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当反派绑定了女主系统(14)

成过亲拜过堂么?虞意视线无意识地追逐着薛湫的身影,若有所思。

……

薛沉景这一顿饭虽然做得艰难,但好在在系统手把手的指导下,出来的成品味道还不错。系统见虞意吃得双眼笑眯眯,一脸满足,总算松了口气。

“看吧,我就说主人做的很好。”系统鼓励自家宿主道,“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主人你已经成功一大半了!”

薛沉景为虞意夹了一筷子菜,温柔一笑,心里冷冰冰地问道:“好感度。”

系统:“……”

系统顿时不做声了。

等虞意用过饭,薛沉景把盘子里剩下的饭菜都吃光了,虽然下厨的时候被烫得惨了些,但成品的味道的确不错。

何况这菜是出自他手,岂有浪费之理。

薛沉景收拾完碗筷,还得去给她那只丹顶鹤蒸鱼。这不像是只鹤,更像是头猪,一顿能吃八条鱼,生的它不喜,太熟的它同样不喜,咸了不行淡了也不行。

而且,鹤师兄很不喜欢薛沉景,找到机会就想要冲上来啄他一口。这畜牲也懂得趋利避害,不会在两人单独相处时攻击他,只会在虞意在时,偷偷摸摸地啄他。

薛沉景每一天,从睁开眼睛到他夜里入睡,可能会动八百次念头想要杀了虞意,但绝对会动八百零一次念头,想要杀鹤师兄这只扁毛畜牲。

但他不能杀,系统说,如果他杀了鹤师兄,虞意对他的这点可怜巴巴的好感度肯定会瞬间清零,且难以挽回。

所以,为了完成那该死的系统任务,打开镇剑石,薛沉景只能继续忍辱负重。

薛沉景给丹顶鹤送鱼,又被那畜牲逮着机会啄了两口,偏过头,果然见虞意正从屋里出来,朝他们走来。

鹤师兄知道,他不敢当着虞意的面揍它。

连一只畜牲都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欺负到他头上了!

“主人!主人!好感度百分之六了!你要珍惜啊!”系统慌忙大叫。

薛沉景杀心微微一滞,忍住了掐断丹顶鹤脖子的冲动,在系统的唠叨下,扼住满心杀念往回走。

“阿湫,我看你手背上好像被烫伤了,我帮你擦点药吧。”虞意走到他面前,手里托着烫伤膏,仰起脸对着他微微笑道。

薛沉景愣了一下,立即将手背到身后,他手背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疯狂蠕动,片刻后,在那原本光洁的手背上,挤出两个红通通的水泡来。

虞意催促道:“把手给我呀,你别藏着,我先前都看到了。”

薛沉景听话地将手递给她,少年的手掌修长,骨感分明,手心一如既往地冰凉,如同冬天的晨雾,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湿冷,被烫到泛红的皮肤下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虞意捧住他的手,在唇边轻轻吹了吹,仰起来脸瞪向他,又责怪又心疼地说道:“你以后受了伤不要自己藏着忍着,擦点药很快就好了。”

她的双眸艳若桃花,睫毛纤长卷翘,眼中映着明媚的阳光,像含着一池温泉水,温暖又甜蜜。

薛沉景不由在她甜蜜的双眼中失神了一瞬,然后清醒过来,在心里问道:“好感度。”

系统:“……”好感度好感度,你一天要问八百遍好感度!每次问完都要生气,还要它来哄,到底有完没完了?

现在气氛这么好,系统不想破坏,没有理他。

系统不回,薛沉景也能猜到。这个女人惯常都只是嘴里说得好听,长着一副柔美甜蜜的眉眼,望着他时,好像全副身心都挂在他身上,一副好喜欢好喜欢他的样子,其实心比谁都硬。

哼,铁石心肠说的就是她。

薛沉景一直都觉得,人虽然很聪明,但也很好骗。他只需要在他们心里植入一个牢不可破的认知,他们的大脑就会自动为这个根深蒂固的认知,完善和合理化它的存在。

就像离山剑派后山那群守石弟子,就像万喜门那三个人。

他把“自己是她相公”这个认知植入到虞意心里时,虞意也自动为他编织了一个合理的来历,且听上去还不错。

但是,她对她的相公好感度却只有百分之三。

薛沉景盯着她头顶的发旋,眼中的神色越来越阴沉,心中又开始躁动。

虞意浑然不觉,埋头在他身前,指上蘸取烫伤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烫红的手背,边涂还边轻轻地呵气,小声道:“不疼了不疼了。”

鹤师兄吃完鱼,迈着长腿走过来,不屑地“嘎”了他一声。

薛沉景阴沉的眸转过去,杀气腾腾地看它一眼,丹顶鹤被他看得浑身一凛,羽毛全都炸起来,扑腾翅膀奔到虞意身后,嘎嘎嘎地告状。

虞意推了它的脑袋一把,轻斥道:“别捣乱,阿湫怎么可能会凶你?”

薛沉景眯起眼睛,还敢恶鸟先告状,简直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不经意地往上抬了抬手,袖摆内腕足蠕动,墨色的袖口从他手臂上滑落一截,露出手腕上两条鲜红的血愣子,血愣的边缘呈现密齿划过的痕迹,一看就是丹顶鹤的杰作。

虞意大惊失色,将他袖子又往上推去一截,露出更多的血愣,“你手臂上怎么这么多伤?”

薛沉景连忙把袖摆拉下,遮掩住伤口,抽回手背到身后,垂下眼睫低声道:“我没事,一点也不疼,我知道鹤师兄不是故意的。”

在虞意身后,丹顶鹤大张着嘴,一双小小的鸟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嘎?”

它明明啄的是他左手,而且根本没有用力!伤口怎么可能跑到右手去?

虞意转过身,抓住鹤师兄的鸟嘴批评它,罚它晚上不准吃饭。

薛沉景嘴角扬起,突然之间,心情大好。

第8章 云山雾瘴(6)

春日多雨,白昼不长,尤其在这幽深的山壑深谷里。不到酉时,天色就暗了下来,小木屋里亮起橘黄的灯光。

屋檐外落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油灯火焰摇曳,忽然被风吹得噗呲一声,熄灭了。

虞意裹着毛绒毯,不知不觉坐在蒲团上打起瞌睡,这地方灵气断绝,她经脉里的灵力一直没有完全恢复,但她还是没放弃,每日都要打坐修炼许久。

能恢复一点是一点。

薛沉景向虞意走近,脚步声轻不可闻,屋中唯一亮着的油灯在他身后,将他的影子投映到地上,随着他的靠近,那影子渐渐攀上她铺开在地上的裙边。

影子的边缘有什么东西不断蠕动着,让他的身影没有半分人的轮廓,影子忽而膨胀开,翻出几条狰狞的触须,缠绕到虞意身上。

盘膝坐在蒲团上的人,脑袋轻轻一点,身子晃了晃。那投映在地上的影子就像是突然受惊了一般,倏地缩回触手,重新恢复人影模样。

虞意半梦半醒地掀了掀眼皮,含着软糯糯的鼻音,喊道:“阿湫?”

薛沉景沉默片刻,走过去蹲到她身边,低声道:“累了就去床上睡。”

“不行,我在等你,而且我这一个大周天还没有运转完。”虞意眯着眼睛,身子摇来晃去,分明已经想睡到不行,她含糊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定居,应该找个有灵眼的地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