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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25)+番外

作者: 柠檬马卡龙 阅读记录

顾念:………………

就……没注意你在对面啊。

“臭小子,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见顾念迟疑,萧云铠立刻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五郎!”就在顾念奋力挣扎以为自己要被揍的时候,楼梯口及时传来杜泠的声音。

他回过头,发现杜泠和年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楼梯口。

窗口的阳光洒在年深身上那件兽头金扣的黑色狐裘上,墨色长毛泛起了粼粼金光,英气勃发,风姿飒爽。

“就是吓唬他一下。”萧云铠悻悻地松开了顾念的衣领,朝年深行了个叉手礼。

看到某人,顾念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和腹部又产生了幻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年深长身肃立,面无表情地扫了眼他们旁边的桌案,“有发现?”

“有!有!有!“萧云铠现学现卖,表演起‘手印魔术’,赫然浮现的掌印果然让年深和杜泠眼里露出惊异的神色。

解释方面,萧云铠就说得七零八落了,转眼的功夫,顾念那些古怪的说词他已经忘了大半。

年深伸出戴着金丝半指手套的右手,手指明显比案上的手印长了三四毫米。

“凶手掌间有疤痕。”杜泠的注意力敏锐集中到凶手的特征上。

萧云铠迟钝地反应过来,兴奋地砸了下拳头,“尺寸不同,而且麾下的手掌完全没疤,常年戴着金丝软尉,这样应该就能证明清白了吧?”

“恐怕还不够吧?”顾念摇了摇头,可以作为追查凶手的一条线索,却不能作为直接证据。“案发之后已经过了二十多天,来过这里查看现场的肯定不止我们几个,其它人也可能不小心会把手印留下,就像你刚才拍桌案时那样。”

另外,对面小指带‘斗纹’的手印属于赵杰也只是他们的推测,赵杰的掌心有没有疤痕?虽然概率不大,也还是需要核实一下。

杜泠看着侃侃而谈的顾念,笑得意味深长。

萧云铠噎了噎,懊恼地叹了口气,“那你二十天前干嘛去了?你当初接到案子就过来的话,不就能还麾下一个清白了吗?”

顾念:…………

早二十天我还在另一个世界好不好!

顾念觉得没办法跟萧云铠讨论下去了,转过头就见年深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张‘比赛区’的桌案,便问了一句,“有什么印象么?”

在保护年深的问题上萧云铠还是很警觉的,察觉到顾念话里的试探,立刻横眉怒目,“臭小子,你什么意思?麾下都说了他当晚没来过这里!”

凶什么凶,随口问问都不行,这张桌子万一之前在别的地方也用过呢?顾念郁闷地扁了扁唇角。

年深的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波澜不惊地摇了摇头,“没有。”

‘比赛区’看完,顾念转向凶案发生的那扇窗户,又开始观察地上的血迹。

血迹基本分为两类,大滩的那种应该是死者倒地后流出来的,还有部分应该是倒地前溅落的。

顾念原本还有点怀疑赵杰是诈死的,但以出血量来看,这里应该真的死了个人。

四人分头将窗框、墙壁、地毯,包括旁边那个忍冬纹熏炉都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试图发现些凶手遗留的蛛丝马迹,哪怕是根丝线也好,结果却一无所获。

推开那扇窗户,寒气蓦地涌进,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小半座长安城。

天色向晚,暮霭沉沉,晦暗迷离的光线为整座长安铺上了层柔焦滤镜,楼阁林立,行人往来如织,各坊升起袅袅炊烟,空气里飘荡着食物诱人的香气,一派繁华盛景,完全看不出乱世将至的迹象。

隔道相邻,距离他们最近的,就是当晚叶九思等人所在的酒肆,归云居。

大约因为还没到平康坊热闹的时间,透过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对着他们这边的那排房间大多都还空着。

顾念默默回想了下供词里的位置,二楼第二个房间临窗坐着的是叶九思,第三个房间是尚书左丞。

“饿了?”见他盯着对面的归云居,杜泠笑着调侃了一句。

顾念连忙摇头,“只是在找小世子他们当时的房间。”

“那就更得去归云居实地看看了。”杜泠悄悄瞥了眼不远处背对他们的年深,故作严肃地大声说道。

顾念:???

年深看了眼窗外,干脆利落地转身下楼。

萧云铠见状,也立刻跟了上去,唯有顾念还愣在原地。

“今晚有口福了,”杜泠撞了撞顾念的肩膀,朝他眨了眨眼睛,“归云居的浑羊殁忽,可是长安城各大酒肆里排名第二的美食。”

顾念:………………

敢情你是在暗示老板请客?

平康坊里虽然青楼云集,却也不是没有做别的生意的,比如归云居。作为万年县最负盛名的酒肆,它的门面几乎占了小半条街,足以见得财大气粗。

一楼是散客堂食的区域,食客的位置都安排在四周,中央辟出了块专门的表演区域,甚至还是四面台。

顾念他们刚进门就听到悠扬的曲声,台上有队乐人正在表演,铜钹、笙、拍板、横笛,乐器五花八门,整个一古代版的liveband。占据C位的绿衣女子怀抱琵琶,低眉信手续续而弹,音律婉转,至于曲子是什么,顾念就听不出来了。

二楼和三楼是包间区域,此刻还没什么人,因此只有走廊点了灯。每个房间的门口都挂着盏狭长状的方形灯笼,分别写着【昆冈】,【丽水】之类的来自千字文的名字。

年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叶九思当晚所在的房间,【鸣凤】。

引路的博士推开房门,麻利地点燃了烛台,暖黄的光线瞬间铺开。

房内很是宽阔,大约有五十几平,布置也很雅致,一侧摆着凤凰百花屏风和描金合榻,角落则放着瑞兽状的熏炉、搭皮裘的衣架,边案上还有面整肃衣冠用的铜镜。

正中间是张六人位的长条桌案,桌案的短边对着窗口,距离大约一米半左右。

顾念和年深脱了皮裘,分别在桌案长边最前边的两个位置站定,那里虽然正对着窗户,却只能看到对面的明月楼的二楼,三楼只看到一点点,再往上就被窗子遮住了视线。

年深召来正在躬身点熏炉的酒博士,“桌子一直放在这个位置么?”

博士常年在归云居迎来送往,达官贵人也没少遇到,眼前英俊的年轻人虽然面生,但一身红色襴袍,腰间的金带銙闪闪发光,品阶肯定不低。

他不敢怠慢,陪着笑道,“大部分时间都是,只有上元节的时候例外。那天晚上对面有都知点灯,所以会把它挪到靠窗处,方便客人们临窗赏灯。阁下若是需要,我立刻找人挪过去。”

“那就麻烦了。”杜泠摸出把散钱递给博士,那人连连摆手不敢收,麻利地叫人过来挪桌椅。

几人往边上一让,顾念恰好站到年深旁边,搞得他提心吊胆的,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