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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183)+番外

作者: 柠檬马卡龙 阅读记录

好不容易放假,大家为什么全都早起?

一头雾水地回到药肆,他发现甚至连家里人也都穿戴的整齐的要出门,尤其是玳瑁和玛瑙,全是欢天喜地的模样。

顾忠解释了,顾念才知道,待会儿新皇要在承天门开金钱会,抛洒福气金钱,长安城的百姓估计有空的都会过去接福气。

他有啥福气,皇位都做不了几天。

顾念腹诽了一句,丝毫不感兴趣,跟顾夫人说了安番侯这边有位将军带了顾言的书信过来,这两天会登门拜访的事情,便决定按照原计划回去睡觉。

反正按照昨晚安番侯的状况,张闯今天应该还是会守在旁边不放心离开的,过来拜访怎么也要拖到明后天了。

他这一睡,就睡到了晚饭时分。

洗漱的时候,井生告诉他,一个时辰前,年深过来给他留了口信,说在揽月楼开了一桌,等他过去吃饭。

“那你怎么不叫我?”顾念连忙加快了动作。

“年少卿说不用叫你,等你醒了再说。”

顾念:……

你们也不怕我一觉睡到明天去?

顾念踩着滑板匆匆赶到,正是揽月楼热闹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到欢快的音乐和众人合着节拍鼓掌的声响。

跟侍酒的胡姬一打听,顾念很快就找到了坐在大厅里的年深和杜泠等人。

“顾司直!”萧云铠高举手臂,朝顾念挥了挥。

“再来晚点我们都要吃第二桌了。”杜泠笑着调侃顾念,拎起酒壶就要给他倒酒。

“他昨晚喝得太多了。”年深抬手挡住了杜泠的壶嘴,用自己的壶给顾念倒了杯酪浆。

杜泠和萧云铠面面相觑,顾司直酒量不是挺好的吗?

“昨天是有点多,我现在脑袋还疼呢。”顾念抬手象征性地揉了两下额头,乖乖端起那杯酪浆一饮而尽。昨天有点断片,今天还是不折腾自己了。

等杜泠和萧云铠的注意力重新转回到胡姬身上,顾念才悄悄用胳膊肘撞了撞年深,怎么样了?

“辰初出城,快马护送。”年深言简意赅。

也就是说,一切顺利,那对母子已经安全地逃离了长安。

按照他们商定的计划,人并不会直接送去凉州,而是会先送到凤翔到秦州之间的乡下休整调理一段时间,一方面是担心她们母子俩这段时间的待遇太差,身体亏空,受不住长途劳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开那些追击的耳目,把风险值降到最低。

吕青疑心病不轻,说不定会派人盯着通往各地的关口一段时间。他们带着那对母子走不快,便决定反其道而行,索性慢下来,先带人在乡下安稳修养两个月,等盯梢的人全都撤了再过去。

顾念长舒口气,剩下的就是墨青演戏的事情了,等接到宫里传出那两位被烧死的消息,他还得好好演一出‘苦情戏’,想办法收敛尸骨安葬什么的。

他们这边正闲聊着,就看到大胡子何鞍书跟一个胡人走了进来。

为了方便,上次顾念就把醒酒的分成改为到日子的时候,让井生过来送外卖时代为结算,之后他就没怎么再来过揽月楼了,跟何鞍书也是多日未见。

见顾念和年深他们在,何鞍书特意过来打了个招呼。

“顾司直,年少卿,杜寺正、萧寺正,待会儿可有空闲?今日正好是我生辰,约些朋友来家中小聚,几位若是不嫌弃,可以一同过来热闹一下。” 他热络地道。

顾念正想拒绝,话到嘴边,何鞍书又补了一句,“昨日正好收了颗上次顾司直想要的那种宝石,可要过来看看?”

“好。”听到有宝石,顾念立刻点头应允。

身边人突然改变主意,年深便也对何鞍书说的宝石有了几分好奇,“那就叨扰了。”

杜泠和萧云铠素来就是喜欢热闹交朋友的性格,见年深同意,自然也就答应了何鞍书的邀请。

不止是他们,何鞍书同时也邀请了另外几桌熟客,差不多半个时辰后,便来招呼他们过去。

何鞍书特意安排了两辆马车载众人过去,有些胡人身上气味浓厚,顾念不愿意跟那些人一起挤马车,打算单独过去。

年深三人本是骑马过来的,见顾念没有上马车,就都陪着他下了马。

反正也不赶时间,四人就溜达着往义宁坊的方向走。

大酺三日,坊门不闭,道上熙熙攘攘,比平时喧闹了许多。

许多西市的商贩都支起灯笼在路边摆起了摊子,林林总总的,卖吃食的最多,其次就是钗环腰带之类的衣物饰品以及一些日用的家居杂器,除了器具古朴了些,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跟后世那些夜市氛围。

还有些来得晚没占到地方的,也舍不得放弃这难得的机会,索性抱着篮子在人群里游走兜售。

周围几坊的人大多都拖家带口的,三三两两提着灯笼逐摊慢逛,一派悠闲。

新下锅的油塠滋滋作响,蒸饼笼冒出丝丝热气,孩童的笑闹和商贩们招徕生意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连喧嚣里都带着烟火气。

对这里的绝大部分人来说,大约谁登基并不重要,日子安稳才是最重要的,多年以后,留在记忆里的也不是宫里那位圣人的模样,而是在城门楼下捡到金钱时的兴奋,以及夜市里那颗油塠入口时新鲜酥脆的香气。

“那个你吃过吗?好不好吃?咱们买几个尝尝?”顾念吸了吸鼻子,也被油塠的香气勾起了馋虫。

“嗯。”

“你们年家的家训是不是四个字‘惜字如金’啊?”‘嗯’是什么意思?吃过?好吃?可以买?他明明问了三个问题,怎么就得到一个‘嗯’?顾念斜睨了年深一眼,忍不住吐槽。

年深:…………

“年家的家训可不止四个字。”杜泠笑着纠正顾念。

年深淡淡地暼了杜泠一眼,杜泠立刻收声,麻利地掏钱买油塠去了。

一路上好几个小乞丐跑来跑去,忙着借今天金钱会的噱头兜售不知道从哪里进货来的金钱饼,原本是三文钱一个,为了抢生意,一会儿就变成了十文钱四个。

走过两个路口,就是他们常去的那家羊肉汤馆。汤馆门口也支了个摊子,在卖自制的金钱饼,看摊的是店主家最小的那个孩子,不过他死心眼儿,只肯卖三文钱一个,所以生意差得很。

“三文钱一个,金钱饼,三文钱一个。”小孩努力地叫卖着,都快急哭了。

萧云铠看不过去,就走过去买了四个。

“你为什么不学他们降降价格?四个卖十文的话,不就好卖了吗?”杜泠‘开导’他。

“阿娘说,每个饼才赚半文,四个卖十文就不赚钱了。”小孩委屈地掉下了眼泪。

杜泠噎了噎,这家羊肉汤馆卖东西实在他们是知道的,既然小孩说不赚钱,那肯定就是不赚了。

顾念眸色微动,蹲下身看着那个小男孩,“你害怕别人笑话你吗?”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明白顾念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想了想才道,“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