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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100)+番外

作者: 柠檬马卡龙 阅读记录

可是,那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墨家的金器上除了墨家徽记之外可会刻什么隐藏的工匠徽记?比如刻个类似‘卜’的痕迹之类的。”顾念追问。

墨青轻轻摇头,“赵卜是带艺投奔的墨家,以前的确有这样的习惯,但在墨家的时候,我是不允许他这样做的。

墨家的东西,对外有一个徽记就够了。

金器匠头会根据安排打造不同的东西,凭款式就可以确定是谁做的,不需要再留其它的记号。

而且事实上,每个工匠的力量大小、使用工具的习惯都有自己的特点,反应到最后的成品上也不一样,只要熟悉一点,根本不需要徽记,看一眼就能认出来。”

顾念:…………

所以,那些有卜字标记的确实是假货。只有琉璃这根簪子上的痕迹才是磕痕,只是因为她在堂上听赵卜说了徽记的事情,自己回来再找,就把那相似的痕迹当真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

毕竟她也根本不会想到,楚娘自己买了一堆假货,却送了她一根真的。

这么想来,楚娘当初告诉她墨家的东西手工费特别贵,叮嘱她好好保管的话,恐怕也是意味深长了。

但是没有理由啊,楚娘明明买了一堆假金饰,为什么偏偏给琉璃买了支真的?

难道是为了辨别真假?但没必要买吧,只要去墨家匠坊里对比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对劲儿,肯定有哪里不对。顾念眉心紧皱,死死盯着墨青手上的那根金簪。簪头的三颗珍珠在斜阳的余晖里犹如镀了层金,泛起温柔的光辉。

那光华映到顾念眸子里,让他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半个月前叶九思展示那支牡丹金蝶簪时的画面,那根簪子精巧的机关设置,当时可是让所有人都叹为观止,墨家既然以机关术著称……他试探性地看向墨青,“这支珍珠扁簪可有什么机关?”

墨青眉峰微扬,唇边浮起淡淡地笑意,也不答话,直接伸手从腰带上不知什么地方变魔术似的摸出根大约十公分长的手锥。

他用锥尖一扎簪子顶部的那个方块区域,簪头发出声轻响,第一颗珍珠的位置就像个迷你方盖似的向上弹出了大约半公分。

居然真的有机关!顾念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墨家的东西大多都藏有些机关巧门,购买时也会详细告知购买的人使用方法。当然,你买的那个竹杯除外。”墨青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解释道。

顾念:…………

墨青用锥尖儿轻轻拨开盖子,簪身里面赫然露出了一截黄色的纸卷。

“依在下所见,这东西或许对你说的那桩案子有些帮助。”墨青打量了那个纸卷一眼,并没有碰,而是把纸卷连同簪子一起递还给顾念。

顾念接过簪子,连忙抽出那个小小的纸卷,只见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一行字,字迹与当初他搜查线索时在楚娘房间看到的那些诗笺极其相似,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所写,内容触目惊心:

【三月二十八,徐卯欲在清凉观斋醮现场刺杀镇东侯。】

徐卯,正是新任徐宰相的名字。

看到那行字的瞬间,顾念整个后背都在发冷,思路却犹如红炉点雪,瞬间清晰起来。

是这个!

原来那个价值五千缗的消息是这个!!!

作者有话说:

墨青[骄傲脸]:墨家出品,必属精品,括号,除了你的竹杯。

顾念:………………

备注:1、荷叶吸杯是唐代是有实物的,著名的何家村窖藏就有出土,不过最初被误认为【唐鎏金莲花形银灯头】。徐珂《清稗类钞》“物品类”中解释甚详:“吸杯,做莲蓬、莲叶交互相连状,别有莲茎,茎之中有孔,可吸饮。”这种酒杯在结构上最为特别之处,是由酒杯中引出一条长管,管内中空,饮酒人将嘴唇吮住长管的端头,由此把杯中酒吸入口内。用今天的话说,就是自带固定吸管的酒杯。

段成式《酉阳杂俎》所叙:“历城北有使君林,魏正始中,郑公悫三伏之际,每率宾僚避暑于此。取大莲叶置砚格上,盛酒三斗,以簪刺叶,令与柄通,屈茎上轮菌如象鼻,传吸之,名为碧筒杯。历下敩之,言酒味杂莲气,香冷胜于水。”

据说早在三国时代,风雅人士中就曾兴起以荷叶当作大酒杯的做法这种带梗鲜叶制成的一次性酒杯还被命名为“碧筒杯”,其妙处在于能令酒水染上荷叶的香气,予人胜冰赛雪的清凉感。

但从已知的文献来看,“吸杯”或者至少相关记载、传说正是在中晚唐时期开始出现。唐人戴叔伦《南野》一诗云“茶烹松火红,酒吸荷叶绿”,唐人曹邺《从天平节度使游平流园》也咏到“乘兴挈一壶,折荷以为盏”。

第48章

楚娘大概也在赌,赌对方那些酒酣耳热后的缠绵情意是真的,舍不得下手杀自己,拿到钱后自己只要离开长安,也不会对对方产生威胁。殊不知,事关全家生死,徐卯根本就不可能留活口。

幸好,她还是留了一手,在送给琉璃的真簪子里藏进了自己知道的消息,以防万一。

什么假造墨家匠坊的首饰被发现和要挟,赵卜和万良不过就是被背后的徐卯推出来顶罪掩盖此事的。

顾念收好珍珠簪,急急站起身来,慌乱之中膝盖还在桌腿磕了一下,“事关重大,我得先走了,其它的事情改天再跟家主谈。”

“顾司直请便。”墨青知道他此刻拿到了案子的新线索,自然不会‘碍事’。

“看他的样子,上面好像写了什么大事。”管事看着楼下顾念匆匆跑出去的身影道。

“多大的事都与我们无关。”墨青手上拿着顾念画的那张眼镜图,仔细看了两眼,揣进怀里,重新靠回椅背,“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只有那一件。”

“是。”管事躬身道。

顾念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年深。但此刻已经散衙,年深应该已经回府了才对。

年府在哪里,他根本不知道。

略微思索过后,顾念便直奔揽月楼。

今天轮到杜泠和萧云铠蹲守余沉,他们两个本来就住在年府,随便找一个人带路就行了。

揽月楼内照旧欢声笑语,热闹非凡。顾念跟迎上来的胡姬打了个招呼,很快就在她们的指引下找到杜泠和萧云铠的位置。

顾念压低声音把簪子和字条的事情一说,杜泠和萧云铠也大吃一惊。

两人当即决定由杜泠骑马带着珍珠扁簪回年府,去跟年深禀告此事。

顾念则暂代杜泠,与萧云铠在揽月楼继续蹲守余沉。

听着楼内欢快的乐曲,喝了半杯葡萄酒,顾念的心绪也略微从发现字条的震撼中缓和过来。

关于清凉观,他回想了半天,也只想起次一笔带过的描写,作者借一个兵卒之口,说起镇东侯的残暴事迹时提了一嘴,说他登基之前,还曾无故将自己所住庄子的村民和清凉观的道人屠杀殆尽,他和哥哥上山砍柴,才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