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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252)+番外

作者: 潇湘冬儿 阅读记录

“太和殿上,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除了十七那个兔崽子,全都到齐了,很好很好。”秦王醇厚的声音缓缓响起,青夏随着众人一起抬头望去,只见秦王一身明黄华服,面容磊落,丹凤长眼,内里精芒敛蓄,将近六十的年纪,看起来却好似四十多岁的人一样。只是脸色略微有些灰白,即便是画了淡妆,又在灯光的掩饰之下,仍旧遮挡不住里面那隐隐的败落死气。青夏曾多年周旋在特工第一线,和大批的毒枭打过交道,一眼便知这是吸毒过量的前兆,想起当日在水瑶殿内见到的瑶妃的大烟枪,登时心领神会,暗自记在心里。

“父皇,下个月就是您的六十大寿,儿子们自然都要赶回来为您祝寿。”二皇子淡笑说道,面容沉稳恭敬,一幅孝子的模样。

坐在他下手的褐袍男子随之说道:“是啊,看到父皇身康体健,健步如飞,儿子们就安心了。”

众人连忙七嘴八舌的迎合起来,青夏向那人看去,只见那人面容轮廓极深,眼眸微微有些蓝色,再加上他坐的位置,想来就是西域舞姬所生的四皇子秦之烨了。这名皇子也算是如今掌权的一个人物,是南方七十二路水军的副将,在和秦之炎并称为帝国双壁的飞廉女将陆华阳手下为将。

他生母是西域进献给秦王的一名胡姬,被秦王酒后临幸后产子,后来死在后宫的诡异风云之中。由于母亲身份低贱,再加上秦王的儿子实在太多,于是秦之烨少年生活得极为艰辛,据说就连宫中的太监都敢随意呵斥怒骂,五岁之前,几次险些被饿死在偌大的宫廷之中。后来西域胡人部族首领朝见秦王,曾将他接到西域生活八年,直到十三岁才送回秦国。

回来的秦之烨武艺超群,且十分坚韧,以堂堂大秦皇子身份由一名小兵做起,一步步成为秦国水军副将,军功之盛,连秦王都刮目相看,此刻看去,此人也果然不负传言,说话点到即止,却十分中听,之前并没有上前来见礼,想必和各方皇子关系并不融洽。青夏的大脑像是一台接收器一样,不断的扫描着众人的言行举动,然后迅速的分析整理,谨记于心。

“老六,你才回来,今年北方大旱,你在天府的粮草筹备的如何?我看要不了多久,就要赈灾放粮了。”

秦之赢收起了之前的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谨慎的说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切都已经办妥,随时都可以发粮于北疆百姓。”

秦王笑道:“有你统筹,我就放心,有什么不便的地方,就去找你三哥,一定要保证北地的安稳。北地稳,则大秦稳,你们都要铭记于心。”

众人呼喝答应,二皇子秦之义突然朗笑说道:“父皇不用担心,北疆有三弟镇守,什么匈奴蛮人,都要望风而逃。前几天三弟回京,父皇没有看到,升旗擂鼓,盛况空前,百姓们都对三弟感恩戴德。我们占尽天时地利,如今百姓归服,三弟人望极高,自然可以守的北疆固若金汤。只要有三弟在,父皇当可高枕无忧,安享天下。”

第202章

秦王眼锋一动,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有之炎在,朕自然是放心的。”

其他兄弟们听了,齐齐大声赞誉秦之炎兵法高超,打得匈奴狼狈北窜,民望所归如何如何。青夏听的如坐针毡,面上却不动声色,历代君王最忌讳的就是天下有人比他还得民心,尤其是这逼死父亲,诛杀一群兄弟得到皇位生性多疑的秦王。这些人表面上是赞秦之炎,实际上却是引起秦王的猜忌,居心叵测,杀人于无形。至此,青夏更加肯定了当初的想法,当日之炎回城,定然是被人做了手脚了。

只见秦之炎淡淡而笑,笑容温和淡定,朗声说道:“儿子是父皇的利箭,父皇刀锋指向哪里,儿子就射向哪里。父皇当政以来,海内臣服,北疆安宁,战士们前方御敌,战意激昂,正是以为有父皇的仁德宽厚在后盾。我大秦只要有父皇坐镇中央,自然天下生平,无人敢进犯分毫。”

这天下没有人不爱听人拍马屁,只看拍的功力如何,秦之炎不消说,自是个中能手,只看秦王闻言眉开眼笑的样子就可见一斑。

二皇子秦之义低沉一笑,说道:“父皇的确是儿子们学习的典范,如今四国并立,我大秦雄踞北方,兵强马壮,正是争逐天下的大好时机,儿子们还等着在父皇的带领下,逐鹿中原,扫荡六和,恢复我大秦的鼎盛呢。所以父皇千万要保重龙体,以完成这千古春秋之伟业!”

这三百年来,历代大秦国君无不以恢复祖制,统一天下为己任,听到秦之义的话,秦王笑纹更深。

七皇子秦之呈接口说道:“二哥说的极是,我大秦立国以来,争逐天下,所向无敌,如今平息天下纷争,止息干戈,纳四海入版图的伟业必定由父皇的手中开创。”

九皇子秦之珉衣衫飘飘,和秦之义对视一眼,站起身来,朗声说道:“那是自然,如今四国之中,以我大秦为首,东齐国小人少,版图还没有我们的北疆大,兵马不盛,不足为惧。西川刚刚经历动乱没两年,国家疲弱,西川大皇更将国事全都委以燕回那个四体不勤、头脑简单、行事放荡的人处置,更是难登大雅之堂。至于南楚,南疆战火还没平息,如今又临大旱,赤地千里,国内朝政不稳,楚离一个刚刚登位的黄口小儿能有怎样的能耐,我大秦铁骑若是精锐而出,必定摧枯拉朽,一举击溃!”

秦王身侧太子秦之显闻言笑道:“南楚无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楚离当初被派去东齐为质,多年猪狗不如的苟延残喘,一朝登上高位,便如同一个暴发户般张扬跋扈,竟然还想与我大秦妄动刀柄,简直是疯了。父皇雄才大略,怎可将这样的人视为敌手,平白污了父皇的威名。”

秦之义说道:“听说楚离这个皇位是用陪女人睡觉得来的,东齐的萧太后、南疆的圣女乌丝媚尔、黎院南府的逐兰夫人都是他的榻上之宾,更娶了岭南朱氏的女儿。依靠女人的裙褂堆砌的江山,能有什么能耐,还不是像秋波水纹镜花水月般,一触即碎。”

眼见秦王开心,众人更是七嘴八舌,直将其他三国之人贬低的无可再贬,好像秦王只要挥挥手说统一,其他三国马上就会羞愧的自杀献国一般,只听排位靠后的一名皇子突然开口说道:“我听说现在南楚朝堂之上,还是岭南朱氏的女儿在垂帘听政,楚离不过是一名傀儡。他成亲也多年,却一无所出,说起来应该是当年给东齐大皇做男宠的时候伤了身体,南楚楚氏,怕是就此就要绝后了。”

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脆响突然响起,众人齐齐抬头望去,只见黑袍雪肤的女子面容阴沉,眼神冷冽,一只白玉酒盅碎裂在她的两指之间,鲜红的血潺潺而出,落在白玉长几上,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死一样的沉寂充斥在大殿之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聚在她的身上,只见面容清丽的女子一身黑色描金锦袍,荷叶开肩,锁骨凸显,雪肤明眸,安坐在长几之后,脸孔阴沉有若暴雨初临,眼波无痕,好似静湖封冻,看不出半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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