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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花芷(283)+番外

作者: 空留 阅读记录

花芷这会其实哪哪都不得劲,全身都有种痛到麻木的感觉,可刚才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几句,不管曾贤之前做了多少坏事,可他让儿子来通知自己,让花家避过一劫是事实,这个情份如果非要算在她身上,她背得也不冤。

说不了话,她手指头动了动,轻轻勾了勾晏惜的手指。

顾晏惜无奈,他不应该因为自己不愿意离开阿芷片刻就让曾贤过来这里的。

接过花平宇递过来的水,他将人半扶着靠到自己身上喂她喝了点,见她又开始昏昏欲睡便温声道:“睡吧,有我。”

花芷又眨了眨眼,脸上分明有了点笑模样。

顾晏惜心下酸酸软软的,只恨不得让所有事都如了她的意,回头看向剩一口气强撑着的曾贤,他道:“阿芷应下了,她会让你的儿子好好长大。”

曾贤的眼前已经一片模糊,耳中嗡嗡作响,可他还是听到了这句话,他隐隐已经猜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份,如果是他,应该是能让那个人付出代价的吧,挺好,他会和他合作不就是想让他万劫不复吗?

他们以为他不知道最后那笔银子进了谁的口袋,他知道。

曾贤睁大眼睛想要再看儿子一眼,可最终他也只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像,这个孩子长得像他的娘亲,不用看他也记得是什么样子。

颤抖的伸出手,半途被一双冰凉的小手抓住了,似是知道他想做什么,手放到了孩子的头顶,然后顺着脸颊而下,再之后,手失了所有力气往下滑落。

小孩愣了愣,又把父亲的手抓住按在自己脸上,片刻后再次滑落,他再次拿起,重复数次。

有人已经不忍的转过头去,就是原本愤怒的吴永也暗暗叹了口气,把那些过往一笔勾消,那些事,总归与孩子无关。

他蹲下身去,对着小孩道,“你的父亲……”

“我知道,他死了。”曾寒睁着大眼睛,里边没有天真,没有任何情绪,“死了就是没有了,我知道要将父亲埋在哪里。”

吴永一滞,缓了缓才问,“你父亲有过交待?”

曾寒点头,指着床上的花芷道:“埋了后就跟着她。”

吴永突然觉得曾贤的主意打得挺好,这孩子过早体会了太多世情,若没人好好管束搞不好以后就是为害一方的祸害,若跟了花芷,她不会让对她有恩的曾贤唯一的儿子成为那样的人。

PS:哭得不能自已,为什么写一个小配角都能写哭,后边还有一更。

第三百一十六章 逆鳞

曾贤的交待是要和妻子合葬,花屹正让小儿子去操持此事,曾寒既落到了芷儿头上也就是落在了花家,此事由他们出面也说得过去。

大夫再次来瞧过,知晓芷儿情况有所好转后花家人便知趣的散了,独留下吴永。

“后边的事由七宿司接手,你配合即可。”

“我倒是挺乐意。”吴永拖了张椅子过来往顾晏惜下首一坐,“可是世子,你确定要这么做?年头才刚收拾了大皇子,转头你又开始收拾二皇子……是二皇子吧。”

顾晏惜沉默以对。

吴永也不在意,沉默就已经是答案了,“皇上一共也只有六个儿子,经不起你这么收拾,你不要最后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一个引狼入室的皇子,不要也罢,回头你去找顾承德,问问他有没有查到什么证据把柄,我不嫌多。”

吴永也恨不得二皇子死,这样的人是储君人选之一,他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可他仍旧觉得世子这步子迈得太大了,一个不好就会惹得皇上起疑。

他想再劝两句,但看着世子八风不动的样子他就把那些话吞了回去,龙有逆鳞,碰之即死,而花芷大概就是世子的逆鳞,他不知道世子在七宿司是什么职务,当不会低,他既做出这个决定应是一切都考虑清楚了,自己又何必多言。

“还需要我做什么?”

“他们在阴山关经营几年不会什么都没做,去查。”顾晏惜看过来,“所有罪名都得砸实了。”

“是。”吴永起身,看了花芷一眼正要离开,门便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一身风尘仆仆,帷帽晃荡,不是芍药是谁。

芍药把帽子一扔,怒气冲冲的跑到床边一把推开顾晏惜就号起了脉,很快,怒气转为讶异,“你把那药给花花用了?”

不等顾晏惜答话她又更怒了,“花花都伤到那个程度了?你怎么保护她的?!”

顾晏惜任她吼,这本就是他的错。

感觉到有人看自己,虽没有恶意芍药这会还没有好脸色,直直的看就向吴永,“吴将军这是好了?那也悠着点,别纵欲过多肾虚,刀都拿不起来。”

“……”吴永冤得都想喊声青天大老爷,天地良心,自从那毒解了后他可克制了,十天半个月也难得去一趟后院,哪里就纵欲过度了?

“出去出去,杵这里干什么。”芍药把随身背着的药包取下来,又打开包裹一通翻,东西掉地上也懒得管,对着一堆瓶瓶罐罐开始忙活。

吴永看清那是个肚兜,紧跟着眼前一花一脚就踢到了自己眼前,他连忙一个后仰避开,再站起来的时候地上的肚兜已经不见,他也被一把推着退了出来,然后门被啪的一声关上了。

顾晏惜冷冷的看他一眼,吴永莫名就觉得心虚,摸了摸鼻子拱手道:“下官这就去忙了。”

“无事不需过来。”

“是。”吴永应得痛快极了,无事不需过来,那有事自然就可以过来,现在这个时刻,要有点事还不容易。

芍药的到来让顾晏惜松了口气,他信不过别的大夫,有芍药守着他也就能去干点别的事了。

不过那也得等芍药诊断过后他才能安心走开。

门等了许久才重新打开,芍药斜眼看他,一脸不高兴,“上次我没把人护住的时候你是怎么骂我的?现在那些话全部还给你!”

“阿芷情况如何?”

“要是把那颗药都用上了情况还是坏的你就哭去吧。”芍药还是有些气哼哼的,可大半怒火已经算下去了,说话也不再那么带刺,“你身上还有其他药,花花当时应该不至于到了要动用那颗药的地步。”

“当时想不到别的。”那样没有生命力的阿芷让他每每想到就心脏抽疼,哪里还能衡量该用什么药合适,只想着用最好的了。

芍药这会是既心疼花花的伤又心疼兄长受的折磨,恨恨的道:“叫你不等我,叫你故意把我调开,幸好是花花没事,不然真是……”

抹了下红掉的眼睛,芍药再次放下狠话,“这辈子反正我就认这么一个嫂嫂,她要是有点什么你就一辈子打光棍吧,娶上门一个我毒死一个!”

门啪的一声再次合上,没了旁人芍药才敢让那些害怕表露出来,从进城开始就一路听说花花的事,待打听清楚后她腿软得连马都上不去了,最后干脆直接跑过来的。

别人只知花花是花家的当家人,却不知对她和晏哥来说,花花重要得就和他们每天都要喝的水一样,她和晏哥都是攀附在花花身上拼命从她身上汲取水份才能活得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