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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变幻时(100)

作者: 阿持16/Judy侠 阅读记录

我觉得董东利说的对,不过也是在这一刻,我觉得被董东利指着鼻子骂的厉横秋有点可怜,而厉横秋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我感觉他应该是很久没有认真开口说话了。

董东利骂累了,他忽然意识到江绍修也一直没有开口,他就问道:“老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想了想,出声说道:“对。”

董东利一愣,随即他急道:“我草!怎么是你,徐柔?!我他妈刚才一直在和你说话?!刚才接电话的不是老江吗?!我他妈不是打老江的电话吗?我打给你了?!”

我给董东利逗笑了,江绍修闻声从书房里出来,很鄙夷地对着电话摇了摇头又转身走了。

“我草,老江呢,徐柔?!你把老江给管的电话都不让接了?!”董东利一惊一乍说道。

我笑出声,说道:“你别再骂了,董东利,我要挂电话了。”

“不把他骂醒,老子难受!”董东利和我说道,“老江呢?我要听老江骂两句!”

“挂了。”我笑说道,话落我就挂了电话。

我的电话才挂,董东利就发了条语音过来给江绍修,我按起来听,他说道:“老江!你他妈太没出息了!电话都被徐柔管着!”

“语音还是我哎。”我给董东利回了语音,忽然有种报了他以前高中逗我的仇,我发完语音忍不住笑不停。

董东利急了,打了电话过来说道:“徐柔!你别再用老江的电话回我了!这样很蠢!你知道吗?!”

“谁蠢?”我反问董东利。

“你啊!你蠢啊!”董东利说我。

有人笑了声,董东利转过去骂道:“你他妈刚才骂你屁都不放一个,老子一骂徐柔你就笑!你他妈笑什么?!”他骂厉横秋。

“笑你蠢。”我笑说道,挂了电话。

江绍修又从书房出来,他问道:“老董刚才是骂你蠢吗?”

“不是,是骂你蠢。”我笑说道。

“是老董自己蠢吧。”江绍修不屑一顾,笑了声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谁蠢了,可能大家都有点蠢。厉横秋的蠢法就是他忽然不开口说话了,甚至他想说也说不出来,医生说他器官功能都没有问题,是精神上的问题,是他制约着自己没法开口。

厉横秋闻言写了张纸条骂医生:老子很想开口!老子现在就想开口骂你!你说老子得了精神病吗?!

医生很淡然耸肩说道:“你骂吧。”

厉横秋气的跳起来,他最后是被董东利拖拽着离开的。

这件事情又是董东利报告给江绍修的,董东利一边笑一边为朋友感到难过,他说道:“太他妈好笑了!你他妈没有看到老厉那样子!很生气了不能开口得先从怀里掏出一本本子写字!很愤怒地写!纸都写破了!等他骂完,我等的都睡着了!太搞笑了!太可怜了!字还写的那么丑!”

江绍修想象了下那个场景,也不厚道地笑了。我说你别笑了,但我自己也笑了。

我们可能真的很缺德说到厉横秋不能开口讲话的样子都是笑,厉横秋被我们弄的很郁闷,他独自一个人去喝酒了。喝了酒,厉横秋变得伤感,他给江绍修发了一条信息,他写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心药吗?这说法是真的吗?”

江绍修看了之后,他拿着手机笑和我说道:“老婆,你说我现在给他发条语音过去,他会不会把手机砸了?”

我觉得江绍修真是和董东利一样无聊,他们骨子里就是有顽劣的成分,搁我们女孩子身上这个时候就正经起来了。

我说道:“你别逗他了,他正难受呢。”

江绍修笑了声,给厉横秋回复道:“是真的。”

“当哑巴其实也挺好的,我现在终于知道别人都是用什么眼光看她的了。”厉横秋写道。

这一条江绍修也拿给我看了,他还是笑嘻嘻的,可我一看眼眶红了,我打了江绍修一下,我问道:“你说,他们会和好吗?”

江绍修耸肩表示真的不知道,他也这么说道:“谁知道呢,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吧。

我自诩我比江绍修正经有同情心,但回头我就把厉横秋失语的事情改进了我的剧本里。我的良心有点痛,但他太真实了,我必须要写。

第56章 (55)

长大了之后,时间不耐用,我大概是在十二月初接受编剧的工作的,然后我就马上开始着手写剧本了。我想着到了新的一年,这事也就进行顺利了,结果这一天天也不知道过到哪里去了,到了元旦那天,我发现我的剧本它还懒懒躺在那不肯往前大步走。

元旦跨年那天,我和江绍修吃了晚饭在客厅看电视节目也聊天,我问江绍修这一年我和他都做了什么事情。

“好像什么都没有做。”江绍修回答说道。

“是哦,我也这么觉得。”我仔细一想也是那么一回事。

“以后可能只会越来越快啊,徐柔。”江绍修说道,他有沙发不坐,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懒懒看电视。

“会有多快?”我问他。

江绍修说道:“快到一秒都不能离开你,不然等下回来你就老了。”

我哭笑不得抬脚踹了踹江绍修的肩膀,江绍修回过头也是笑。

江绍修原本有个元旦晚会节目的导演邀约,他拒绝了,他说自己工作室太忙了,他在帮张潮设计明年他独立的纪录片拍摄,我知道这个原因,偏偏说他是太爱我了。江绍修很配合说我真是洞悉一切。

我问过江绍修:“你怎么那么爱我?”

“那肯定的。”江绍修这么回答我。我傻笑了半天。

不过有时候说完这些话,江绍修就忘了,我们这一年也磕碰过吵架拌嘴的,都是些生活小事。

有一次我帮江绍修熨一条西装裤,是他第二天要穿的,我边想事情边熨,没太留神用了他不喜欢的方式熨了裤子,给他熨出了两条线。第二天,江绍修发现裤子上有两条整齐的线,他就不开心生气了。

我让他不要那么强迫症,裤子已经熨好了就算了,不要那么生气;江绍修就是要生气不高兴,说自己不喜欢这样的裤子不舒服,好像我不是给他熨了两条线而是架了两把刀一样。

我说又不会影响他走路。

江绍修就说他要把我的裙子都缝成裤子,好让我感受下我的说法有多可笑,他还说我给他熨了两条线就和逼他穿百褶裙是一样的。他还威胁我说他要不穿裤子出门了。

我真是输给他了,那么浮夸,是娇贵的公主无疑,我只能给他赔不是,他才心情好过一点。我还给他重新熨了一遍裤子,他彻底开心了,才肯穿了裤子出门。

我想着觉得江绍修真是太可爱了,所以从沙发上滚下来也坐在地上靠在他怀里。江绍修抱着的我,时不时转过头亲亲我。

江绍修像陈老师以前教他一样,全心全意地教张潮。做老师,江绍修是严厉的。我足不出户知道这件事情是我表哥有一天打电话给我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