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每当变幻时(98)

作者: 阿持16/Judy侠 阅读记录

“不知道。”我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江绍修没有说什么,笑了声抚摸着我的后颈,肩膀,还有后背。

“我高中的时候可没有想到会和你这样,我想过嫁给你,但就是没有想到我们会这样。”我说道。

“会哪样?”江绍修问我道。

“就是会这样,就现在这样——”我形容不出来,我抬起头看着江绍修,我望着他的脸找到了答案,“这样平静。”我们生活里有那么多人和事让人想不明白,不可抗,甚至我们自己的情绪有时候也是变幻莫测,但我们在一起就是那么的平静,不可思议。

“你需不需要我读一读你的小说?”江绍修问我道。

我闻言低头靠回江绍修怀里轻声说道:“好。”

江绍修又亲了亲我的脑袋,这次他停留了很久,他的吻迟迟没有离开,充满了耐心和鼓励。

江绍修写的明信片都让我拿去送人了,我的读者里有人喜欢江绍修,他们说想看我写我和江绍修的故事,我想想觉得我们的故事太平淡了没有什么可写的,就只能给他们也送点明信片回馈了。他们收到明信片都很高兴,我也便觉得挺开心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相互回馈的。

我有一个读者让我很意外惊喜,她很少出现在评论里,我第一次看见她是她留言说想要明信片,她留言早,我便给了她一张,那一张江绍修写的恰好是:自爱不自贵。(2)但因为江绍修当时抱着我本来就不太好写,且写的有一点潦草,所以那个读者收到明信片后给我写了一封邮件,她说刚拿到明信片的时候她把自爱不自贵看成了自爱不自责。然后,她因此哭了一场,原因是她很自责,忽然有人告诉她不要自责,她觉得很感动。

这个读者还告诉我她是谁,她是赵喜然。她到现在才知道大刚就是徐柔。

赵喜然说她看过我的小说,她说从我开始连载的时候她就在看。

赵喜然说她之所以开始读我的故事是因为她觉得女主角经历和她很像,而她读了那么久一直没有留言是因为她读的很难受。

赵喜然说她看到我的故事里那个女孩和她相同的遭遇却选择了完全不同的路,那个女孩选择了面对残疾,选择了带着残疾去学习工作,选择了面对自己的内心,这些都冲突到了她。因为这么多年,赵喜然给自己封闭找到的借口就是残疾。

“所以,一开始我感觉非常难过,徐柔姐,感觉自己无处可躲。后来,我才慢慢能如你所说的正视自己:当你真的不喜欢自己这样,你真的决定要让自己真的开心,你就真的会去改变的,连着思维模式都会改变。我就是这样的,虽然一开始真的很难很痛苦,但我慢慢找到了自己,也终于不用去伤害身边的人,我的父母,我的哥哥,还有小秋哥哥。谁都没有亏欠我,是我亏欠了自己一个让别人公平看到我对待我的机会。我选择了懦弱,那爱我的人就只能配合我,因此就更显得我软弱无能了。”

赵喜然还说,我的小说带给她的影响很大,她为什么能勇敢选择对厉横秋放手就是因为她意识到了她要先学会爱自己,她要花很长的时间去做这件事情。而这样的明白不是简单干脆的,她又免不了回忆往昔,自责自己当时的软弱无能,后悔当初。

信的最后,赵喜然说她感谢我写的故事,也感谢我在故事里写的女主角喜欢的那首歌,她也听了好久。

赵喜然还祝福我和江绍修,她说她最近才知道我所承受到的舆论暴力,她说舆论总会过去的,她说我的小说是有意义的。

赵喜然的信让我喜极而泣,除了愉快的哭泣,我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表达方式去感谢生活里一切已经存在的人事,从地球存在开始,我们都是经过了多少的变幻才有此刻的理解和温柔的。或许,最早开始前,有一分的变幻出了错,所有的一切都将是新故事,我和赵喜然也不会存在。

而从写这个故事开始,这个故事在无形中就给了我很大的历练和思考,我想不明白的,赵喜然来告诉我。赵喜然仿佛是从我的故事里走出来开解我的,她却说因我的故事而被开解。

我坐着听我写在故事里又被赵喜然推荐回来的那首歌,是一位已逝的女歌手的歌,那位歌手叫阿桑,歌名叫《保管》。写故事的时候,我猜想这就是赵喜然对待厉横秋的心态,不想它真的是。

我的心头变得明亮,我这才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作者。

赵喜然彻底让我开心释然起来了,也彻底找回了写作的意义。赵喜然在信里说很幸运能看到我的故事,我却觉得她本身就是别人的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1)《保管》的歌词:把心交给命运去保管,放开双手也许下一站路更平坦。

(2)老子的话:自知而不自见,自爱而不自贵。

第55章 (54)

因为赵喜然,我接受了编剧的邀约。我打电话给金老师,和金老师说这件事情,我说我想当一个编剧,我问她该怎么做。金老师在电话那头笑,她说用心做啊。我也跟着笑,我就是想找金老师聊聊天,我时常会想起金老师是一个人,我邀请金老师有空来我们家里作客。

金老师说最近在省城帮陈老师写舞台剧本,她说她和陈老师棋逢对手,要吵架的,这个剧本写完她如果没有被陈老师气死,她就来看我和江绍修。

金老师还是一样的俏皮,我感觉她活的真开心豁达,也真有趣。

为此,我和江绍修说如果没有重逢他,其实我感觉自己会是孤独终老的人,我可能就是第二个金老师。

江绍修闻言古怪看着我,他说道:“那我是陈老师,没有你,我也会选择孤独终老的。”

“你是哄我的还是说真的?我是说真的。”我笑说道,“我那时候尝试和陈飞交往,我就是想看看颜言说的和谁恋爱都是恋爱的说法是不是适用我,但我发现真的我不适合,我感觉世界上除了你,我真的就不想和人谈恋爱了。遇到你之前,我其实挺排斥男生的,我没法和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我真的有想过孤独终老的。”

“我也是说真的,徐柔,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温暖被人爱着。”江绍修和我说道。

“那你会来找我吗?”我问江绍修,这是一个假设,却让我期待。

“不去找你,我还能去哪里?电影拍的再好,纪录片拍的再多,不管哪一条路一直走,总有疲倦的时候。”江绍修说道。

我望着江绍修,伸手握住他的手。

我和江绍修的爱情是百态生活里一种形态,其实陈老师和金老师也是,江绍修说最早之前陈老师和金老师是一对情侣,一起追求艺术,追求理想,后来因为理念和性格冲突两个人一直吵架就分开了。

或许别人都不能理解两个互相为对方选择单身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但我觉得在不在一起也不过是一种形态,他们选择坚守各自的领域守望相助,也是最纯粹的爱情和生命的燃烧。金老师遇到江绍修,她把江绍修引荐给陈老师当学生,陈老师毫无保留地教导江绍修,我感觉他们的爱情无比高贵真挚。可以说,我和江绍修有小家,他们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