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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变幻时(65)

作者: 阿持16/Judy侠 阅读记录

我觉得有点莫名,后来那个男孩不用人问就给我解答了:那个男孩子到了十二楼,电梯门开,他出去的时候忽然甩下一句:“我看到明星了!”兴奋跑走了。

我和江绍修面面相视,我笑了笑,江绍修没什么表情只是紧了紧搂着我的手。

江绍修的家挺大的,他隔出了大半做工作区域,家具是冷冷清清的冷色调,我的感觉是这里不太像家。

我参观江绍修的工作室,墙上挂了很多的风景照片,江绍修见我看的高兴就没打扰我去给我倒水了。

我看完墙上的照片,我还在江绍修的桌案头看到了我自己的照片,高中时候的,我都不知道江绍修什么时候拍的。其中有一张照片是我和董东利在说话,董东利拉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不知道和我在说什么,而我表哥就站在董东利后面看着我笑,我们都很开心,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看到这张照片,我发觉其实我和董东利的关系挺好的,我想起董东利说我姐的那些话,我觉得董东利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糙。照片里我的表哥让我很唏嘘啊,不得不承认我表哥高中那会认识董东利的时候可能就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在家里笑得那么舒畅。

江绍修端着水进来问我在看什么,我把照片递给他,我问他道:“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我也记不得了,那时候拍了很多。”江绍修说道。

我把照片放回去,江绍修叫我喝点水,我笑说道:“江导,别客气,别把我当客人。”

江绍修闻言,把水杯搁在了桌案,他腾出手来环抱住我的腰身,说道:“你是我的家人,徐柔。”

我应说是的,然后一个眨眼间,江绍修的吻就落在了我的唇上。

我们抱着拥吻,江绍修原本微微弯着腰,后来吻着吻着他站直了身子,我就不得不踮起脚,搂抱着他的脖子去配合他,而江绍修就顺势拦腰把我抱了起来。

江绍修抱我去床上的时候,感觉像梦回旧时光,我看着他,熟悉的充满了安全感。

江绍修的床也是冷色调的,浅灰色的棉质床单,柔软舒服。冬天的衣服又厚又繁琐,他帮我脱衣服的时候,我总感觉到他手上的手表硌到了我,一会在手臂一会在背上,一会在腰间,他的手表贴上我的腰的时候,我觉得出奇的凉不禁打了一个颤。

江绍修脱他自己的衣服的时候,我也在看他的手表,随着他抬起放下的手起起落落。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紧张,感觉目光无处投放,我忽然就被江绍修的手表深深吸引住。

我们像揉面似地揉抱着对方,表达不禁的是无穷的爱意,那就是干燥的泥土迎来了春天,每一个毛孔都细腻地揉出汗来,蓬勃的欲望是长出来的植物,充满生命力。而即便在这个时刻,我还是在意江绍修手腕上的那支手表,简约好看,我一直在想他什么时候买的手表。

他的手表磨擦过我的腿间,我在想表带的颜色,黑色的;他的手表像再铁轨上行驶的火车徐徐开过我的臀部,我在想他的表扣是什么形状的,方的;当他的手表沿着我的手臂像风似地一路刮到我的肩头,紧紧扣压着我的肩头,我能感觉到他手表的形状也将会嵌在我的肩头像一个烙印,他按着我往下沉,他却在往上升抬,我感觉非常疼,从来没有过的疼痛,是一种我觉得完全不能承受可偏偏会承受住的疼痛。

我痛的不知道是哪里痛,所以我不自觉喊疼,江绍修问我哪里疼,我觉得自己是有点傻气地说了他的手表硌的我生疼。江绍修闻言就气喘吁吁很焦急地解了手表丢甩在一边。

我又抬头去看手表,江绍修的手回到我的身上,我还是感觉疼,原来不是手表,我还想喊疼,却忽然看到江绍修摘了手表之后,他的手腕上竟有一个刺青。我很惊讶,好像发现了另一个江绍修。

“江绍修,那是什么?”我问他。我觉得自己的口齿是很清楚的,但江绍修好像怎么也听不清楚,他很忙碌兴奋,这样的他也是另一个江绍修,而我好像也是另一个我,自以为清醒的我,或许在江绍修眼里也早就散了理智。

因为江绍修不回答我,我就只能自己去抓他的手想看清楚他手上的刺青。可我一抓江绍修的手,他就把我反扣住,死死地扣住,密不透风。

我感觉要窒息了,上下都不通风,欲望堵在一起,有一会我真的愚蠢的觉得(做)爱是会死人的。但没多久,我又觉得这么爱一个人真好。

后来我终于看清楚江绍修手腕上的刺青,那会我趴在床上,他的手就撑在我的脸侧,我扭头就看到了。当看清那个小刺青是一匹马的时候,我忽然哭出了声,而在我和江绍修之间的狂风骤雨也是恰好在那一刻停歇的,我从未有过的激动,忽起涟漪飘然也忽如水珠沉沉砸落在尘土里归于平静,我的心满足又莫名悲伤。

江绍修喘着重气却很轻地反复吻了吻我的背和肩头,他唤我的名字,我应了声止住了眼泪。

我们终于翻阅完爱(欲),江绍修翻躺到我身侧,我也不由侧过身背对着他,隔了会,江绍修从后紧紧抱住了我,他又叫我的名字。

这次我没应,只是抬手抱紧了他的手臂。我们安静相拥,我的手心轻轻摩挲着江绍修的手臂,然后又抚摸他的手腕他的刺青,我不由想说道:“以梦为马。”

“嗯。”江绍修沉沉应了一声,吻了吻我的后颈,他照我的习惯把我的头发往上撩起来,我们就那么黏糊糊地抱着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还背对着江绍修卧着,江绍修问我醒了吗,他的声音很清醒带着笑意和刚才判若两人。

我也笑着,但我没回答。江绍修知道我醒了,他开始和我讲话,我们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是能一直聊天说了很多也说了很久。我再没有一点拘谨和不自在,甚至当江绍修说着话又开始揉捏着我的胸,我都觉得很自然也享受。

我们一起轻轻叹息(呻)吟爱的美好,江绍修和我说道:“高中的时候,我觉得每天坐你后面和你谈谈恋爱不(做)爱也很好,现在完全不理解自己当时怎么会有那么傻逼的想法。”

我想笑,张口却还是飘忽的吟唱,我和江绍修的感情重要的时刻好像总是发生在年初,都像要来的春天。

江绍修的假期不长,他初五就要离开,初四那天,我们和董东利聚了一次。董东利这几年也成长了,他看到我又像以前一样笑,隔老远喊我的名字。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我看到董东利也觉得莫名很开心,尤其在我们对对方的态度又缓和了之后。

董东利没有带女朋友,但看他的样子是很有幸福感的,他说女朋友害羞,他们下半年就要结婚了。

在餐桌上,董东利主动提起了我表哥,我很惊讶,董东利见我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他解释说道:“老子嘛,当年也比较年轻,可能拒绝他的时候说了些很过分的话,当时是真的觉得恶心到了,现在想想也挺对不起他的,希望别伤了他的自尊心。老江和我说了很多,我当时的态度的确是偏颇了,不过谁他妈忽然发现自己兄弟是基佬能平常心对待,现在兄弟是做不成了,你就代我说句对不起就好了,如果有必要的话。联系嘛还是别联系了,人总得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