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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变幻时(60)

作者: 阿持16/Judy侠 阅读记录

中午到饭点的时候,照顾后勤的姑娘给我送了一份盒饭,她笑问我道:“你就是金老师的新助理是吗?”

我愣了愣,点了点头,拿着盒饭我忍不住笑了,我感觉还挺喜欢这种剧组里的氛围的。

我拿了盒饭过去和金老师一起吃,金老师有特殊待遇小板凳当桌子,我没有就抱着盒饭坐在她旁边的台阶上吃。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半山腰的一处农家院子里,院子收拾的很干净,连我头上破旧的屋顶都很漂亮。

梁婷拿着她的盒饭来找金老师,看样子她是想和金老师讨论角色,但她往这边才走了两步发现江绍修从另一边领了盒饭也正往这边走,小姑娘就立马掉头转身走了。我忍俊不禁,真是和我以前怕老师的样子一模一样。

江绍修坐到我旁边,他打开盒饭问金老师今天身体怎么样,金老师笑眯眯说挺好的,江绍修说道:“您如果觉得不舒服进屋去躺会。”

“那是演戏用的炕,我躺像什么,躺了味道就变了。”金老师笑说道。

“您别太累了。”江绍修说道。

我低头吃着盒饭,江绍修探过头来看了看说道:“为什么你的看上去好吃一点?”

我忍不住笑了,说道:“一样的,好吗?”

江绍修也笑了,他低头大口吃饭,我看着他,轻声问了他一句:“累吗?”他扒着饭摇摇头,我又忍不住笑。

我笑完抬起头,发现金老师瞅着我们两个人笑,我又不好意思笑了。

今天的拍摄很迟才结束,剧组要赶在春节前多拍几场,因为这几场戏里的故事也在春节前,江绍修觉得真实的氛围更有代入感,他相信心里的感受会从镜头里传达出来。

金老师因为身体的缘故是傍晚的时候就回了酒店,我一直待到了凌晨剧组收工。长长的夜晚,江绍修就像灯火不息明亮着,他工作真的很认真,他可以目不转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某一个场景听着某一句台词。不过他偶尔还是会想起我,不过是叫我过去看台本讨论下剧本看法,所以因为江绍修的信任,我莫名在剧组的第一天大家就觉得我真的是金老师什么很得意的门生。

收工的时候,梁婷换了戏服终于能穿上她自己更舒服保暖的大棉衣,就好像裹着大棉被,她显得很开心,走两步蹦一下到我跟前,她说道:“你叫徐柔吗?”

拍戏的时候,江绍修第一次想到什么要和我讨论的时候是忽然大喊徐柔,片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我也是,大家都不知道谁叫徐柔。我站出来的时候,他们都恍然大悟。所以,梁婷知道了我叫徐柔。

梁婷是很高兴想告诉我说明天找我讨论剧本,我笑点头说好。后来得知我比她年长些,她喊我徐柔姐,我给我姐当了那么多年的妹妹,忽然有个妹妹喊我姐姐,其实我感觉很温暖,我并不觉得是别人把我喊老了,就是信任和亲切。

梁婷一路和我一起下山,她总是在笑,说起早上捡到的一片有趣的树叶,她都能笑,她还给我比画树叶长什么样。

晚上,江绍修送我回的宾馆,我们都觉得很累,我没有来得及问江绍修晚上打算住那,不过在浴室洗了个脸醒神,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江绍修脱了外套躺在被面已经睡着了。

我走过去把江绍修摇醒,我一边帮他脱鞋子和袜子一边说道:“你换了睡衣好好睡吧。”

“你洗完澡了?换我洗了吗?好快,我还洗不动,徐柔——”江绍修第一反应是这个。

我忍不住笑说道:“洗不动就别洗了,快点睡吧,我还没洗的。”

“那,你别嫌弃我没洗澡——”江绍修说道,他说这话的样子特别认真,显得有些稚气。

我把他的睡衣丢给他,说道:“不嫌弃,你快换衣服睡吧,我去洗澡了。”

江绍修应了声,他换衣服的时候,我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那感觉好像我们已经一起生活了十年。

第二个晚上,我感觉就没昨晚那么黏糊了,感情好像更真实。我洗了澡也很疲惫,拉开被子上了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和姿势,撩好头发,背对着江绍修就睡觉了。

睡梦里,我被江绍修吵醒过,因为他起来找我,发现我在一边睡的香,他就蹭过来非和我挤一边从后抱着我睡,好几次压住了我的头发把我疼醒。

所以第二天早上,江绍修睡足精神了,他把我吻醒,还压在我身上说了些有的没的话“调戏”我。江绍修说我昨晚老是喊他名的字,说什么他把我弄疼了之类的暧昧的话。

我又气又羞也是哭笑不得,我说道:“我是说你压到我头发了——”

“不管是为什么,话你是不是有说过?”江绍修问我。

我没的辩驳,他就吻住了我。我们吻的火热,可还是没做成,我发现江绍修别看他以前挺放荡不羁的样子,内心还是很传统有很多制约的,比如他这次硬生生憋住的原因是:“这个地方太破了,感觉你很委屈,第一次我想和你回家做。”

我给逗笑了,江绍修问我笑什么,问我是不是特别失望。我又给说的面红耳赤,对错不知道应答,只能捂住脸笑。

“这是幸事,徐柔,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我们至少得珍惜一个。我错过一个了,后面两个都是你给我的,我真的特别感谢你。”江绍修笑说道,他把我的手从脸上拿开,他的手指一本正经描了描我的眉眼。

我笑得不行也觉感动。

说完这些豪言壮语的江绍修是赶紧从我身上翻下去还拉好了我被撩的老高的睡裙,然后跑去浴室冲澡了。

我想说至于嘛,不过坐起来仔细看一看也是的,这个地方太简陋了,隔壁在走动的声音我们都听得到。

我听着浴室里的流水声,想起初见到江绍修那段时间,除了觉得他有些叛经离道的恶习之外,他还给了我一种很有修养的感觉,这是内在,也是他现在的模样。

我和江绍修算是很亲密,可我还不知道他的原生家庭到底是怎么样的,所以想到年底要去见他的家人,我还是有紧张的,现在就开始紧张了。

不过,我还没有去江绍修家之前,江绍修的一个亲人就先来找江绍修了,给我打了预防针。来人是江绍修的堂哥,江怀诚。

江怀诚看上去是个很斯文的人,打扮得体讲究,他穿着羊绒西装,皮鞋蹭亮,头发一丝不苟,相比之下,江绍修有些不修边幅了,他总是羽绒服或者冲锋衣,牛仔裤,运动鞋或者登山沙漠鞋,两个人站在一起说话,江绍修都是斜着眼睛看人,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抽着他自己的烟。因此江怀诚显得很耐心,在和江绍修慢慢说着什么。

后来说着说着,江绍修笑了声,他点了点头,我看到江怀诚如释重负。江怀诚笑抬手拍了拍江绍

修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江怀诚来大概就待了两三个小时,山上冷,他很快就下山了。江怀诚走了之后,江绍修一个人蹲在山道的石阶上抽烟,抽完一支又掏出一支,他要点第二支烟,我叫了他:“江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