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要走出别馆前，系统蹦出来个提示。
【即将离开TT2协议试用卡圈定范围，请主管确认是否脱离当前区域】
他差点忘了，TT2协议试用卡现在只能在别馆使用。估计他之后也没有什么机会，再在这幢别馆里用了。
荒殿一发现了，TT2协议的试用卡和原本版本的，可能从本质上来说，是两种不同的技术。
TT2协议是使区域内时间倒流，而试用卡么……更接近一种类似于玩家的，删号重来。
所以没有人可以保留记忆，因为每一次的回溯，都是在清空所有数据，重新以此节点之前的模板，构建新的身体。
他保有记忆，可能是因为，这之中只有他没有被“删号”，而是一直以本体在重复这个过程。
只是类似，这是他的推测和感觉，并不是说完全如此，详细的可能需要更系统的研究对比才能得出结论。
不管怎么说，对比之下，肯定还是T公司的技术更厉害。
有了这次经历，荒殿一觉得自己得把搞出真正的TT2协议提上日程了。
L公司自己的技术没有缺斤少两，他想到每次系统都提示“当前世界不存在该公司”，那么是不是说明，只要他把公司开起来就行了？
就像是为了顺应他的想法，系统“叮咚”一声，发布了新的任务。
【世界任务已更新】
【大型世界任务1：群鸦盘旋，无处归巢】下多了两个分支。
之前进行中的支线5，和刚刚完成的支线4被折叠进了【L公司】的分支里。
而另一个分支【T公司】点开之后，生成了新的支线任务。
【T公司
支线1：世人皆道时间一去不复返，但你说，时间就在我掌中
任务目标：为建立T公司积攒能源（以知名度形式进行代换）
任务奖励：T公司主体建筑
当前知名度：0%】
【TT2协议试用卡已失效，是否销毁】
销毁。
有了正版，残缺不全的盗版就没有意义了。
【TT2协议试用卡销毁中】
系统突然发出了兹拉一声。
荒殿一看向手机。
【不用担心，系统出现了一点小小的程序冲突，正在清理中】
【清理完成】
【系统提示：由于程序冲突，TT2协议试用卡销毁时产生未知错误结果，综合计算对主管并无太大影响，因此不做补救处理】
荒殿一突然眼前一花。
苏格兰几乎是习惯性的扶了他一把，他用无奈又严肃的语气说：“所以我就说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不吃东西也没关系的人。”
说完，荒殿一和苏格兰都愣了。
这周目，他不是换了交流方式，两人应该没有这段对话了才对。
许多画面闪过荒殿一的脑海。
他没有调查过别馆，却理所当然的找到了别馆中厨房的位置；他自然而然的就知道铃江小姐的名字；初次见面，却知道他是L公司主管的皮埃尔。
那是一周目，但那本来应该是最后一周目，但那又是一切的开始。
这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对于系统来说，这只是一点小小的误差。实际上对现在的结果，也确实造不成什么影响。
只是可能会让人陷入一些奇怪的哲学怪圈中，比如到底哪一段才是先发生的。
由于荒殿一拥有全过程的记忆，他感觉不出来这里面的区别。
对他几乎没什么影响。
那么，苏格兰呢？
第27章 主管
“你……做了什么？”
苏格兰怔怔的问。
大脑一阵剧痛, 伴随而来的还有大量混乱无序的画面。
在他真正吐出来之前，他捂住了自己的嘴。
“哈……”荒殿一一边叹着气，一边把手放在了因忍耐疼痛而弯下腰的苏格兰的头上。
“虽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但是，有些事情如果不去思考会比较轻松的话, 那还是不要再想下去了吧。只要放弃思考, 就能变得轻松起来，那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呢？”
苏格兰感觉自己的头就像陷入了一团浆糊里, 他的反应变得迟钝, “不思考, 就行了吗？”
“嗯，我无法理解你的感受，但是, 无论发生了什么，现在的结果都不会改变吧？我们胜利了是事实，此刻站在这里的我们也是事实, 只要认定这一点，你就不会再感到难受了, 也不会混乱了。”
苏格兰重重的喘了口气, 听着荒殿一的话，那些充斥在脑海里的画面, 对现实认知的干涉渐渐减弱。
刚刚有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这扭曲的世界卷起去, 时间和空间都被搅乱成一团，难以呼吸了。
大脑无法处理那种程度的“情报量”, 有的时候, 遗忘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能力。要么记住, 然后在混乱中走向疯狂，要么遗忘，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活下去。
苏格兰突然有些不甘心。
“你说无法理解我的感受，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不相信。”苏格兰因剧痛而虚焦的眼睛突然凝实，目光逐渐坚定。
在大脑即将完成“格式化”之时，他抓住了最后的碎片。
“是你，你救了我，你救了这里所有人，你用某种方法，把时间……”
“别说了。”荒殿一难得严厉的制止了他。
苏格兰第一次见他这种表情，不过只有短短的一瞬，就恢复了那种平和的情绪。
“人脑积累的负荷造成的损伤是不会逆转的，所以别想那些了，”他意味不明的说，“救了大家和你的，是你自己，我从旁协助，就这么简单，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我们走吧，我很忙的，你也没有闲到这种地步吧。”
荒殿一抬脚离开。
“等等！”
身后传来窸窸簌簌的声音，苏格兰大步追了上来，“引路人，这个给你。”
“嗯？”荒殿一一回头，一个棒棒糖被拆开送到嘴边。
他下意识的张嘴咬住。
哦，对了，他低糖来着。身体一恢复就完全不记得这事了。
难怪以前有人叫他“健忘主管”。他有个坏毛病，不上心的事忘得特别快。
甜味在嘴里漫开，舒缓了隐隐作痛的神经。
荒殿一叼着棒棒糖含糊的说：“谢了，你是从哪搞来的？”
“之前你和铃木次郎吉谈生意的时候，我去找这里的女仆要的，我总觉得，你可能又会忘记吃东西，”苏格兰看着讪笑的荒殿一说，“结果你果然忘记了。你刚刚不会是打算离开之后，就把要吃饭这事抛到脑后了吧？”
“因为我很忙嘛。”
苏格兰看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感觉好像看到了个屡教不改的熊孩子。
“这样不行，”苏格兰严重怀疑，自己可能还没开始在组织分部的卧底生涯，这个把他领进L公司的主管就把自己折腾没了，“如果我被调进了L公司，你就是我的上司对吧。”
荒殿一：“唯一且直属的上司。”
苏格兰：“唉，那就没办法了。总之，不管你要做什么，先去吃点东西吧，你喜欢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