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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我来自远方(48)

作者: 碉堡堡 阅读记录

路远闻言淡淡挑眉,心想自己以前混社会的时候,降龙伏虎什么没做过,区区一只兔子精难道还能逃脱出他的五指山吗?

路远转过身,故意问道:“有事?”

“……”

尤斯图气得默默咽下一口老血,莫名有一种被人死死拿捏却不能反抗的憋屈感。他不情不愿把那张红色的烫金请帖从身后抽出来递给路远,偏头移开视线道:“喏,给你的请帖。”

路远见状下意识问道:“你要结婚了吗?”

尤斯图:“?!!!”

尤斯图闻言瞬间瞪大眼睛,顿时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压低声音恼羞成怒道:“我还是一只单身雌虫,结什么婚?!”

路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心想也是,尤斯图这么叛逆,哪只雄虫活得不耐烦了才找他当伴侣,接过请帖问道:“那是你家亲戚要结婚?”

尤斯图被他气得差点进医院,心想聚会请帖和结婚有什么关系:“请帖上有字,你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路远心想老子是半文盲,看个屁啊看!

不过他并不愿意在尤斯图面前暴露自己的缺陷,所以还是装模作样打开请帖看了眼,半猜半蒙,皱眉艰难阅读着上面的文字:“……”

三分钟后,路远面无表情合上了请帖。

他妈的,读不懂。

路远认字本来就困难,这封王室请帖又全部文绉绉的,就像读文言文一样,他盯着看了半天,就认出来开头几个字是“尊敬的路远阁下”,别的一概不通。

路远故意抬手揉了揉眼睛,把请帖递给尤斯图,尴尬咳嗽一声道:“那个……我眼睛进沙子了,疼得看不清字,你给我念念。”

尤斯图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走上前查看他的眼睛,皱眉问道:“你眼睛怎么了?”

他一时情急,直接伸手捧住了路远的脸,然而盯着看了半天也没发现里面有沙子,等反应过来想收回手的时候,路远已经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他看了许久。

尤斯图身形一僵:“……”

无论他们是不是朋友,这个举动对于异性来说都有些太过亲密。迎着路远的视线,尤斯图下意识缩回手,把指尖藏到了身后,莫名有些无所适从:“你……你眼睛很疼吗?要不我带你去医务室?”

他语罢忽然想起路远上次在医务室被占便宜的事,又皱起眉头,改变主意道:“算了,我带你去医院吧,学院外面就有一家。”

“……”

路远静默不语,忽然意识到了尤斯图对自己的关心有些不同寻常,而这对于种族不同的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路远注意到刚才那张请柬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弯腰捡起来,屈指弹了弹上面的灰,递给尤斯图:“没事,现在不疼了,你给我念念吧。”

尤斯图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路远忽然不瞒他了,笑着哦了一声:“因为我不识字。”

尤斯图一愣:“因为失忆?”

路远不介意暴露出自己的粗鄙和不堪,耸了耸肩,半真半假道:“我小时候不爱学习,天天在外面打架,老师上课也没好好听,所以不识字。”

然而尤斯图什么都没说,反而笨拙安慰起了他:“没关系,我的烹饪也很糟糕,以后有不懂的我教你。”

他语罢打开那张请帖,对路远解释道:“下个月王宫要举办一场宴会,想邀请你一起参加。”

路远皱了皱眉,觉得这种事应该和自己扯不上关系才对:“王宫宴会?为什么要邀请我?”

尤斯图顿了顿:“虫帝想见你。”

路远更加不解了:“为什么?”

尤斯图合上请帖道:“还记得你在学院报名那天揍进医院的雄虫吗,他的雄父蒙克公爵今天入宫面见了虫帝,想要虫帝出手严惩你。”

路远闻言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内心感慨冲动是魔鬼,他抽出尤斯图手中的请帖仔细端详了一阵:“那这张纸应该是审判书才对,为什么会是请帖?”

尤斯图摇头表示不知,把手缓缓插入口袋,并不想说出自己去求情的事:“也许虫帝觉得您并无过错,反而佩服您勇气可嘉。”

但其实他不说,路远也猜到了。

不远处就有一个长椅,路远走过去落座,同时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尤斯图也坐过来:“你今天请假回家,是为了看望父母……就是你的雌父和雄父吗?”

尤斯图闻言脚步一顿,下意识抬眼看向路远,却对他笑着眨了眨眼,以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道:“阁下,您猜错了,我没有雌父哦~”

他语罢在路远身旁缓缓落座,大半身形都融入了黑夜,翘着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晃着军靴:“我只是回去看望了一下叔叔而已。”

路远仿佛猜到了什么:“你的叔叔就是虫帝?”

尤斯图闻言动作一顿,在黑夜中偏头看向路远:“你怎么知道?”

路远忽然觉得不吃惊了,因为尤斯图确实挺像皇子的:“我今天下午上的课是《星际战争史》,教授给我们看了虫帝的照片,你和他长得很像。”

尤斯图闻言无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也许吧,贡赫德拉家族的血脉都是银发红眸,他们为了保持血统纯净,总是做了数不清的蠢事。”

路远:“例如?”

尤斯图:“例如近亲联姻?我可不会重复他们的老路。”

路远不知道听谁说过,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后代容易变傻子,但他盯着尤斯图看了半天,横看竖看都觉得不像傻子,在夜色中低低出声道:“嗯,你不要学他们,以后找一只对你好的雄虫结婚就行了。”

尤斯图闻言在黑夜中安静注视着他:“可我想找一只自己喜欢的。”

路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说起了另外一件不相关的事:“我来这里只是借读一段时间,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到家乡了,你到时候结婚,我都不一定能看得见。”

尤斯图闻言身形一僵,脸上血色慢慢褪了个干净,却并不是因为路远要回家乡,而是对方言语间委婉的拒绝之意。

尤斯图虽然对感情一片空白,但并不代表是个傻子,路远若有若无地后退和抗拒他都看在眼里,就算以前没察觉,在对方刚才说出那番话后,也该意识到几分了。

他的指尖一瞬间凉了个透彻,大脑也是乱糟糟一团,连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了。

尤斯图下意识从长椅上站起身,似乎是想回寝室去,但又意识到和路远的聊天好像还没结束,方向出现了短暂的错乱。他暗中用指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终于借助疼痛清醒回神,对路远勉强挤出了一个笑意,竭力用一种轻松的语气问道:“哦,那……那宴会你还去吗?”

尤斯图此刻如果能照照镜子,就会发现自己的脸色苍白得不像话,笑意十分难看。

路远盯着他,欲言又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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