。

“顾司直请。”墨青的态度非常客气。

他的气色比几天前好了许多,眼睛周围的黑眼圈也消退不少,看样子是之前的那件东西已经做好了,近来没怎么熬夜。

顾念进门,一个小厮训练有素地帮墨青戴上手套,另一个小厮则连忙起身,帮顾念拉开了左首的凳子。

见墨青的表情十分放松,顾念也放下心来,“昨天接到名刺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不知墨家主找我有什么事?”

“说来有些唐突,”墨青抬了抬下巴,管事避开餐案一段距离另摆了张束腰小案,放到顾念面前,又从怀里掏出张纸,放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