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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146)+番外

作者: 潇湘冬儿 阅读记录

就这样,众人一路压粮,白日赶路,晚上听青夏讲解兵法。青夏胸中所学,是包含了中国古往今来五千余年的所有著名战役,再加上现代战争专家们透彻分析,所积累出的精华。哪里是这时代的兵法谋略可以比拟的,好在这群大老粗一个个都没什么文化,不知道青夏所讲和外面那些被引为圣典的兵法的差别,可是西林辰出身于豪门望族,听了青夏所说却暗自记在心里,只是他为人深沉,即便心下有惊愕,也不表露出来。

一晃,已经过了半月,压粮大队行程极慢。史家三军汇聚一次,又再分开。史行被分配个管理新兵,押运粮草的活,心里颇为郁闷,终日坐在马车里,和他带来的几名舞姬鬼混,每次出来对众人也是呼呼喝喝,动辄打打骂骂,由于压粮队被分为百多队,青夏这一组被分到与史行殿后,加之他们这一组暗地里被外人称作娃娃兵,十分受排挤。

昨天那克多一时不服,和史行顶撞了几句,被打了二十军棍,疼了一个晚上。大家被气的不行,纷纷吵嚷。谁知第二天早上,青夏却一反常态,对史行笑脸相迎,奉承之词层出不穷,和西林辰二人围着史行,扶他上马下马,千依百顺,众人正暗自生气。谁知还没到下午,史行就变了脸色,一幅大难临头的样子,再也不摆他公子哥的派头,跟在青夏和西林辰身前身手,摇头摆尾,还要将自己的马车让给青夏坐。

众人大奇,纷纷逼问西林辰,这个少年淡淡一笑,说道:“夏青让我找机会给他施了两针,他现在上吐下泻,头疼脑热,偏偏我一治就能挺上一会,他以为自己得了绝症,我又是唯一能治他病的人,自然要对我们客气了。”

众人见青夏对史行爱答不理的呼喝了两句,就有人跑过来将那克多硬拉上史行的马车,还派了史行最宠爱的舞姬来亲自伺候他,无不大叹,暗道人生在世,还是要有一技之长榜身才可啊。

这日兵行姚关,青夏正陪着西林辰在马车里为史行施针,史行自觉时日无多,一条小命全都系在西林辰的身上,又见西林辰对青夏恭敬的样子,就把一颗心思全都用在了青夏这里,端茶递水,嘘寒问暖,十分殷勤。青夏板着脸,爱答不理,靠在软垫上,面不改色的享受着两名舞姬的服侍,她年纪轻轻,即便特意涂黑了脸,仍旧带着几分文静书卷的气质,两名舞姬见连史行都对她这样恭敬,哪里还敢怠慢,一个个拿出浑身解数,对着青夏大献殷勤。青夏含目半睁,眼角轻佻,倒真带着几分花丛老手的模样。

第117章

这时,忽听外面一名传令官报告说前方十里处有兵马行进,史行一个世家大族的花花公子,眼看自身性命都快难保,还哪里管前面来的是哪路人马。吩咐探子速速去探明再回来禀报,就唉声叹气的躺在马车上挺尸。

一会有探子回报说是秦国的压粮队已经进了西川境内,护随兵马达三万多人。

青夏微微皱起眉来,这四国的关系当真奇妙,前阵子刚刚结束了一场厮杀,眼下竟然和睦到了这样的地步。在青夏看来,打开国门任对方大军长驱直入根本就跟找死没什么区别,先不说东道主需要冒多么大的风险,就说那些敢于进入敌方国家的将领,又将顶着多大的压力。这样粗浅简单的道理不会有人不懂,看来这里面一定暗含什么文章。

听说是大秦的压粮队,史行立马来了精神,对手下的兵丁传令说通知前面的千人队,快速行军,务必要将秦人远远的落在后面。

连走两日,秦人已经被落下了百十里地,史行得意洋洋,好像两军是在赛跑一样,感觉自己比秦人快就大有面子。

而青夏却在暗自小心,没有什么明显的原因,只是多年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样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实在是危机四伏,绝不简单。她吩咐班布尔等人晚上要留心守卫,千万不能让粮草有一点亏损。班布尔等人不明白不是自己轮值守夜,为什么还要不睡觉的防守,但是他们向来尊重青夏,是以加倍的小心谨慎起来。

当天晚上,青夏睡到半夜突然口渴,起身喝水时忽见西林辰不再榻上,青夏便存了几分担心。左右也睡不着了,她披上甲胄,就走出了营帐。

青夏走在一片寂静的军营里,夜色中,灯火闪烁,隐隐有丝竹歌舞声从主帐的方向传了过来。忽然有一阵淡远的箫声远远的传了过来,声音悲沉,透着一丝难言的戚然,青夏顺着声音走了过去,爬上一个小小的雪坡,就见西林辰青衣布帽,衣衫磊落的站在雪坡之上,双手持箫,静静的吹奏着。皎洁的月亮将光辉淡淡的播撒在他的身上,照的到处都是一片白晃晃的雪白。青夏鼻头一酸,这才想起,离开南楚已经整整两年了,两年前的这一天,西林一族举族沦丧,西林辰九死一生,完成了从世家公子到流浪乞儿的华丽转身,如今物换星移,沧桑巨变,一切都已经不再是从前了。

青夏知道,这个年轻的孩子心里一定隐藏着什么东西,那些东西日夜啃食着他的灵魂,让他学会淡薄含笑着面对着周围的一切,却又无时无刻不对一切满含着浓浓的算计和谨慎。这本不是他的性格,只是在大变之后为了生存的改变罢了,她只希望自己可以留在他的身边,慢慢的去改变他,在他心里留下一个位置,等待将来他要不顾一切的那一刻,有一丝半点的筹码可以拉住他。

青夏愣愣的站了半晌,感觉寒气入侵,抬头一看,茫茫大雪飘然而降,西林辰站在漫天大雪里,更加显得飘然若仙,青夏也不去打扰他,转身就向着营帐走去。

突然听的小仓前有一阵低沉不成曲调的歌声,青夏顿住脚步,仔细一听,却是多伊花大婶以前爱哼的逊达神歌。这首曲子几乎整个北地人都会哼唱,主要的意思就是感谢逊达大神保佑自己一家的平安,可是多伊花大婶信了一辈子的逊达大神并没有保佑她半点,相反她还被同样信仰逊达神的穆连人以最为残忍的方法虐杀了。

透过营帐的缝隙,青夏歪着头淡淡的看着那克多柔和下来的脸孔。这个少年平日里总是一幅呆头呆脑、鲁莽冲动的样子,可是谁又能想到他也会在这样的夜里,一个人跑出营帐默默的思念母亲?

青夏也不言语,就要离开。谁知刚一动,忽然一脚踩在了一根干枯的树枝之上,噼啪声顿时在黑暗中响起,显得十分明显。

“谁?”那克多突然像是一只小豹子一样,从地上猛地跳了起来,拿着长枪就冲上前来。

青夏连忙说道:“那克多,是我。”以免遭到这少年的袭击。

“夏青?”那克多一愣,放下长枪,缓缓的走了过来。

青夏笑道:“我夜里睡不着,就随便走走,打扰到你了。”

那克多腼腆的一笑,想起自己不成样子的歌声全被青夏听了去,黝黑的脸孔不禁也有一丝红晕,缓缓的说道:“我也是睡不着,听你说近来可能不太平,我就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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