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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宝[快穿](204)

作者: 日落黄 阅读记录

这个年纪的安安话说不清楚,脑海中想好了想表达的意思也没办法流畅说出口,所以系统就帮了个小忙。

这个真相,终究是要让柳女萝知道的。

“娘亲,我没有害死你,我没有。”

“没有,怎么会是你害死了我呢?”

“爹爹,兄长,都说是……他们骂我是扫把星,克亲,说我该死。”

安安吸着鼻子说出了这些辱骂的语言,让柳女萝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没听懂安安这句话的意思,却又好像隐约有了猜测,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愈发不安。

“娘亲,我没有,我害怕,你别走。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

安安一双手想抱住自己的头,因为过度刺激双手都在微微颤抖,柳女萝用力把他抱在了怀里,在他的耳边一遍一遍重复。

“你不是扫把星,不克亲也不该死,更不是废物,你是娘亲的珍宝,千金不换的珍宝。”

柳女萝本来就非常聪慧,凭借安安说的这些话大概能够拼凑出真相,安抚了安安的情绪后,才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你……是重活了一世么?”

面对自己信任的娘亲,安安没有丝毫隐瞒,轻轻点了点头。

“嗯。”

得到这个答案后,柳女萝却像是见鬼了一样,安安此时在充斥着安全感的怀抱中渐渐睡去。

柳女萝僵坐在那里半个时辰左右,直到嬷嬷不放心想进来查看时,门被推开的声音才让她回过神。

按照安安所说,上辈子她应当是在生产时离世了,留下安安被唐韫养大。

由唐韫做主的唐家,唐俊成了他的养子,也就是安安口中的兄长。

安安背负克亲之名长大,被父亲和兄长辱骂、贬低、嫌弃。

而这一切,他们甚至是打着为她报仇的旗号去做的。

这样一来,安安之前为什么那么厌烦唐韫和唐俊的接触,唐韫一抱着他就哭,也就能说得过去了。

嬷嬷把安安放回了床榻上,看见柳女萝还坐在那里,压低声音提醒道:

“姑娘,天马上就要亮了,您也去歇息一会儿吧。”

一夜未眠的柳女萝现在一丁点睡意都没有,软塌上的桌子垫着手肘,用手扶着额头,看着窗外天渐渐亮起,思绪万千。

若是当真她在生产时去世……

已经病了一场的娘肯定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爹爹跟娘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想必身子也会差上不少。

甚至连在宫中的姐姐,都会受到一定影响。

若是放在最开始,柳女萝或许会自己说服自己,唐韫之所以那么做全都是因为爱她,才会迁怒于安安。

可现在她把唐韫看的很清楚,也因为现实认识到了什么叫做人心易变。

他不爱自己,他爱的只有权势、地位,所有一切在这两者面前都可以沦为牺牲品。

之所以会对自己好,是因为她是国公府的女儿,性格又温柔贤淑,事事以他为先,嫁妆丰厚能养得起一家人。

在自己有孕之前,对唐俊也还算不错,几次都有想收养他的打算。

爱她的这个理由根本不成立,比起这个柳女萝更愿意相信唐韫之所以那么做,全是为了他的那个养子,才会刻意打压安安。

让安安成为外人眼中愚钝不可教化的朽木,那国公府看在她的份上给出的许多帮助,也就自然而然落在了唐俊的身上。

只要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甚至付出生命才生下来的孩子,居然被唐韫那样对待,柳女萝心头的火气就根本压不住。

她身为当事人,设身处地幻想了一下,如果那件事情真的发生的话。

她会怨恨嘴上说着让自己不能怀孕,却在满了三个月之后才劝着她把孩子打掉,虚情假意的唐韫。

这时柳女萝看的非常透彻,若是他当真不想要那个孩子,大可以在未满三个月的时候提出。

而不是用怕惹了她生气当借口,等满了三个月,大夫说打掉有危险的时候。

再者,那时家中明明很多事情都是由他做主,他若是继续喝避子汤药也不会有这件事。

也会对一直在自己面前念叨着,说想要一个妹妹陪在身边才不觉得寂寞的唐俊不满。

但是唯独不可能恨安安,那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带到这个世界里,受尽苦楚才生下来的珍宝。

他什么都不懂,却一生下来就背负着害死母亲的骂名。

不止是唐韫和唐俊过分,柳女萝甚至觉得自己当时一意孤行都有些自私。

柳女萝后面也有些累了,靠在那里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想曾经在唐家的种种。

唐韫曾经在夜里无意间提起过,若是生下了个女儿,说不准还能让俊儿当个童养夫。

当时柳女萝只觉得夫君的这个说法有趣,全当做是一个玩笑。

想到这里时柳女萝猛地睁开了眼睛,心寒无比。

所以从一开始唐韫就是因为想要一个女儿,才会拒绝她提出收养建议,后面在安安生下来后旧事重提,把成为他们的养子,当成是最糟糕的打算。

从她怀孕开始,就陷入了唐韫的算计中,甚至连她没生下来的孩子都一起算计上了,着实是恶心至极!

柳女萝一阵一阵反胃,这时嬷嬷让丫鬟把早膳准备着过来请她过去,出门时冷风吹在脸上,她人更清醒了些。

这时她无比庆幸,父亲曾经教过她识字念书,她有学识、有见识、有胆魄,才能在那样的环境下干脆抽身离去,而不是被唐韫利用掉最后一丝价值。

用膳时嬷嬷说霍思危来了,昨日是他把柳司司和安安送了回来,当时太匆忙柳女萝没来得及道谢,这时候来的倒是刚好。

霍思危一眼就看见了柳女萝通红的眼睛,猜出她应当是一夜未睡,拿出了一个药瓶递了过去。

“今早我特意去跟陛下求的药,安安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关心,昨日那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

要不是因为有他帮忙,安安被唐韫抱走了的话,柳女萝根本不敢去想那个后果。

“你我之间,说谢字是不是太生疏了些?”

霍思危自从回京开始一直到现在,有数不清的媒人踏破他家的门槛,但他一早就在母亲面前说过,他有爱慕的人。

甚至还提起过,他在战场上受了伤,这一生都不能再有子嗣,他母亲也就再也没提过,不管是哪个人都给拒了。

“当初那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和离过一次……”

柳女萝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不想再因为自己,让整个国公府成为旁人口中的谈资,就只能随便找上一个借口。

“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

霍思危已经错过了一次,他不想再错过,索性也挑明了说。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在去边关前,担心自己会死在那里,才没跟当时还没开窍的柳女萝表明心迹。

“我在家中住惯了,不愿再换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