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9)

二婶子忙拉住他:“飘儿,吃鱼怎么还喝上酒了?你心里愁也不能,喝醉了传出去,村里能把你脊梁骨戳烂了。”

要说抿一口倒也没什么,她就把林飘心情不好总想喝点,可不能开这个头,不然传出去也太难听了一点。

“二婶子我不喝,我拿点酒来腌鱼,这样鱼煮出来才好吃。”

“哦,原来还有这样的讲究,我是从没听过的。”二婶子这才松开手。

林飘回到家里,找到屋里结婚办席剩下的小酒坛子,舀了一点出来,他虽然不是什么美食专家,但大致该怎么做心里是有轮廓的。

才把酒打上来端在手中,沈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嫂嫂,别喝酒。”

林飘转头又解释了一遍:“不喝酒,炖浓浓的鱼汤给你喝呢。”

沈鸿看着林飘好声好气的模样,连神色都是温和的,轻轻咬着鱼汤两个字,有种别样的温暖感,他想说句辛苦嫂嫂了一时也没说出来,片刻后只能垂下眼认真道。

“鸿会好好读书的。”

酒香从身旁飘过,林飘的手轻轻拍了拍他肩头:“出去晒晒太阳,等身体好了多走动走动,读书再重要也越不过你的身子康健去。”

林飘真怕他读成个书呆子了,小叔子没功名不算事,但要是成了个呆子那就太难带了。

端着酒进到二婶子家里,鱼都已经剖好了,冲了一遍血水,泡在凉凉的井水里。

“嫂子,怎么样?是这样弄的没错吧?”

“没错,这样泡着出出血水。”林飘指了指鱼上的几个地方:“你再搓搓,把那层膜和粘液搓掉。”

“还洗啊?”二柱一听还要继续洗,都这么干净了,他搞不懂还有哪里需要洗的。

二婶子拍开他:“不洗走开,你嫂子是讲究人,这活细致着呢,让你搓一下要你命了。”

不过二婶子心里也纳闷了,林飘娘家听说还不如小沈家,他怎么吃得这么讲究,头头是道的。

“飘儿,你哪儿学的这些啊?我们村就没这么讲究这些的人。”

“嫂子我打小嘴馋,就爱研究这些,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飘儿真聪明,这要在县里不成大厨子了?!”二婶子啧啧称奇,这么小的哥儿,自己都能琢磨出这么多东西了,脑袋得多灵光啊,他小叔子真是有福了。

“哈哈哪里,我还差得远呢。”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偷电瓶车也不可能打工。

把鱼搓洗干净,用一点盐和酒腌渍上一大盆。

“待会用些油来煎……”

“不是炖吗?怎么还用油,这不省省吗?”

“不用多,薄薄一层就行,把鱼两面煎得酥脆金黄焦焦的就倒水下去,剩下煮着就行,今天就当是二柱的拜师宴。”

这下二婶子什么话都没了,人家拜先生什么花费?她家拜先生什么花费?连鱼都有一半是林飘捞来的,她家就出点油出根木柴。

她一想,林飘这人心实诚,不说虚话,确实在是心疼她的。

“行,你回去歇着,炖好了我过去叫你们吃饭。”

林飘把晚上的菜安排好了,回到自家院子里,就看见二柱也坐在自家院子里,正在下劲的削劈竹简。

沈鸿搬了个小凳,坐在外面晒太阳,下午温吞的阳光落在他脸上,把睫羽投得像把小扇子,他拿了把家里的小柴刀,正在削着竹简的边角,将二柱劈开的竹条修得像样子一些。

二柱劈了一会,按捺不住:“你先教我写几个字,让我见识见识,不然我怎么知道你的厉害。”

二柱这样说,沈鸿也并没有生气,略一点头拿着手里的竹简,在脚边的地上划了几道。

二柱伸长了头来看:“这什么字?”

“柱。”

林飘也凑过去看,发现这边文字的写法自己还是认识的,只是笔画和组合的形态有点差异,心里高兴了不少,看来自己在古代也不算目不识丁。

沈鸿淡淡道:“一边木,一边主,木头成了材,就成了主心骨,支撑家里房梁的大木头,就叫柱。”

“我娘说取个贱名好养活,原来还有这么多说法。”二柱顿时受益匪浅,感受到了知识的洗礼。

林飘附和:“可见你娘用心良苦,你一定要好好进步。”

“当然!”二柱顿时充满了力气,一口气连劈了三条竹简,拦住沈鸿想要拾起的手:“不用你帮忙,我今晚就能全部削好。”

林飘看把这小孩哄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回房间,转头看见沈鸿正在看着自己,但也就一眼,一带而过的垂下头继续削竹简边角了。

“鸿儿,要是饿了和我说,屋里还有糕饼,你想吃自己进屋取也行。”

林飘想到柜子里那几块吃一口就能噎三天的面粉坨坨,他都有点不好意思称他它们为糕饼。

难吃。

第7章

二婶子把鱼汤按林飘说的做好,又在鱼汤上蒸了一屉红薯,因为是和鱼汤放一起蒸的,鱼汤炖得雪白的,红薯也蒸得格外的软。

把红薯拣出来她擦了一把手,走出院子去吧林飘和沈鸿还有自家二柱叫了来。

二柱一回家就闻到一股香味,馋得他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是鱼汤的香味吗?我的天怎么这么香?”

“是鱼汤,看给你馋的。”

四人在木桌旁围坐,二婶子已经把吃食都端了出来,郑重的给林飘和沈鸿盛了汤:“来尝尝味。”

林飘低头喝了一口,虽然调料不足,但胜在鱼肉鲜美清洗得干净,柴火老灶火候十足,鱼肉本身的鲜甜都激发了出来。

“好喝,二婶子的手艺真是没的说!”

“瞎说什么手艺,都是按你说的做的。”二婶子被他夸得都要不好意思了,再转头一看自家儿子,已经自己舀了一碗汤吨吨喝着了:“娘欸,都是鱼怎么这个炖出来这么好喝?”

二婶子瞪他一眼:“就知道吃,今天是你的拜师宴你知不知道。”

二柱马上放下了碗,放规矩了手脚,也不知道做什么,便硬着头皮叫了沈鸿一声先生。

沈鸿轻轻点了一下头,似乎可有可无,林飘坐在他身旁,笑眯眯的捧着碗:“快坐下吃饭。”

二婶子忙捡了几块最软最甜的红薯放两人碗里,这才处了几天,二婶子也看出来,林飘是个厉害的,沈鸿是个有出息的,二柱跟在他俩屁股后头混,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不管认不认字,这师都拜得值。

另一边,二狗正野回了家,看着家里冷锅冷灶,一阵连叫娘。

“娘!不是说下午炖鱼吃吗,怎么连个鱼影子都没有!”

二狗娘从里屋走出来,没个好脸:“就知道吃吃吃,你爹在地里闪了腰,哪有功夫给你捞鱼,那小寡妇家有,你去小寡妇家吃去。”

二狗缩了缩不敢:“那下午吃什么。”

“锅里还有几块红苕,够你吃了。”

“苕苕苕,天天都是苕。”

二狗娘懒得应付这馋嘴猴:“去小寡妇家吃去,他家做得多,说了叫我们去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