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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57)+番外

作者: 柠檬马卡龙 阅读记录

酒令游戏自是轮不到他们这种后排的‘挂件’参与,顾念乐得清闲,支起右臂半倚在桌案上打量着主桌众人,所谓都知,最重要的就是能言善道会热络气氛,楚娘过府的话,应该跟红罗此刻做的事情差不多吧,那个位置确实离主人最近,或许真的能听到什么秘密?

‘监督’着叶九思喝完,红罗把筹筒递过去,让小世子抽出了第三根令筹。

“后生可畏。少年处五分。” 红罗清脆的声音传遍水榭。

年龄最小的?长案边的人互相讨论了会儿,最后推出一个穿丁香色圆领袍的少年喝了半杯。

“这是新任宰相家的吧?”

“对,徐家四郎,整日里就喜欢去平康坊鬼混。”顾念右边的人又开始发实时八卦‘弹幕’。

宰相家?四郎?顾念立刻留了心思,徐宰相的名字,可是高挂在楚娘那份客户名单第二的位置上。那少年的身后,确实坐着两个身材高大的‘挂件’,只是角度受限,看不到对方的耳朵。

不会运气这么好就在这里撞见凶手吧?顾念想了想,还是低声跟杜泠说了自己的疑虑。

“这有何难?过去看看就是了。”杜泠撞了撞萧云铠的肩膀,给他倒了杯酒,又低声说了几句。

“君子不重则不威。劝官高处十分。”

“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来迟处五分。”

“与尔邻里乡党乎。上下各七分。”

……

几根令筹过后,现场的气氛被红罗带动得欢快热烈,顾念等人则只管坐在后边吃吃喝喝,顺便听‘弹幕’,看热闹。萧云铠拎着酒壶起身离席,热络地开始找其它后排的人喝酒。

红罗又读了一条令筹,“苟有过,人必知之。新放盏处五分。”

长桌边的人左顾右盼,自觉帮录事寻找着刚才动过酒杯的人,一下子抓出来七八位‘倒霉鬼’。

有个着妃红袍的青年特别倒霉,五六次都被圈进喝酒的范围,接连喝了数杯,已经有些上头,便开始告饶。

红罗当然不会放过他,嫣然一笑,“小郎君既然要辞酒,按照规矩就得当众献艺,抚琴、奏曲、投壶、跳舞都可以。”

见周围的人都在起哄,一身儒生气的青年面色窘迫,长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起身,“投壶吧,我选投壶。”

当即有人在画舫顶的平台上摆上了投壶,顾念开始还有些同情被硬逼上台的青年,担心酒精会妨碍他的发挥,当众出丑,平地上就不容易了,画舫的晃动更是会无形中增加许多难度。

直到他走到水榭边,足尖轻点勾阑,轻巧地跃到平台上,顾念才发现自己杞人忧天。人家身手和演技明显都不错,恐怕就是想找个机会炫技而已。

青年敏捷的身手引来一阵喝彩。

旁边又有人给他送来四支白羽箭,果然三投三中。

等到最后一支箭,那位竟然直接背身而投,羽箭稳稳落入壶中。

水榭内立刻响起掌声,青年面带得色,跃回水榭,翩然落座。

顾念:…………

你可真是早生了一千多年,放到未来的演艺圈,怎么也是个影帝的水准。

“雕虫小技。”拎着酒壶走回来的萧云铠瞥了一眼,不以为然。

“怎么样?”相对那位投壶的表现,杜泠更关心萧云铠这边的结果。

萧云铠对着他和顾念摇了摇头,徐四郎身后的几人,耳边和面颊都没有伤口。果然没那么幸运,顾念失望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在青年之后,陆续开始有人辞酒,两三盏茶的时间里,顾念欣赏到了诸多节目,甚至还有正宗的胡旋舞。他不禁摇了摇头,所谓的‘惩罚’,根本就是一个约定俗成的秀才艺露脸环节。

最后,就连陆溪都离席去弹奏了一曲。

不得不说,在所有人的献艺中,陆溪的琴技简直独领风骚,冠绝天下。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曲声迤逦而起,时而如松间明月,清远空灵,时而如流泉击石,潺潺淙淙,时而如百花沐风,摇曳缥缈,时而阵前金鼓,震天动地。

明明跟现场乐师用的是同一架琴,七根琴弦用在他手底,却格外的儒雅风流,动人心魄。

一曲既罢,余音绕梁,众人还未回神,陆溪已然起身,举手投足温文尔雅,一派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风度。

等他走到半途,水榭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叶九思开心地敬了陆溪一杯。

此时侍女们又开始了第二轮上菜,这次以肉食为主,红羊枝杖选用嫩羊羔烤制而成,外酥里嫩,入口油脂含香;芙蓉遍地锦以鳖为主要原料,辅以各色鱼肉虾蚌、鲜香柔嫩;晴雪蛙是颜色雪白裹着豆面的田蛙、清凉碎是色泽金黄的狸肉冻、金齑玉脍是鲈鱼脍配橘子酱、九江醉月是银鱼羹,玉皇王母饭基本就是肉排鸡蛋盖浇饭。

何以解累?唯有美食。最令顾念开心的,里面半数以上都没放他不喜欢的那几样东西,一一品尝过去,筷子根本放不下来。

就在他以为差不多了的时候,侍女们又端上来两样菜,左边那样叫做红虬脯,红色的肉脯足有一米来高,立在盘上就像回旋盘转的虬龙,肆意伸展着身体,造型极为奇特。

另一道菜就更厉害了,居然是用鱼脍蔬果等各色食物在巨盘上拼出的盛世长安赏灯图,宫阙城池高耸,屋宇庙观林立,人潮如织,各色店幌花灯遍地招摇,形象生动逼真,跃然盘上。

顾念遗憾地摇头,这道菜可太适合拍照了,可惜这个时代没有手机。

年深运气特别好,一直到筹筒里剩下两根令筹,都未被圈中过。

红罗将筹筒递到陆溪面前,陆溪轻摇折扇,在众人的注视下随意抽出一根。

红罗用纤纤玉指捻起那根令筹,悬念十足地扫视了一遍全场,才轻启朱唇,“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恭默处七分。”

说话最少的?席上众人东张西望,最后十之八九都把目光落在了年深身上。

就叶九思都连连附和,“对,对,肯定是三郎。”

那个叫阿左的胡姬立刻过来要给年深倒酒,年深抬手阻止了她,明显没有喝的打算。

“年少卿可是也要献艺?”红罗晃了晃手上的金筹,笑意盈盈,“可是前面几位郎君已经将所有的献艺内容都用过了,按照规矩,献艺是不能重复的,所以少卿只能喝了这杯了。”

“年某自然不会重复。”年深站起身,从叶九思的护卫那里借了把横刀,随手挽了个刀花试了试手感。

红罗有些惊讶,“年少卿要舞刀?”

“不,”叶九思打断了她的话,又想起什么似的,吩咐门口的管事,“快,让人送一尾鲫鱼上来。”

送鱼?不少人都因为叶九思的话怔了怔,唯有陆溪反应快,“三郎难道是要砍脍?”

红罗愈发讶异,“年少卿会砍脍?”

叶九思抚掌大笑,“今天大家可有眼福了,能欣赏到三郎砍脍的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