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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118)+番外

作者: 潇湘冬儿 阅读记录

西林誉跟在最后,若有所思的看着那颗黄色的珠子,随后打马跟了上去。

一声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的旷野上响起,秦之炎缓缓的踏出一步,沉重的铠甲上满是黄色的泥沙和鲜红的液体,他面色苍白,唇角冰冷,终于一步又一步的走到了那颗黄色的珠子前面,伸出同样苍白的手,将地上的珠子捡了起来。

小小的避尘珠一片温暖,并没有在这样寒冷的天气被冷风侵浸,上面还残留着青夏暖暖的体温。幽幽的香气淡淡的飘了起来,秦之炎握着那颗珠子,狠狠的握着,突然只听咔嚓一声,珠子碎裂成沫,黄色的飞灰漫天飘散,就连里面那只已经死去了的虫子,也成了一阵青烟。

“噗”的一声闷响,一口鲜血霎时间喷射而出,秦之炎向前踉跄两步,轰然半跪在苍茫的旷野之上。

“殿下!”所有大秦士兵齐齐惊呼,蜂拥着冲上前来。

秦之炎竖起手来,阻止众人来搀扶他,只是远远的望着远方那一众渐渐远去的铁甲士兵。

滂沱的大雨扔在继续下着,不断的冲刷着地面上血流成河的污浊和腥臭,食腐的鹰鸠在天空中盘旋叫嚣着,无数绝望的死灵漫天飞舞,洒下巨大哀鸣的死亡之声。

寒风仍旧在继续冷冽的吹着,秦之炎抿紧嘴角,缓缓的站起身来,终于慢慢的走到战马之旁,翻身跃上,向着北边大秦的方向扬鞭而去。

东边的战争已经将要临近尾声,南疆人和七大世家的精锐士兵冲撞在一处,在秦之炎和楚离这两个随头的蓄意下,展开了惨烈的厮杀。从今以后,大秦和南楚政权重新洗牌,一轮新的权利争夺就要重新你死我活的展开。

天边,云层低沉,一片黑暗。

“准备热水、金疮药、明矾、甘草、土鳖、乳香、当归、雄黄、甜瓜子,土鳖烘干,当归浸酒,其余各二钱,速速请所有军医入帐,传令三军,严加看守各大世家的留守兵马,稍有异动,当即处死,不必回报。另外,派人守住四方营门,无论进出,一律阻止,若有违抗者,立斩无赦,明白了吗?”乐松眉头紧锁,点头说道:“姑娘放心。”

“好,你去吧。”青夏眼神锐利,转过头去,对着一旁浑身鲜血淋漓的徐权说道:“派人看守住中军大帐,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放一个不相干的人进来。”

徐权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头沉声答应道:“是!”

青夏平复了下呼吸,尚来不及换下一身血污的衣衫,转头就要走回大帐之中。西林誉站在徐权等人的身旁,衣衫破碎染血,左臂上还有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淋漓,狰狞恐怖。可是他却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伤势,听着青夏一连串的命令,微微有些出神,见青夏转身要回营帐,连忙出声叫道:“姑娘,让我进去吧。”

青夏眉梢一扬,缓缓的回过头来,上下的打量着这个今日七大世家中唯一一个生还的男子,神情充满了谨慎的小心和深深的试探。

“让我进去吧,我精通医术,也许可以帮得上忙。”西林誉连忙说道。

青夏微微偏了下头,这才想起恒城西林家是医道世家,南楚的名医也以西林氏的家主西林羽最为著名。想到这里,眼梢淡淡的向一旁的徐权看去,询问的挑了挑眉,这里的事情他她并不如何了解,只能问询于徐权。见徐权微不可觉的点了下头,青夏才向一侧侧了侧身,淡淡说道:“进来吧。”

第95章

闷热的大帐充满了鲜血的腥味,楚离躺在后帐宽大的暖榻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青夏看也不看跟进来的西林誉,拿过准备好的一套银色银针,就坐到楚离的身旁,迅速的在上星、太冲、三阴交、足三里、百会等地方认穴下针,手法老道,认穴之准确,堪比拥有多年行医经验的医者。西林誉眼神锐利,看青夏下针的地方就知她是在给楚离止痛,当下也不再做声。

楚离面色苍白,脖颈下的肌肤已经平和,想必那些蛊虫已经深入体内。他眉头紧锁,面无血色,额头冷汗直流,青筋甭显,即便是神志不清,仍旧可以看得出他的痛苦。

青夏咬住下唇,准确的施针之后也不见楚离面色有丝毫缓和,只得伸出手去,紧紧的抓住楚离的手臂,沉声说道:“坚持住,一定会没事的。”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青夏的话,楚离眼皮微动,似乎想要睁开眼睛。青夏神情坚定,紧握着楚离的手,也不知道是在催眠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连续不断的说道:“一定会没事的。”

“有没有办法?”青夏突然回过头来,直勾勾的看着西林誉。

西林誉一愣,点了点头道:“我父亲马上就到,应该有救。”

青夏坚定的点了点头,脸上登时显出一丝明艳的华彩,她转过头去,看着楚离:“你听到了吗?一定有救,那么多的磨难你都熬过来了,今天也一定不会有事。”

“姑娘!”徐权的声音在帐外响起,青夏扬声答应了一声,一众黑衣卫侍卫就鱼贯而入,所带的都是青夏说要准备的东西,后面跟着一群北营的军医,西林誉的父亲排在第一位,老者鹤发童颜,慈眉善目,怎么看都不像是八大世家之一的一位家主。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青夏连忙起身让开空间,对着西林羽施礼恭敬的说道:“老先生。”

西林羽面色阴沉,急忙走上前来,对着青夏一颔首,就去查看楚离的情况。

青夏从人群中退了出来,遥遥的站在远处,踮起脚尖向着被一众军医重重包围的楚离看去。

重重人影中,只能看的到楚离乌黑浓密的头发和垂在床榻边上指节苍白的手掌,苍白的手腕上,有暗红色凝固了的液体,青夏紧紧的握着拳头,呼吸沉重,像是得了大病的病人。

“宁远,”西林羽神色凝重的对一旁的药童说道:“准备热水、金疮药、明矾、甘草、土鳖、乳香、当归、雄黄、甜瓜子,土鳖烘干,当归浸酒,其余各二钱,另外准备大复生五分,冷水生敷。”

“大人,”徐权在一旁接口道:“东西已经都在这呢。”说着递上青夏之前着人准备了的药草。

西林羽眉梢一扬,眼内闪过一丝诧异,一边手脚利落的搅拌药草,一边沉声问道:“不知在老夫之前,是由哪个大夫诊症。”

“没有人诊症,是我们姑娘吩咐准备的。”

西林羽的眼神立时向着青夏的方向望了过来,青夏礼貌的一笑,急忙问道:“老先生,陛下的情况怎么样?”

“不妨事,”西林羽摇了摇头,“这虽是狠辣的母蛊,中者瞬息必死。但是陛下早年曾中过此蛊,老夫当年已在他的体内种下了克制母蛊的子蛊,是以只要以药草熏烤陛下的奇经八脉,就可将蛊虫逼出来。”

青夏闻言点了点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楚离以前竟然曾经种过这样的蛊毒吗?一丝被青夏刻意忽略的疼痛缓缓的爬上心头,她扭过头去,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楚离,或者,她真的是太不了解这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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