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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花芷(82)+番外

作者: 空留 阅读记录

花芷牵着她往楼下走,“那么厉害的芍药大夫,现在就先和我去行医治病吧。”

“谁?谁病了?”

病的是花家的小辈,其中一个就是花芷十二岁的庶弟花柏礼。

见到花芷,花柏礼挣扎着要起来行礼,花芷示意他躺下,“别动,让大夫看看。”

花柏礼虽说是长房庶长子,可上有花家的规矩在那镇着,再加上花平宇向来宠爱嫡妻,他并没有长歪,还颇为知进退。

花芷也就对柏林和四叔的儿子柏君另眼相看,和其他兄弟姐妹向来不怎么接触,和这个庶弟平日里连话都说得少,察觉到花柏礼偷看自己也只当不知,静静的等着芍药诊出结果。

“简单来说就是水土不服,身体太弱了,我给他开两个方子,一个喝一个用来泡澡,把底子调一调。”

“好,再去看看另外几个。”

几人的问题差不多,不过是身娇肉贵没吃过这种苦头,一时没能适应过来,落在庸医手里不好说,说不定就得亏了底子,芍药却能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们补好底子,这就是神医和庸医的区别。

刚铺好纸花平宇就回来了,气息急促,看得出来走得很急。

屋里烧着大盆的碳,温度比外边要高一些。

示意芍药继续开她的方子,花芷在碳盆边加了张椅子,扶着父亲过来坐下,转身又去拧了热毛巾,“您快捂一捂。”

花平宇把毛巾敷在脸上,嘴角悄悄翘起,这是父女俩人在家里都没有的亲近,他一直都觉得女儿不亲他,他也就淡淡的,一淡就这么多年。

等他擦好手脸,一杯热茶又放到了手心。

“花花,好了。”

花芷拿起两张方子瞧了瞧,见药材都算常见也就放了心,召过陈山道:“去抓药,多抓几副回来,方子要收好,这张是治风寒的,以后要是家里再有谁着凉这方子还能用,这张是用来泡澡的,对了草草,是谁都能用吗?”

“不是所有人,你爹他们就不能用,只能给你弟弟他们,我另外再开一张。”

“行,那你再开一张,我爹他们还有我祖父都要能用。”

“知道。”

芍药飞快的又开出来一张,墨迹未干的递到了陈山手里,陈山赶紧捧宝贝一样的捧着,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糊了上面的字。

“算算家里多少人,每人都要用上。”

“是,小的这就去。”

花平宇矜持的喝着茶一眼都没往那边瞧,耳朵却竖得高高的把所有话都收入耳中,眼角不自觉的就笑出了纹路。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藏拙能藏得那么好,竟然把花家那么多人都骗了过去,可一想到这个人是他的女儿他又实在骄傲。

这可是他的女儿!

PS:亮灯:花平宇属性:傲娇

又更晚了,哎,修文的时候把半章推倒重来了,总感觉不对,重写后好多了。

第九十二章 父女对谈

花芷把身上仅剩的一张二百两银票给了陈山,叮嘱他买上等的药材。

芍药想了想干脆也跟着去了,她怕这边的药铺拿次一等的药材来诓陈山。

而且她也回过味来了,有她在这里,根本不用按照一副副的药来抓,直接买回来一堆药材就行了嘛!

坐回火盆边,花芷看父亲的茶盏空了起身要去添,花平宇哪里舍得折腾她,忙道:“不渴了,坐着吧。”

花芷又坐了回去,听话得一如之前许多年。

花平宇心下一软,他虽不通庶务,人情世故上也不擅长,可心里却透亮,看得出来那些年芷儿不是有意要把自己藏起来,只是她本来就这么个不爱出头的性子,花家安稳时她很乐意做个再安份不过的大家小姐,便是被人认做平庸也无妨。

说到底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忽视她了,以前只以为柏林愿意亲近长姐是因为她惯着他,却没想着如果不是她能让柏林服气,就柏林那个无法无天的性子怎么会被她收拾得服服贴贴的。

花芷开口就是最让花平宇最关心的事,“娘很好,都没以前爱哭了,说要留着眼泪等您回去了用眼泪淹了您。”

花平宇苦笑,回去啊,何年何月,“她性子软,你护着她些,秦氏和贺氏可还安份?要是不安份打发了就是,花家现在败了,她们也未必就还愿意守着。”

“如果没有孩子羁绊她们可能会生出些其他心思来,可她们都有孩子,也都不是无情心狠的人,为了孩子她们守不守得住都会守着。”

“爹知道你聪明,可有时候糊涂也未必不好,把什么都看透了多累心。”

“能怎么办呢?我天生就懂这些。”花芷垂下眉眼浅笑,说着怎么办,神情间却不见半点苦恼,“除却生死无大事,我就把生死之外的所有事情都当成小事好了。”

“你啊。”花平宇摇摇头,拿火钳子拨了拨碳,“柏林呢?可有长进一些?”

“我让他拜了穆先生为师。”

“穆青品性上佳,学识比那些徒有虚名的强,不过你要把握好度,人心易变。”

谁说花平宇就是个不知变通的读书人了?花芷唇角微勾,他分明什么都懂,只是以前有花家这个姓氏撑着,他不需要勉强自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罢了。

“女儿明白,现在花家对穆先生是有些过于倚重,不过等年后会好些,外祖父帮忙寻摸了一个先生,但他不在京城,要些日子才能将人请来。”

花平宇侧过头来,“你外祖父……”

“外祖母来过一趟,寻摸先生的事就是外祖母告诉我的,还送了许多我们用得上的东西过来,爹,外祖一家并没有和我们划清界线。”

花平宇喉咙滚了滚,转回头去看着火盆,眼里光芒闪烁,也不知是火光照的还是高兴的。

“祖父的罪名是结党营私涉党派之争,他需得避着些,免得朱家跟着吃挂落,还让祖父坐实了这个罪名,有一件事您可能不知,知道花家被流放阴山关外祖父就开始打通这边的关系,花家一大家子能顺利在这里安顿未必没有外祖父的功劳。”

“你祖父已经猜到了,亏我身为女婿却还疑心他们会和别人一样。”花平宇自嘲,墙倒众人推,他就怕花家连个帮扶的人都没有,幸好还有个岳家可以依靠。

花芷把话题扯回柏林身上,“我出来之后让柏林替了我给小班授课。”

“小班?柏林授课?”花平宇当场瞪了眼,“胡闹,他才多大,自己都还没学透哪能当先生,那不是误人误己吗?就是放慢一点都没关系,等你回去也耽误不了多久!”

“我把家里的孩子分成大小两个班,大班由穆先生教,小班我带着。”花芷始终淡淡笑着,“您小看了柏林,他的基础打得很好,之前虽然贪玩但该学的半点没少学,后来家里兵慌马乱,经历那些后他反倒沉下心来了,我听过他讲的课,完全没有问题,知道自己承担了怎样的责任,他不敢不用心。”

“就是这个理,心里有了责任自然就上心了。”花屹正带着一身寒气进来,脸上带着笑,笑着虚点了点花芷,“你也别太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